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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老板对果儿说:“杨果(工作的时候老板都这样叫果儿),待会儿你带大家去KTV唱歌,账让老尹付,回头找我报!”老尹说:“那种地方我不去了,嫌太吵。”“那行,我也怕吵,你们几个年轻人去吧。”说完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钱给果儿。“玩的开心点,明天放你们一天假。”老板晃晃悠悠地和老尹向他那辆奥迪走去。
“姑父开车慢点。”果儿担心道。
“冇问题啦!”老板回头笑答道。(那时酒驾还没有现在查得这么严,否则老爷子肯定要被拘留)
果儿把我们一行人领到一家叫“金凤凰”的KTV。点了一个大包。进了包间服务员看见我们一行人大多是女孩子,知趣地说:“几位要喝点什么?”
“拿些健力宝过来吧!”果儿说道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点唱机走去。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应声道。
果儿点了几首自己平时最喜欢的歌并问我们要点哪些。大家一拥而上去点自己的歌,见我仍旧坐在沙发上不动便走过来问:“嘿!你不点么?”
“我不会唱,我听你们唱好了。”我摇着头说。其实不然,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些娱乐场所,今天第一次来很拘束。平时无人的时候我也会哼唱着自己喜欢的歌。
“你就点一首嘛,难得今天大家这么开心。”
我碍于情面,又不能扫大家的兴致。便说:“那就《我只在乎你》吧!”
“哦?邓丽君的?”
“嗯,对!”果儿拔开人群给我点上了歌。
音乐声响起,果儿先唱了起来,是那首谢雨欣的“第三天”。她唱的很投入,也很好听,并时不时转过头朝我看。对接的那一刹,我故意转头找夕阳说话。
果儿一曲唱毕后坐到我旁边。这时大家早已蜂拥而上抢麦。几首过后,轮到我时,我却不敢了。夕阳推了我一把说:“米仔,你就去唱嘛,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果儿在一旁笑看着。我无法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拿过麦克风。老实说,唱的有够烂,但歌词的深意却只有我一人明白。倒是果儿,似乎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南方的夜是不眠的。我们几个人一直玩到凌晨才回家。果儿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不明白,她怎么就没烦恼?此时,我又想起了我的桔子。
回到宿舍后,我准备睡觉休息时夕阳走过来对我说:“米仔,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顺便也想争让你给我提些建议。”
“夕阳,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说就是了。”
“米仔,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在浙江W市办了一家工厂,是做电器的。昨天他打电话跟我说要我过去给他帮忙。给出的待遇也非常丰厚。35%的股份。”
“那你就去啊!这还要争求什么建议?”
“米仔,你不明白,我有难处。”
“哦?你说说看有什么难处?”
“你知道吗?米仔,我一个广东人跑去浙江打工,要是让老家人知道了会很没面子。”
“嗨…!这算什么难处?!我说夕阳,我问你,你现在在这边难道不是打工吗?”
“米仔,这不一样。我现在毕竟还在广东,说的也还是广东话。”
“有什么不一样?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男儿志在四方’。等你哪一天大发了,谁还会说你?夕阳,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先过去看看,行的话你就留下,不行你再回来。”(人有时啊,在说别人的时候总是理直气壮,真要是事情到自己头上便不知所措了)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难道是我想的太多了?”
“可不是嘛!”
“行!那我明天就去找老板说。”
“这么急?”
“嗯,同学那边刚刚起歨,这时候很需要人手。”
“也对,夕阳,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精神上支持哦,呵呵。”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米仔,话说回来,你在这里也不是长久的事,你还年轻,趁年轻多学点东西,咱既然没有文凭但最起码得有一项过硬的技术!”
“夕阳,你说得对!我知道,我现在在这只是暂时的,过渡的。将来我肯定要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这样想就好,我看你小子挺聪明的,将来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呵呵,夕阳,这样讲就有点夸张了!”
