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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红墙,黑瓦的翘脚屋檐,门前铺着石阶,石阶上守着士兵,朱门两边吊着大大的纸灯笼,黑暗里,只有这里亮出些光来,照亮石阶前的石板路,也让守卫的士兵能清楚的看见前方的来人。
不用看门上挂着的金边牌匾,打更人知道,那是大名鼎鼎汤时大将军的府宅——汤府。
虽然说是大将军,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帝永第一大将落到一个年纪轻轻却背着众多传奇色彩的男人身上,汤时虽然不再谋其职,但曾经立下的战功却依然让百姓们崇敬着他。
打更人看了汤府一眼,守在门前的士兵也看了他一眼,两边都无声,打更人转过头去时,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飞过,扑拉扑拉的,像是挥动翅膀的鸟的声音,再抬头,漆黑的夜空里什么也没有,冷空气席卷而过,打更人打了个寒颤,又仰头咕咚一下喝下一大口的酒。
汤府院内,一只灰色的鸽子从屋瓦上落下来,它羽毛的颜色偏深,脖颈上有着浅浅的环状紫色,它轻巧的落到院落内一扇窗户前,雕刻细致的镂空窗框被人从里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拿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一小截信纸,迅速的低头看一眼,随后转身匆匆从窗前的矮桌上取过一张折好的小纸条,俯身绑上鸽子的脚踝,然后抱起鸽子一把抛了上去。
灰色的鸽子扑扇一下翅膀,先是停到屋檐上捋了捋自己的羽毛,歪头看了看周围,然后这才跳动了几下起飞,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了夜空里。
汤时站在窗前盯着鸽子飞走的方向站了一会,随后才轻轻掩上窗,转过身,走到另一边的蜡烛旁。
泛白的信纸里,笔锋劲道十足的挥洒着‘近日入宫’四个字,汤时将信纸折起来,递到火烛旁,橘红色的火焰窜上,纠缠着迅速向上啃噬,汤时的脸在跳跃的火焰下缓慢的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计划,终于,就要开始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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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永宫,王后寝宫内。
已经过了子时,王后寝宫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
若涵保持着均匀冗长的呼吸,感觉自己就快睁着眼睛睡着了,可看看窗下纸灯笼旁边的东翔,他似乎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盯着手里的册子看,不一会,又轻轻翻过一页,然后循环重复。
在心里叹口气,若涵动了动已经僵硬了的脖颈,伸了伸快要麻掉的小腿,此时,她正坐在床榻上,身上裹着软厚的被盖,只露出一张俏丽的小脸来,而那张小脸上,因为长时间这样安静的坐着,秀眉已经忍无可忍的拧了起来。
这个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房间里批奏章呢?而且还一副一点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回忆起那日从鸽棚回来后,东翔就连续好多天没再出现,原本若涵落得清闲,没事了就在宫里四处晃晃,基本上也摸熟了地形,环燕则是有机会就四处去搜集情报,再把得到的情报返回给若涵,不过那些多半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似乎是挨着一些边,但又没有什么重点,让人隐隐觉得心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除了那张纸条,环衫也再没别的信息传来,东翔派人打探万象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了,原本紧张的氛围似乎是突然落入一个黑洞,莫名其妙的就被化解了,而且再没了后文,她既联系不到环衫,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呆在这边的时间越久,希望似乎越加的渺茫,一开始还寝食不安,焦虑烦躁的心情,久而久之也被无可奈何和习惯所取代,若涵故意不去想那些烦扰的事情,想着反正东翔也不再来找她,这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没缺了,干脆就先好好享受一番再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劝慰自己乐观点,心情也好起来,若涵只当自己来了个前无古人的时空旅行,失踪多天的东翔却又突然出现,他不仅在她的房间里喝茶看书,用膳休息,甚至还搬来了笔墨纸砚和议事奏折,已经一整天了,他似乎根本没考虑过离开。
眼角的身影动了动,若涵抬起头来,就见东翔终于合上他看了一整夜的折子,扭动了一下手臂揉了揉肩膀,缓慢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怎么?要走了?!
