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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自己现在的任务是搜索路易蒙的『书』。因为现在被札托的任务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早就忘了自己原先的任务。如果将现在的情况老实地全盘说出,似乎会牵涉到极度机密任务,所以洛萝缇打算先保持沉默。
这么说来,代理馆长曾经说过札托就是偷走『书』的犯人,虽然不知道情报真伪,但是洛萝缇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报告上去。
(有一位拥有重大嫌疑的人。接下来我会仔细观察嫌犯的动向。)
(……做得不错。)
米蕾波可的惊讶一同沉静地传达过来,她似乎不认为洛萝缇能够独力解决这件事。
(不过因为情况很复杂,目前还没办法完全把握现况,所以我能够判断的部分仍然不足,详细情形待整理清楚之后将会再行报告。)
(有办法夺回『书』吗?)
(目前还不清楚。虽然有一位疑似偷窃的嫌犯,不过还没调查清楚他是否还将『书』留在身边……)
(我了解了,妳应该记得最优先的任务是夺回『书』吧?)
(我知道。)
洛萝缇不敢回答现在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要是说出这句话,米蕾波可一定会怒不可遏并从邦特拉搭飞机飞过来骂她一顿。
(接下来我将会调查关于犯罪的动机。)
(……这个不用调查。)
(咦?)
(杀了他。)
洛萝缇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犯罪的原因只要在图书馆阅读他的『书』就行了,没有必要放他一条生路。)
(……)
洛萝缇哑口无言,因为自己并没有办法对这个指令点头同意。
(原来如此,妳还在犹豫吗?)
米蕾波可的失望感连同思考一起传了过来。
(我希望妳能早点发现,妳的那份天真正在阻止妳的成长。)
(……那个……)
(……我期待妳能带来好消息。)
米蕾波可的力量似乎已经到达极限,思考共有也随之切断。洛萝缇将整个身体靠在沙发椅背上,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大家总是离不开打打杀杀这一类的话呢……」
洛萝缇握紧拳头并槌向沙发,接着便一直注视着握紧的拳头。
她突然回想起路易蒙尚在人世时的往事。
半年以前,洛萝缇的训练教官一直是由路易蒙负责,在路易蒙死后才换成米蕾波可。
「妳为什么不拿枪呢?」
路易蒙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妳的战斗能力并不低。说明白点,我觉得妳已经比我还强了……」
路易蒙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指着洛萝缇,并摆出有如手枪击发的姿势。
「是在不使用剑或枪之类武器的情况下啦。」
路易蒙的武器是一把附上刺刀的小枪,他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巨大身躯及腕力,不费吹灰之力地使用那把过大而不易使用的武器。相较之下,洛萝缇的武器就只有缠着粗草绳的拳头而已。
现在大部分的武装司书都同时使用枪与剑两种武器,接近战就用剑,远距离攻击则使用枪。
除了像马特阿拉斯特这类特别强化其中一种技术的人,或是像哈缪丝拥有特殊能力的司书以外,其它大多数的人都是采取此种配备,洛萝缇却没有选择这种最合理的战斗方式。
她选择的则是最不合常理的格斗战。
「我讨厌枪枝。」
洛萝缇如此回答路易蒙的疑问。
「为什么?」
「因为枪械太容易杀死人了,就算不想杀害对方,也会无法控制。」
「妳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路易蒙一面说,一面开始烦恼。
「不过,不杀死人而战胜对方,可是比杀人战胜对方难上好几倍哦!妳必须比对方强上数倍、聪明好几倍才行,可是妳既没有如此聪慧、也没那么强壮。」
洛萝缇无法反驳路易蒙的话,因为现实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的工作归根究底就是管理死亡。将现今所存在的东西变成过去,并将其封印在过往的记忆之中。救助人是基于伦理,但并不是义务。人们会对妳不杀人的行为加以责难,却不会加以称赞。
