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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似故人人似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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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幻想我们在一起的方法。”雪儿道。 
程杰黯然神伤,为什么他老要雪儿活在幻想世界之中。 
“我们出外边走走。”程杰说:“把刀交给我,不许再玩了。” 
两人手牵手在马料水聊天。从马料水走到大埔,又从大埔走回马料水,程杰告诉她航海的生活、船上的故事,雪儿听得津津有味。 
黄昏到了,一抹夕阳,雪儿道:“在大海看夕阳西下,一定很灿烂。” 
程杰想起便厌倦:“没你所说的灿烂。头一天看,很出奇,天天看,便恨不得上岸。有时一连十几天,天天都乌云盖海,什么都看不见,船上生活很单调、很沉闷的。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手,要不是为了找个栖身之处,我也不想做了。” 
“那苦了你了。”雪儿怜爱地说:“不如你介绍我去做,我可以烧饭,陪着你。” 
程杰一时兴奋起来:“真的吗?每当我寂寞时,我便想,雪儿在我身边便好了。但,你在念大学,我怎敢叫你来呢?你的父母会让你来吗?” 
“杰,你什么时候开船?” 
“明天早上。” 
“那我们不去学校的晚会了,我跟你上船,那么裁刀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晚会你独个儿去。我现在回船上准备一切,你也不要回家收拾什么了,晚上十一时,我在这儿等你。”程杰写下码头地点:“老实说,我在你的校园老大不自在,想溜走很久了,不溜掉,只为你,我先走!等你,别失约。” 
 


第六章 海上的日子



雪儿回到宿舍,把衣柜里的几件毛衣、裙子、裤子、书本,所有包得起来的都包起来了。看看空荡荡的柜子和书桌,又觉得不大对劲。太明显了,就像人已经失了踪似的,她不能太快让同学知道,不能太快让父母知道。 
结果,她把衣物一一放回柜子里,书本也照旧放在桌子上。 
她是个心思细密的女孩子,考虑了一番,晚会她还是依旧去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完晚会,她还给母亲打电话,说今晚玩得很开心,下周未如常回家。 
挂上了电话,雪儿潸然泪下,爸爸妈妈,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见得着你们了。 
然而她的兴奋,远远超过她的哀伤,她会跟程杰一块儿纵横四海,其他一切,管它呢,程杰会解决的。 
半夜,同房熟睡了,雪儿穿了件白衬衫,深蓝色毛衣,深蓝色绒长裤,披了她常穿那件深蓝色呢绒大衣,抱着盛载枯叶的匣子,拿着个小钱包,便悄悄地离开宿舍了。 
她依着时间去到程杰所说的码头,心里怦怦地跳。要是程杰不在呢?不,他一定在的,她不要想其他。 
码头的灯光比她想像得要亮,她惊惶地像耗子般无处藏身。突然一双长臂把她捞了过去,吓得她几乎失声大叫,但一嗅那气息是程杰的,她连脸孔也不看便死抱着不放。 
“不用紧张。”程杰镇定地说:“这个时分,上货上人,没人觉察的,你跟着我走。” 
程杰把她带了到船上一个狭小的舱房:“这是我的房间,把它锁着,别出来,我还要工作,不出去工作反而惹人怀疑了。” 
“那我怎么办?要是有人撵我走怎么办?” 
“我打点着,没人会走到这儿来的。”程杰说:“你还带了什么行李来?” 
