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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听实话。”
“是真的，哥，只是赵衍最后说尹小姐永远都是他的女人，她很爱他，就算做他的情妇，也心甘情愿，让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因为他说这些话的声音很轻，几乎没人听见，这才逃过一劫，没被报道。”莫长华越说声音越低，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都说人生如戏，爱恨情仇，再热闹，终有散的一天。与其到变成几捧灰的时候还执迷不悟，不如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偏偏他做不到，执着于这凡俗红尘，看不破放不下，满身业障，如今也不能做到了。
“是吗……”莫长天沉默了很久，他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深深叹息：
“我知道了。”
尹岚握着张萌萌带回来地铁里免费发放的报纸，其上“莫长天”三个粗体字格外醒目，她的面色惨白，手指是冰冷而颤抖的，仿佛心脏病人似的按住自己的心口。
终究是这样了，终究还是这样了！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赵衍！
她不断拨打赵衍的手机座机号码，可始终无人接听。
尹岚再也坐不住了，她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凯文集团大楼。
这近乎是尹岚第一次进入赵衍工作的地方，或者说介入他日常生活的另一面。
可此时她已无暇他顾。
“小姐，请问你找谁？”位于一楼大厅的前台小姐起身拦住了她。
“我找赵衍。”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尹岚片刻：“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他……女朋友，找他有事。”
前台颇具意味的一笑：“请您等一等，我需要通报一下。”
在另一位前台人员的带领下，电梯不急不慢升到第三十层顶楼，尹岚首次步入总裁办公室。
赵衍的办公室与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仅有黑白二色，简约大气，十分低调。西装笔挺的精英男恰巧从转椅上回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
赵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女人：“真是稀客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赵衍！”
“尹岚，用你那漂亮粉红色的脚趾头稍微想一想，如果要从莫长天的苦情史下手的话我早就整他了，用不着等到现在，毕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我不相信你。”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你心目中，我一直是以冷酷无情的阴谋家形象著称。不管你信不信，这些报道确实与我无关。况且就算是我，你又想怎么样？”
、第36章 风波再起
是啊，她想怎么样？她又能怎么样！
他赵衍的问题，她永远都是无解。
“我不想做什么。”半晌，尹岚说道，嗓音平郁而空洞，“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问我？”赵衍扬了扬眉，勾了勾手指。“那你就过来。”
尹岚犹豫了片刻，走到了男人身边，淡淡的香水味、细细的烟味和隐约的男性体味钻入鼻尖，那是既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味道。
赵衍慢慢站起身，握住尹岚冰冷纤长的手，将她按住，摆放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然后推着她来到玻璃墙前。
“站在高处看芸芸众生的感觉如何？”赵衍偎着尹岚，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
尹岚顺着赵衍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只见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芸芸众生都缩成了会移动的小点，渺小得可怜。
“凯文集团大楼共有38层，比我们智远还要高，我想莫长天也会和我一样常常站在顶楼的玻璃墙前俯瞰一切。因为这是所有精英人士的通病，自以为能领先一步，操控人心。”
“你想说什么？”
“尹岚，你这么聪明敏感，怎会猜不到我的意思？”赵衍轻笑，“在高位者，既要享受将众人踩在脚下的骄傲，又要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爬得越高，跌得越重，金字塔最顶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位置，每一天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莫长天应该比我还要深有体会。当他面对这次突如其来的考验时应该迅速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举重若轻，迅速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被连这点小事都能被击倒的话，也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或者说，你爱错了男人。”
