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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铃抿着唇,默默地站在一旁。
她在猜测瑞轩帝今天来纪王府的目的。
绝不只是探视纪王的伤势这么简单。
纪王面色如常,不惊不怔,即便是皇帝大驾,他待人接物变是进退有距,不失一丝风度。
瑞轩帝看见雪漾,轻笑道,“韩将军的夫人也在纪王府。”
雪漾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不安地看了时铃一眼,时铃回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瑞轩帝嘴里的韩将军,是韩岭,韩岭被封为大将军,雪漾自然就是将军夫人。
时铃平静答道,“我与将军夫人情同姐妹,我们两家多有走动,将军夫人会在纪王府也并不稀奇。”
“你们两家?”瑞轩帝眉一挑,狭长的桃花眼扫过来,“一家是韩将军家,另一家是?”
“自然是纪王府。”纪王淡淡回道。
“哦?什么时候时铃成了纪王府的人?”
纪王道,“皇上有所不知,微臣与时铃已经订亲,三个月后行婚宴。”
瑞轩帝明显怔了一下。
“那还真是要恭喜了。”他轻笑着,“不过真不凑巧,朕正打算派纪王出使陇西,恐怕会有点耽误你们的婚事。”
时铃和纪王的脸色却还是平常,平静如初。
纪王道,“皇上有命,微臣不敢不从。”他像是早料到了一般。
瑞轩帝又说,“昨日朕接到快马急报,陇西一带发生雪灾,当地官员束手无策,纪王现在既然不用训练兵马亦无需调兵遣将,不如,你去陇西将当地民生妥当安排,朕相信你有这个才能,如若你圆满解决此事,你之前抗旨不去边彊一事,朕既往不咎。”
纪王连犹豫也没有,“臣遵命。”
论功行赏9
瑞轩帝挑了一眼时铃,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
时铃心知肚明,其实他不过是找个借口让纪王离开,他就是不让他们在一起。
陇西的雪灾,时铃也略有耳闻,在此之前,已经有官员赶去灾区,又何需纪王爷去多此一举?
但是纪王,连犹豫也没有便答应下来。
他的心,坦荡不屈,时铃知道。
瑞轩帝一再试探他对朝廷的忠诚,一再将他逼入绝径。
但是纪王,凛然正直如山顶青松,未曾退缩,也未曾逃避责任,他从不在乎他手上的兵权是多是少,也不会在乎有多少人要阻挠他和时铃的婚事。
这一晚,在纪王房里。
时铃细心地替他收拾着要带去陇西的物什,还细细检查了两遍,直到确定什么都没有漏下。
她收拾的东西真不少,从换洗的衣物到防意外用的药酒,一个包袱塞鼓涨起来。
他坐在桌边,手上翻着陇西来的信报。
时铃倒了一杯茶水端过来递到他手上。
他很自然地接过,眼角扫到她替他收拾的包袱,一笑置之。
其实他以往出门,根本不会费心思收拾物什,有时候走得急,连包袱都不会带,军中的男人就是这般,来去无牵挂。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光是看着她为他劳碌的侧影,就已经觉得不舍。
“时铃……”
“恩?”
他突然顿住。
“怎么了?”时铃抬起头来不解看他。
他哑住,笑笑说,“没事。”
其实就只是想叫着她的名字而已,只是想确定她现在真实在他的面前,像他的妻子一样在打理他的东西。
“为什么皱眉?”他看她锁着的眉头,不自觉抬手,拇指轻轻按过她的眉头。
时铃笑,“有吗?”她根本没有察觉自己一整晚都皱着眉头。
“你在担心我?”
时铃欲言又止,终于点点头。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他只身一人前去陇西,怎么可能不担心?
论功行赏10
时铃做不到像他那么镇定。
他现在手上无兵无权,却要独自去陇西,也不知道那边会发生什么事。
纪王突然抬手替时铃拢好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发丝。
温柔的动作,时铃脸一红。
“王爷,明日一路上小心。”她细致地提醒着。
他点点头,细细端详她。
现在的她与三年前的她已经截然不同,三年前的她是个任性的小女孩,现在的她变得稳重许多,眉里眼里都透出一股女人的风韵,娴雅冷静。
没有改变过的是她眉间的那一抹不屈傲气,显示着她的心,比男儿更要刚硬洁烈。
时铃被他看得脸越发红了,他低沉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时铃,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带秋音走?”
从她回来到现在,一字不提关于秋音的事,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可是,那天,他明明看见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瞪大眼望着他的时候,眼里明明写满了伤心失落。
为什么后来反而不在意了?
时铃笑笑,“好,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你猜不出来?”纪王有些意外,他还只当她是猜到了原因才能如此气定神闲。
时铃仍只是笑,想了想,“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认真去猜测,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
他认真地说,“我已经命人送她回江南。”
时铃抬起眼,有些意外的样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他什么时候都是比她想得周到。
他笑,“我以为你会为此吃醋。”
时铃终于会意过来,失笑,“原来你故意在我面前带她走,就是为了让我心里不舒服?”
他没有点头承认。
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想确定她的心里还在意他,还会像三年前一样因为别的女人接近他就失落不安。
他对什么事都很把握,但是对被他伤透了心的三年后的她,是唯一的没有把握。
定情之物
时铃反握着他的手,淡淡地说,“其实,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时铃。”
在反反复复的失望和绝径里兀自挣扎许久,到头来,还是要心甘情愿和他绑在一起。
她说完低下头,幽幽地轻叹一口气,轻声道,“明天,你可以不可以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未经多想便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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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时铃依灯而坐。
她的面前,摆着一对精致的瓷娃娃。
是顾融没来得及送给她的那一对。
玉芷推门走进来,看见,“咦”了一声,然后说,“王妃,这是王爷送给你的订情物么?”
时铃摇摇头,“不是。”
玉芷脸上满是疑惑,“那就真奇怪,奴婢以前明明看见王爷手上也拿着一个这样的瓷娃娃。”
时铃笑笑,那也并不出奇,顾融出事的时候他也在场的,这对瓷娃娃也是他送到她的手上。
玉芷又说,“不过奴婢记得那时候其中一个是被打碎了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时铃神色一敛,“打碎了?”
玉芷点点头,“恩,奴婢当时还听王爷问沐青阳这种瓷娃娃在皇城哪里有得卖。”
时铃听得一恍神,却没有再深究,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到了第二日。
纪王临去陇西之前,时铃带他到一处地方。
她要他陪她去的那个地方。
是顾家的染坊,顾融生前所在的地方。
在他生前,那儿虽然只是个小作坊,但是很热闹也很忙碌。
现在,却今非昔比,整个院子已经荒废,自从秋音也走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来过。
庭院里叶子落了一地,寒风起时,萧索又寂寥。
时铃推开门走进去,纪王走在她的身边,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不悦,只是微微蹙着眉头。
时铃的素白长裙逶过地上的一层落叶,带出“沙沙”声响。
她一直走到大厅的中央,那儿只有一张桌子,桌面上只搁着香火炉,里面,是一簇燃尽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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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正,我前面写到陇西蝗灾,后来想了想现在文里写到的时间是冬天时,蝗灾多数是发生在农作物收成的季节,也就是秋夏时,冬天应该很少,在网上查了资料也没有很详细说明时间,写出了大BAGA,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