“真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米仔啊!要是以后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困难,千万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嗯,我会的,不过到时你可别躲着我啊,哈哈…”
“哪能呢!咱们是什么关系?兄弟!”
第二天夕阳便去找老板递交辞呈。老板执意挽留说夕阳是工厂的顶梁柱。无耐夕阳去意已决,老板也只好同意。临走的时候对夕阳说:“小林啊,以后要是还想回来,厂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和夕阳都知道这是客套话,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夕阳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给我后便急匆匆地奔赴浙江了。我送夕阳到惠州车站。临行时,夕阳语重心长地说:“米仔,记住,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好了,知道了,别婆婆妈妈了,咱们一起努力吧!”
“好吧,那我进站了。”
“走吧,到地方打办公室电话。”
“嗯,保重了,米仔。”夕阳拍着我的肩膀拥抱着我说。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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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送走夕阳,回到宿舍看着夕阳空空的床铺我不禁感到一丝丝凄凉。毕竟我们相处的半年里夕阳教给了我不少东西。正当我收拾夕阳留下来的杂物时。果儿推们进来。
“在干嘛呢?小林(果儿一直这样叫着夕阳。叫我则是全名)走了?
”嗯,送他到车站刚回来。“
”你没事吧?“果儿关心道。
”没事,只是有点不舍。“
”你真多愁善感!“
”怎么会呢!只是觉得夕阳这一走以后就我一个人住这里了,难免会有些孤单。“
”那以后我经常来陪你啊!“
”呃…不用了,我开玩笑的。“
”怎么了?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那倒不至于,只是怕影响不好。“
”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算了,随你吧“。我不耐烦道。
”那行,你先忙吧,我走了。“
”哦,不送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房间。
以后的曰子里,夕阳会偶尔打来电话,抱歉地说着很忙没多少时间找我聊天,我也知道他确实很忙。除了夕阳,老K他们也有来信。大都是抱怨着功课的繁重,羡慕我的自由。也会偶尔提到桔子的事情。果儿果然每天下班都来我宿舍找我聊天,聊我们的邂逅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转眼间到了02年的夏天,广东的天气依旧是异常的闷热和反复无常。这一年有两样东西很火,一个是男人们爱看的足球,另一个是女生们爱看的《流星花园》。特别是后者,虽然电视台反复地重播着,但女生们仍乐此不疲。一边看还一边尖叫着说男主好帅!我就不明白那些个留着长发不男不女的人有什么好看的,简直是一群花痴!
这天下午,我正窝在宿舍看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韩国VS西班牙时,果儿拎着一大堆零食推门进来。
见我在看球便凑过来说道:”咦?你也喜欢足球啊?“
”嗯,才开始看的,不是太懂,只知道瞎操心。“
”哦,我也喜欢看,我们一起看吧?“
”你不是爱看流星花园吗?“我惊讶道。
”谁告诉你我爱看‘花园’了?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好不好!我喜欢看纯爷们“。
”哦?那一起看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国队踢得真烂,把把输“果儿随口说道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那时我很爱国的,有点护犊子,虽然国足是不怎么样,但毕竟打进世界杯了。)
”好好好,我没你懂,不说了,看球吧!“
这场西班牙输给了韩国。我气急败坏地骂到:”该死的西班牙,竟让这狗日的棒子赢了。“虽然本人不喜欢西班牙,但犹为得讨厌韩国队。
果儿惊讶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这么情绪化,不就是场比赛吗,至于吗?以前从没听你说过脏话。“
”球不是这么踢的!这群废物!“说完我愤愤地扔掉手中的遥控器。
果儿见我发这么大火便说:”那别看了,陪我去逛街吧?“
”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去,天又这么热,我又没有要买的东西。“
”哦,那我们继续看吧!“
”你下午没事吗?“
没有哇?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去逛街嘛?怎么还不走?”
“莫小米!你……你是不是特不想看见我?果儿气愤地说道。
”没有啊,是你说要去逛街的,不去?那就看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