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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尧知道这时候任何的安慰话语都是多余的,随即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一碗红烧牛肉面,给他端了过去。
当荆尧把那红烧牛肉面放到那少年的面前的时候,少年一动不动,如那木偶般的呆呆。
“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才会这样的吧?”荆尧笑着问道,对于少年听还是没听他好像并不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刚才我去宝药堂的时候,那管事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因为我有那个实力,昨天晚上,我若是想杀你的话,你的生死也不过就是在我的一念之间罢了。”
“若你真的不想这样下去的话,你有两种办法,一种自杀,一种就是变得更为强大。”
87。…第八十七章 少年
“你若想强大,就先把这碗面给吃了,不至于饿死你,只有活下去,那才可以强大,只有活下去,那才会有一切的希望,若你真的想死,你现在就去跳河自尽!活着也是浪费土地和粮食,还生不如死!”
那少年无动于衷的面庞终于有些变化,端起面前的面,狼吞虎咽般的就吃了下去,就像是在喝水一般。
少年一下子被呛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少年缓慢的把手中的碗放到了地上,全身据俺蜷缩起来,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呜咽之声。
荆尧感受到少年的五味杂陈的情绪,默默的陪伴着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个少年就升起同情的情绪,但是他一看到这个少年就觉得亲切,如那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等过了较长的时间之后,少年的呜咽之声慢慢停止,这呜咽之声却仿佛在这天空中一直回荡不休,久久不散。
少年抬起头,像是在仰望着星星,又像是在回忆,说道,“我从七岁开始,我的家人就被山上下来的土匪给全杀掉了,我爹娘把我藏在家里的密道里,让那群强盗没有发现我,当我感觉到火热,忍耐不住出来之后,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难忘的一幕,整个村落的屋子都被大火给点燃了,每一个家里面都被肆意的手刮了一番,狼狈不堪。”
“我看到这一幕,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后来我突然发了疯的跑,跑遍了半个村落,终于在广场上面找到了他们。”说到这一幕的时候,少年的全身都在发抖。
“我看到了,鲜血汇成的小河流,数不尽的残尸断臂,村里人临死前恐惧的表情,我看到了他们的哭泣的脸庞,我看到了他们临死前还紧紧的抓着什么,我知道,那抓着的是他们的孩子,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愤怒与不甘,我能感觉到他们想要杀光这群混蛋,可是,我那时候才七岁,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后来被好心的宝药堂老板给收留了下来,要不然,我早就已经饿死在了街头,就算是饿不死街头,那我也是和他们的下场一样。”少年指了指另一个角落的乞丐。
另一个角落里的乞丐的手脚都有问题,长得就是一个畸形人,这种人,就是被一些狠心的人制造出来,利用来博取不知情的人的同情,这样他们的利益才会更加的丰厚。
“我在宝药堂内安安稳稳的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可是,那村里人死亡的一幕,我始终忘不掉,特别是我父母的死相,被人砍成了好几段,那样子。”少年的眼泪又重新流了下来,荆尧就这样安静的听着少年的讲述,荆尧现在是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或者插什么嘴,他就是这样安静的听着少年的讲故事。
“在后来,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我在这宝药堂内渐渐的淡忘了村中的一幕,最开始的夜不能眠,辗转反侧,到了后来能够躺下就睡。”少年说道。
“我十四岁那年,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了二管事的造假账,拿来劣质的药材和丹药来欺骗人,我就想要告诉大管事的这件事情,可是又下不定决心,二管事平常可是这宝药堂对我最好的一个人,我在失神之中,二管事的竟然发现了我,他看着我,那眼神,就像野狼一般,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胖子,他还经常请我下馆子,吃糖,在我心中,除了家里人和宝药堂的老板以外,他就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他过来,就那样看着我,我什么也不敢做,他撬开了我的嘴,喂我吃了一颗苦涩的丹药,他告诉我说,这是毒药,我必须保守着这件事情,不然他就不给我解药,至此以后,他就每一个月给我一颗丹药,说是能够让毒素不发作。”少年的心情越说越平静,像是对这一切认命了一样。
“表面上,他还和以前一样的对我,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的想起了那天我发现他造假他喂我吃毒药的那一幕,我全身就会忍不住的冒冷汗,这样的日子,直至过了三年,直到昨天晚上,你踹我的那一脚,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那时候,我想了很多,我死了,我还没有传宗接代,我还没有给父母报仇,我还没有揭穿二管事的阴谋,我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做,但是这一切,就要远离我而去了。”少年的望着这天空,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一般。
“我后来发现,我没有死去,我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可是我又想起了宝药堂老板看我时候的目光,我竟然一时头脑发热的又冲了上去,等到上去之后,我害怕的不得了,这样子一而再,二而三的肯定会惹怒你的,可是我想着破罐子破摔吧;死去了也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可是没有想到,你又是从新的一脚,我那次还是没有死掉,只听见你说了句,我以后会还的,那时候,我真的没有胆子在从新上去拿着那把刀砍你了,我害怕了。”少年有些自嘲的说道。
“等到几位管事的听见动静来了之后,二管事看到这一切,直接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真的很狠呢!扇的我眼冒金星,鼻血直接喷了出来。”少年说道。
“后来经过几位管事的调查之后,大管事和三管事的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二管事的等到了大管事的和三管事的走了之后,突然宣布当众宣布道,我监管不利,没有做到我自己的本分,就罚我出去这宝药堂。”少年说道,“但是退出宝药堂,对于我来说,就是让我离开自己的家,这怎么可以的。”
“我就与二管事的理论,当然了,二管事的人老成精,我怎么能够说得过他,期间还有好几位同伴给二管事的求情,但是二管事的一句,你们在替他求情我就把你们也给遣走,这一句话,果真是大杀器,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我不怪他们,我还感激他们,他们至少没有落井下石,还替我说了些好话,这就很不简单了。”少年说话老气秋横,“大半夜的二管事赶我出来,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在这义墨城内,我举目无情,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都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那时候的我身上连板块原始都没有带着。”
“当我在街边的屋檐底下睡觉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冒出一群人来,往死里的毒打了我一顿,我知道,那是二管事的找上的人,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当我快到晕倒的时候,他们竟然朝我的身上撒尿,这让我羞恨欲绝,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想要报仇,我想要报仇,我真的很想要报仇,我也很怕死,我也不想死。”少年的眼眸中灼烧着汹汹的火焰,像是要焚烧世间这一切的一切,“我这么瘦小,我连杀猪都不敢,还指望我杀人吗?我才发现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纯粹的贪生怕死,无所事事的废物,当我朦朦冉冉的坚持到了第二天,我饿,我真的很饿,饿得我根本不想动弹,当有一个乞丐放到了我面前一个破碗的时候,我的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甚至有一点点感激他们,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他们给我碗,是想让我替他们做事情,当有人给我元石的时候,他们就夺走,这样我根本什么也得不到,我与他们抢,他们也是狠狠的打了我一顿,给我说,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就是老大,他们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若不是看在我浑身遍体鳞伤的好骗人的份上,他们是连一个破碗都不会给我的,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天空中的的星星一眨眼一眨眼,伸出手,但却可望而不可及,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灰意冷,月亮弯弯,只有那圆满时候的十分之一,月光照耀在大地上面,就好像是这世界上最为冰冷的水,要把人给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