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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毁灭世界而站起来。
「露鲁塔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吗?」
克里欧轻声自问,随即否定这个问题。露鲁塔对马奇亚说过,这世界是自己保护过的世界,根本不可能会想要去毁灭它。
他虽然爱妮妞,同时也爱着这个世界,就算想毁灭也不可能会去实行。决断对他而言,应该是一种难受到心如刀割的痛楚。
即使如此,露鲁塔还是决意要毁灭世界。
「原来是这样,我隐隐约约明白了,露鲁塔。」
克里欧喃喃自语,他稍微了解露鲁塔等待自己的理由了。
他希望自己阻止他。他内心某处还在迷惘,所以要是有人愿意阻止他的话,露鲁塔还是想要放弃毁灭世界的。
若是克里欧的话,一定能够阻止自己。露鲁塔心中就是这么确信,才在此等待自己。
「……可是,我没能阻止他。」
为什么我没能阻止他?就算毁灭世界,妮妞也不可能会幸福,克里欧确信这件事是绝对不会错的。
克里欧看着孤单伫立在剧院中央的妮妞,但在这种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他也没那个胆量去碰触看看。不过,克里欧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相信她现在一定正在为露鲁塔加油打气吧。那不是因为她爱露鲁塔,而是因为要是露鲁塔没有胜利的话,世界就不会毁灭。不爱任何人、不认同任何人的存在,坚信一切全是没价值并且不断憎恨着一切——这就是如今的妮妞。
克里欧对她感到一股怒意。为何不回应露鲁塔?为何连一句温柔的话都不肯对如此深爱自己的人说?明明只要一句话,只要一丁点笑容,露鲁塔的一切就会得到救赎。
就算露鲁塔毁灭了世界,想必她也不会对露鲁塔说谢谢,因为她很恨露鲁塔;就算露鲁塔毁灭了世界,她也不可能回应露鲁塔的爱,因为根本她不爱任何人。
「……露鲁塔,这样根本不对吧?」
这样子不可能是幸福,这样子不是爱。爱应该是更为美好的事物,让一个觉得要是自己没有出生在世界就好了的人,认为自己出生在这世上真是太好了。应该是这样子才对。克里欧亲身体验过这点,所以很清楚这件事。
「妳正在舍弃唯一一个重要的人,唯一一个重要的东西。」
没有人响应他这声呼喊。
就在此时,某个东西卡在剧院观众席上,定睛一看,那是一颗手掌大的石头,是哈缪丝用来连络他人的砾弹。克里欧捡起来过目一看。
「你在做什么啊?克里欧。」
克里欧心想:要怎么回复她才好?但他马上想起了触觉丝这项能力。只要照平常那样子讲话。说的话就会循着触觉丝的能力传达过去。
「什么也没做……」
慢了数秒后,又飞来另一颗砾弹。
「谢了,你干得很好。多亏你,我才能够杀死露鲁塔。」
克里欧望着它一阵子,接着收到衣服的口袋里。
战斗的轰隆巨声仍不停传来。露鲁塔还没有死,可是形势早已无可逆转,而且哈缪丝还行有余力到能聊这种天。
这样就好,没什么问题,世界会得到拯救,而神溺教团会灭亡。克里欧成功以「让露鲁塔漏出破绽」这种形式有了贡献。
这应该要高兴吧?然而,克里欧想着露鲁塔的胸口,却像被掐住一般疼痛。
克里欧对露鲁塔怀着一种奇妙的情谊。
两人的对话时间不到十分钟,在对峙时也只有感觉到恐惧,然而现在,自己的胸口却痛得不得了。
(你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吧?)