即使如此,妳还是打算抬头挺胸地说自己不想杀人吗?」
「是的。」
路易蒙叹了一口气。
「妳或许不应该成为武装司书,我总觉得妳的信念总有一天会引起一些致命的伤害。」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加油的,直到不杀人就能战胜对方为止。」
路易蒙很担心地注视着如此回答的洛萝缇。
到了现在,她才回想起当时的事情。
『为什么不杀了我?』
没错,札托如此问道。
洛萝缇自己也很清楚,最确实的解决方法就是杀死札托。
如果他是『怪物』的话,就必须杀死他才行,路易蒙的『书』只要之后再行寻找就可以。既然札托是神溺教团的一员,那大概会无法发现他的『书』吧?虽说如此,但是首要之务还是必须杀死他。
就算事关哈缪丝的命令,但是服从这道命令的理由也早已逐渐淡化。如果哈缪丝是在不知道他是『怪物』的情况下下达命令,那么这个命令应该等同无效;如果是在知道的情况下下达这个命令,哈缪丝反倒会被追究责任。
再者,就算札托不是『怪物』,既然他已经说出自己就是『怪物』,那就已经足以构成杀害他的理由了。
只能杀死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就算如此,洛萝缇还是不想杀人。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
洛萝缇又重新回想起札托的话。札托并没有杀死自己,对札托而言,明明杀死自己才比较符合他想要的情况,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洛萝缇发现自己已经对札托抱有一股类似亲切感的心情。
洛萝缇这时终于下定决心。
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让其它人生气,也不是因为关系到自己会不会被开除。
只因为赌上自己的信念,所以一定要帮助那个人,洛萝缇静静地如此发誓。
同一时间,札托离开作为睡窝的煤炭仓库,一个人在晚上的道路上缓缓行走。夜已深,接下来如果想要寻求适合睡觉的场所,或许会有点困难。
札托脱掉沾满血迹的衣服并重新整装。他决定先找一间便宜的旅馆度过一晚,他会睡在仓库并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睡在这个地方比睡在旅馆还能够静得下心。
突然,他停下脚步并注视着自己的手。
那只手正在颤抖,这阵颤抖并不寻常,就像是一只濒死的小虫临终前似地激烈抖动。
「又来了。」
札托只说出这句话。札托被洛萝缇跟踪并回到仓库时,他也感受到这股颤抖。
现在并不能像刚刚一样用短剑刺伤自己,因为如果自己全身充满血迹的话,应该也没有旅馆会让他寄宿吧?因此札托抓住痉挛的小指并往反方向一扭,一股非常干燥的声音从手指通过手腕骨而响彻耳际,那是一道骨头扭断的声音。札托咬紧牙关,忍住那股宛若震荡至脚尖的激烈痛楚。
就算折断一根指头,手的颤抖仍旧没有停止。他接着扭断小指旁边的无名指,又将每一个关节都往反侧扭断,形成一种有如漩涡的形状。
就在他将手伸到中指的时候,那股颤抖才总算止息下来。
只要施予疼痛,颤抖就会随之停止,他用痛楚将从身体中蠢蠢欲动的『家伙』赶回去。
手指的骨头正在逐渐复原,札托一边看着指头一边心想:
颤抖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
「再不早点死去的话……」
札托如此低声自语。
第二卷 战斗司书与雷之愚者 第四章 第二个的过去——雪击
自艾恩立凯和刚邦杰尔相遇的那刻起,已经过了三年。
约有十名少年待在这片海鸟随风翱翔、螃蟹惬意漫游的沙滩上。
他们全都穿着磨损破烂的军服,全部人都保持均等的距离在沙滩上席地而坐,艾恩立凯则坐在他们之中的最尾端。
无风之日的波浪声舒服地在艾恩立凯的耳边回响,适度的噪音有时会比宁静更加让人心如明镜。波浪缓缓爬到艾恩立凯的膝下,并稍微沾湿他的裤管。
艾恩立凯闭上双眼并倾耳静听,将呼吸调整到无止尽的寂静境界。艾恩立凯让意识集中在流转于自身当中的公理。
「在心中描绘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