尹岚看了赵衍一眼，男人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洞悉一切笑意，这样深邃又无法看透的目光让她心口微微发颤：“事到如今，还开什么玩笑。”
“别自作多情，我没有说我自己。”
尹岚清浅的一笑：“赵衍，对很多女人来说，遇见你，本身就是个错误。”
“那你呢？”
“我……说不清楚。”
莫长天独自在书房里呆了近乎两天一夜，谁都不肯见，沈雅兰和莫长华焦灼不安的候在客厅里。
窗外，雨刚刚停歇，叶子零乱的落了一地，雨水顺着枝干、脉络和浮灰滴落下来，铺着石板的小径上显得格外潮湿泥泞不堪。
就在莫长华忍无可忍要闯进书房里的时候，莫长天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两颊微陷，气色尚可，只是整个人的气势似乎越发坚韧凌厉。
“凯文的股票跌了多少？”他一开口，便问。
“哥，你没事吧。”
“我不是在喘气说话么？”
沈雅兰连忙回答：“没有想象中糟糕。唐子浚突然宣布要和他夫人离婚的事瞬间转移了不少媒体注意力。
“是吗？”莫长天沉静的点了点头，“我今天要去上班，雅兰，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洗澡水。”
“好的。”沈雅兰出了书房，转身上了楼。
“哥，你真的没问题吗？”
莫长天安抚似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们本不就是什么名门贵胄，不过是沈家的外戚而已，说开了也好。何况莫家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这些口舌又何必在意。”
莫长华说不出话来，但凭对哥哥多年的了解，他明白他哥并未真正释怀，恰恰相反，他会把这笔账牢牢记在心里，对方的下场可想而知……
恰如莫长华所料，一周后，莫长天不惜动用人脉和重金挖走了智远的财务总监，并大张旗鼓的召开记者招待会，得意洋洋的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此举重挫了智远的股票，接连三天三个跌停板。
“你吃饱了撑的去得罪姓莫的弟弟！”得知其中原委后，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经营状况的赵老爷子在书房里气得团团乱转，“平时自诩的英明神武都到哪里去了，都喂狗了吗？！那个周梦雨有什么好的，你之前不是根本都看不上眼！”
“别担心，老爹，现在也看不上。”相较于他爹的气急败坏，赵衍表面上显得格外的淡定，他两只手揣在衣兜里，左脚定在原地，右脚跨前一步，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轻描淡写的说，“大不了，咱们也挖个他们的创意总监、首席设计师什么的，就是了。”
“你当莫长天是傻子吗？！”赵父气得大吼，“经过这件事，他怕我们报复，肯定会有所防范！”
“好了，好了，别吵了，不就是个财务总监么，再找就是了。”余秀惠适时进了书房，还端了碗
红枣莲子羹，“我们衍儿这么厉害，还怕治不了那个姓莫的！”
看着赵母边讨好的望着父亲，边冲他眨眼睛，赵衍会心的一笑，他双臂温柔的环住他妈的双肩，像孩子似的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真是知子莫若子母，爸、妈，放心吧，我会在最合适的时间，最恰当的时机和最完美的氛围下加倍奉还。”
赵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出于对儿子这么多年的信任和骄傲，心情慢慢缓和下来：“但愿如此。”
然而赵家二老并不清楚，最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就像在赵衍心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平时连自己都要让三分的心腹下属就这么神鬼不知被莫长天挖走了，TMD他没招他没惹他，姓莫的这个吃软饭的混账王八蛋居然就认定了自己是挖他祖坟的罪魁祸首，居然堂而皇之摆了他一道，这简直比被狗咬了还要教人不可忍受，让他面子里子都丢到家了！
赵衍比他爹还要暴怒，总裁办公室里所有可以挪动的东西都被他扫到了地上。这还不够，他将人事部劈头盖脸、一个多小时不带停顿的臭骂一顿，勒令今天之内，哪怕加班加点不回家，都必须将一份信息详尽的财务总监候选人名单呈到他面前来，否则通通滚蛋，自吃自去！
、第37章 旧账添新账
赵大总裁像传说中的火龙般回到了自己巢穴，横眉怒目，摔动掼西。就在这时，不幸被扫到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那铃声还是它主人难得有一天心情还不错时，刚刚在网上下载的。大Boss没听见似的仰躺在旋转椅上，将手臂搁在自己脑袋上，脸涨得通红，他现在需要的是平心静气，闭目养神，不然小心脏都快炸了！
可手机依然不依不饶的响着，响了断，断了响……
“我cao，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