(不过,只有两个人是例外,就是我和你。)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可以相知相惜。)
克里欧不禁回想起露鲁塔那些告白。为何他会想要见自己?克里欧理解另一个理由了。
露鲁塔想要朋友,直到现在,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拥有世界一切的男子赌上人生所追求的,是唯一一个恋人;而在人生最后一刻所追求的,则是唯一一位朋友。
「也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露鲁塔。」
克里欧轻声低喃。对露鲁塔怀有友情的现在,自己可以体会他的心情。
露鲁塔也很清楚就算毁灭世界妮妞也不会幸福,因为要是他不了解,应该在更早以前就毁灭世界了。
可是他不得不毁灭,因为毁灭世界是最后的希望。
就算献上幸福、对她阐述爱意,妮妞也绝不会敞开心房。疲惫不堪的心、逐渐病变的爱,弄得他逼体鳞伤、精疲力尽,甚至考虑过死亡,却仍然无法舍弃对她的思念。
就算明白这只是白费力气,就算明白这条路是错的,他也只能选择如此。因为这是最后的希望。他不得不去紧紧抓住。要是连这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他就一无所有了。
(……我和你不一样!)
(妮妞是不会幸福的!)
克里欧回想起几小时前自己说过的话。那是绝不可以说出口的话,那就像是在夺走露鲁塔的一切希望。
「露鲁塔,我了解你。」
露鲁塔说得对,克里欧和露鲁塔应该能相知相惜,主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是克里欧他自己。
要是两人能相知相惜,说不定某些事已经改变了,说不定可以阻止露鲁塔毁灭世界;说不定用不着哈缪丝出马,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剧院附近发生了一场爆炸,克里欧知道战场接近自己了,而传进耳里的,是露鲁塔四处乱窜的惨叫声,以及众人追杀他的怒吼声。
「看你那副德性!露鲁塔!」
「可恶,领教到我们的厉害了吧!露鲁塔!」
「我要你尝尽痛苦!给我痛苦而死吧!就给我尝到报应的滋味,然后去死吧!」
战士们不断追杀逃窜的露鲁塔,克里欧不禁觉得他们的怨恨和愤怒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我什么都没帮上。」
克里欧喃喃自语。
「而且还……什么都办不到。」
他跪在剧院舞台上双手掩面,在心中低语:至少让我为你哭泣吧;我要代替你哭,为你而泣。
剎时间,有个人从背后对他说话了。
「克里欧大人,在下与您真是结下了一场不解之缘。」
他一转身,发现眼前站着一名女性,脸上蒙了条黑布,手执一柄诡异的石剑。
「……拉斯哥尔=奥赛罗?」
拉斯哥尔深深行了个礼,彷佛在说「您所言甚是」。
哈缪丝双手叉于胸前,就这样静静站在一处,她用触觉丝观察露鲁塔渐渐被逼入绝境的情形。
哈缪丝已经没有在注意克里欧了,触觉丝亦未伸向剧院那方。原本从克里欧的样子看来,还以为他会因为一些可笑的感情一时心软,而做出唐突的举动,不过看来似乎是多虑了。
「……到底是怎样呀,真叫人不愉快。」
露鲁塔身受重伤,力量也逐渐用尽了,只要再这样打下去绝对能取胜。
可是,这反而令她不安。胜负无绝对,会以为绝对能赢,是因为漏看了败北的可能性。
但再怎么思考,露鲁塔都不可能有逆转的机会,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不安。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变量吗?」
最让哈缪丝恐惧的,是露鲁塔被逼到如此绝望的境地,他的眼神却还未死心。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放弃才称得上是露鲁塔吗?还是说,他看得见什么?
干脆自己也参与战斗算了?还是这正是他的圈套?哈缪丝的思考反复不断地盘结回绕。
她没有留意到拉斯哥尔在克里欧面前现身。
克里欧见过拉斯哥尔,也从露鲁塔的记忆里得知了他的真面目。克里欧很清楚不管是将丝柔的『书』带给自己的,还是将自己的『书』送到露鲁塔那里的全都是他。
「什么事?」
「称不上什么大事,只要您嫌碍事,在下会立刻消失于您眼前。」
克里欧心想:真是个啰嗦的家伙,有话直说不就好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在下拉斯哥尔=奥赛罗,并非任何人之友,亦非任何人之敌。在下只是予以故事后续发展,并观望故事之存在。
在下虽协助露鲁塔大人,但也会向露鲁塔大人之敌伸出援手;虽然站在神溺教团一方,但也拥护武装司书一方;虽帮助您,但同时也帮助希葛尔大人。
在下自始便是此等存在。」
「……所以呢?」
「哈缪丝大人与露鲁塔大人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