“没有,就是这一身衣服。”雪儿道:“没人知道我溜掉的。” 
“身份证和护照呢?”程杰问。 
“护照在家里,身份证却有。”雪儿道。 
“把身份证丢掉。”程杰说。“那你便是没有身份的人,没人可以把你送回香港。” 
“那我岂不是变了海上人球?”雪儿道。 
“没时间给你解释那么多,你乖乖地睡一觉,任何人敲门你都不要应。”程杰说:“出了公海才算。” 
“那我算是人蛇,还是偷渡上船?”雪儿问。 
程杰一笑:“你是跟我私奔。” 
门砰的关上了,雪儿躺在狭窄的床上,动也不敢动。船相当旧了,黄白色的一层盖一层的油漆气味,令她十分不舒服。 
程杰就住在这斗室中一年多?也真难为他了。但他似乎不介意,只要是在街上、没得坐没得站的地方,稀奇古怪的角落,他都安之若素,指挥若定。 
在斗室里不晓得关了多久,也许十多二十个小时了,程杰还没有出现。雪儿在室内找到点面包、乾粮、水、汽水,还有一盒巧克力糖,他倒是周到的。 
雪儿实在也饿了,不能不吃点东西,她害怕有人听见,只好一口一口轻轻地咬,轻轻地吞。 
程杰的房间很凌乱,但她不敢收拾,怕发出任何声音。 
看看手表,晚饭时间到了,程杰还不回来。想想,当然,他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大伙儿吃饭。 
时针指正九点了,程杰还没见影儿,她心念一动,把时间较慢了,总之不是香港时间。 
又等了不知多久,程杰才进来,反手锁上了门,看见雪儿可怜兮兮地瞪着那双纯澈而疲累的眸子,抱膝缩在床上,他高大的身躯一倒便倒在她身旁呵护她。 
“雪儿,雪儿,你为我放弃了多少?”程杰感叹地说:“我进不了你的校门,但我又不能没有你,我们出了公海了。” 
“我的身份证早已裁成面线的一条条丢掉了。”雪儿问:“我始终要出去,我应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来,你也不叫雪儿,你今年二十一岁,你叫,嗯,你叫叶子。”程杰在胡诌着:“反正没人会相信你的。” 
“他们会把我丢下大海么?”雪儿听见海浪拍着船身的沙隆沙隆巨响。 
“这么漂亮的姑娘,谁舍得把你丢进大海?”程杰说:“来,脱了你这一身学生装。” 
“我没有其他的衣服。” 
“穿我的。”程杰随手捡了条裤子毛衣给她。程杰身型高大,雪儿穿上了,整个人都不见了,乐得程杰咕咕地笑。雪儿自己也笑了,衫袖长过手指头,裤子垂在脚下几寸,她觉得很有趣地把袖子、裤筒卷起来。 
那夜,他俩相拥在狭小的床上睡觉。雪儿这辈子都没试过这么酣睡,程杰倒醒了几次,看她平静如天使,想她折腾了几十个小时,又惊又累,心下怜惜不已。 
船继续在大海里行驶,没有泊岸,程杰把雪儿在房间里关了几天。浪愈来愈大,雪儿不禁呕吐起来,晕船晕得动弹不得。 
“再过一阵你便习惯了。”程杰说着,算算海程:“明晨带你出甲板,吸点新鲜空气。” 
雪儿一阵兴奋,又一阵担心:“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程杰把她抱在膝上:“有我在,你不用怕。” 
翌日清晨,程杰抓着雪儿双手,走到船长房间,船长骤地看见雪儿,一脸严峻地问程杰:“抓到个偷渡客?” 
“是,今早我检查救生艇,揭开了帆布,发觉她藏在里面,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上船的。”程杰说。 
“什么不晓得?不是从香港偷上来的是哪里?现在大海茫茫,不过,过两天会有船经这水路回香港,把她送去解回香港便是。” 
雪儿惊惶的泪在大眼里滚:“我,我不是香港人。” 
面对着威严的挪威籍的老船长,雪儿一时溜了口,说了英语,程杰几乎想打她个趔趄。 
老船长精光四射的眼睛再射了她一下:“重说一遍!” 
程杰抢着说:“她不是香港人,问了半天,我也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只知道这么多,我是用英语问她的。” 
挪威船长满脸风霜,蓝色眼珠子外面开始有一圈老人的灰色,但减不了一脸精明:“她的英语我听得很清楚,典型的香港口音。” 
“不,我从别处来。”雪儿急了:“我经过很多地方才偷渡到香港。” 
“我看呀,你像从越南来。”船长说:“叫邻船把你送去香港越南难民集中营好了。” 
雪儿吓了一跳,程杰的右手仍像铐镣般掀住她的双手,站在她身后。 
“船长,她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程杰说。 
老船长拍着桌子: 
“你搜过她的身吗?我说过多少次男性不可以搜女偷渡客的身?人家可以说你非礼。” 
“对不起,但我只是尽责任而已,何况,这条船上并没有女性,叫谁去搜?” 
“不用说那么多,把她关在船舱里,过两天邻船经过时把她送回香港。”船长铁脸无情。 
“要是你撵我走,我便跳海死掉了。”雪儿孤注一掷。 
“小姑娘,威胁我吗?”船长冷冷地说:“船上、陆地上都没有禁止人自杀的法律,随便你。杰,你陪她去左舷跳海去。” 
程杰和雪儿不禁面面相觑。 
“船长,我们不能轻视一条生命。”程杰恳求着:“既然偷渡求生,她又怎会想死呢?” 
雪儿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不要撵我走,就让我在船上替你做事,洗甲板、洗衣服、烧饭,什么都好,我没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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