若涵眼睛发亮,拜托,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处了一整天,已经无聊得要死掉了,现在她又困得要死掉了,这家伙就不能发发慈悲,放过她快点走啊!
……咦,等等……他……在做什么?
若涵小心的裹紧身上的被盖,后脊梁微微有些僵硬,她茫然的眨眨眼,就见东翔不慌不忙的走到近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一大半的光亮,他吹灭了近旁的一盏灯笼,然后坐到她的旁边,伸手解开了长袍上的盘扣。
轰!
若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猛的一下被高压烧当机了。
“你干什么!”抬手一把按住东翔的手背,若涵丢了被盖权利阻止他的行为。
“?”东翔轻轻地挑起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干什么?睡觉啊……”
“不对!”若涵连连摇头,小脑袋就快掉下来了“不对不对不对!你……你……你怎么能在这里睡觉!”
“不在这里睡……”东翔的眉头扬得更高了,似乎很费解“那在哪里睡?”
“你平时睡哪里就睡哪里啊!”若涵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火烧的烫红,她抓紧了东翔的手,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做出骇人的动作来,手掌下,第一次触碰到的属于东翔的肌肤温度,温热的跳动着。
“……可是……你是本王的王后。”东翔任由若涵按住手,也不恼,只是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睡这里,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吧。”
若涵一时哑口无言,心急的想去撞豆腐,虽……虽然他似乎是没说错……可是……可是他们不是夫妻啊!……啊……不对,似乎她是被明媒正娶的……可是……可是也不对……
天啊!
这种情况到底要她怎么办好啊!
东翔静静地看着若涵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变化,觉得十分有趣,一直到他看得够了,才终于缓慢的说“要我不怎么样……也可以……”
若涵一愣,连忙期待的看向东翔“什……什么?”
“只要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去鸽棚。”
轰!
又是一阵高压烧过脑袋,若涵的整张脸就快扭曲掉了。
这家伙!失踪了好多天,她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时候突然提起!
“呃……”若涵眨眨眼睛,尽量装得自己很无辜“我只是对信鸽的驯养方式比较好奇。”
“好奇?”
东翔松开手,若涵松了口气,正想收回手,却突然被东翔的握住,抬眼,扬眉,就见东翔似乎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手放在膝前,慢条斯理的和她讲话。
“据本王所知,王后以前在万象,似乎很喜欢逗弄自己养的信鸽。”
“是……是么?”若涵一惊,一时也忘记了要抽回手,脑袋里飞快的回忆环衫教给自己的所有知识……可是似乎……没有这么一条。
难道……他是在故意试探。
脑袋里猛的想到这一点,若涵心里松一口气,暗道还好自己反应快,随后,她浅浅的笑笑道。
“大王真是爱说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养的有信鸽?”
东翔不动声色,静静地看了若涵一会,若涵努力维持笑容不变,其实心脏已经剧烈的快要从嘴里跳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台前的火烛噼啪一响,东翔收回眼光,轻轻一勾唇。
“既然王后只是对信鸽感兴趣,改天本王陪王后去驯养师那里仔细看看,也好帮王后解答疑问。”
“谢……谢大王。”若涵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动动手指又想要抽回自己被抓住的手,这一次,东翔没有阻拦,他松开手,看也不看若涵,径直解开长袍的盘口,然后脱了下来。
……
……
若涵僵在当场,一时失去了语言,呆呆的看着东翔脱了长靴,又褪去两件里衣,然后,他伸手放下了纱帐。
浅紫色的纱帐落下,远处的墙面上,投射出两人长长的模糊的影子。
东翔大手揽过若涵的腰身,将已经石化的小女人囚困在臂弯中,然后拉好软被,闭眼,睡觉。
窗外,打更的人敲了几声铜锣,已经过了子时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若涵艰难的蠕动唇瓣“……你……你不是说你……”
身后传来几声闷笑,结实的胸膛紧贴着若涵的后背,笑声在胸腔里颤动着清晰的传来。
“我只是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我没说不在这里睡觉。”
说完,东翔下颚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