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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宣不惯说这些官场上的套话,只言简意赅道:“皇上过奖,此乃臣的职责所在。”
苍蓝知晓这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只是不知刚才自己和楚惜寒一番表演能赢得几分好印象。她问道:“不知将军今日操练过兵士们没有?”
“回皇上,尚不曾。”杨宣看了苍蓝一眼,明白她的意思,向身后道:“楚副将,通知大伙开始操练!”
大鼓被咚咚擂起,号角纷纷吹响。从四面八方的军营里跑出来的兵士们迅速排成了队,队汇成了整齐的方阵,几乎是顷刻间便在操场上排列成型,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看得出她们平时绝对是训练有素,所以才在任何时候都经得起考验。
一次与寻常无异的操练,却变成了帝王的临时阅兵。操场上的兵士们不知道,台上站在将军和副将身边的,竟是当今皇上。苍蓝极其满意地看着这高水准的军队,心中不由对杨宣产生的钦佩之意:“将军真是文武双全,无论是打仗谋略,还是治人管军,令人佩服。”
这话听上去比先前的官场套话要顺耳的多,杨宣笑道,“回皇上,是士兵们坚韧,吃得起苦。眼下国泰民安,来参军的人也多。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可臣依然希望不要有这一天才好。”
说这番话的杨宣算得上斗胆,她怎知皇上是好战还是厌战,还是说这仅仅是一番警告?苍蓝没有回话,杨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我守城军中的武艺比试大会了。这几天大家都在勤加练习,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她们为皇上献丑如何?”
苍蓝点头道:“那自然是好的。”
于是杨宣派人通知士兵们临时进行射箭比试的演练,比试分两轮:站立射靶,骑马跑动中射靶,距离远近不同。军中眼力好的箭手不在少数,偶有表现差强人意的,都让苍蓝为其扼腕,内心蠢蠢欲动,仿佛那股子热爱武艺的急切都满溢了出来。
楚惜寒自然是明白的,她心中一动,对杨宣道:“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论射箭,除了你我,这里还有一个高手。”
杨宣明知故问:“这里除了你我……请问皇上对射箭也有爱好吗?”狩猎大会她也是去了的,虽然不曾参加比赛,但那时候她手下的两个将领:方静源、楚惜寒分列了第一和第二,也就能代表她们军营的不凡实力了。可惜那方静源不知搞什么小动作,竟然得罪了皇上,直接被远调赤岭。她是不多心观察手下私人之生活的,其中究竟有什么内幕,她就不得而知了。
苍蓝知道这是楚惜寒给自己“抛”来的一个绣球,为了让将军认可自己,她在为自己争取个机会。她决定接过这个球,怡然自得道:“略识一二罢了,楚副将言重了。”
“倘若皇上要参与比试,那臣自然也要陪同下场。”杨宣“抢”过楚惜寒的绣球,让手下拿来了自己的弓箭,又递了一副给苍蓝,“皇上,请。”
两人下场,士兵们纷纷让道。她们都没有见过皇上,自然是不明白将军怎会和一个少女一起参与进来。鼓点响起,两人分骑两乘反向离开,纵马疾驰中,捞起身后篓中箭就去射那远处之靶。只听得马蹄声和弓箭破空的嗖嗖之响,两人两马一路疾走直至篓中十支箭被尽数射出为止。
马匹嘶叫着高高抬起前蹄,苍蓝一拉缰绳将马拉稳,小快步跑至靶前。杨宣不愧是将军,平时并不曾疏于操练,十支箭全数射中靶心,无一虚发。而看苍蓝的靶子,也是个个正中红心,直到最后一个,杨宣瞧着那箭有些奇怪。细细一看,竟然是箭头朝外的!
皇上究竟是什么神力?!竟然用箭背也能将箭深深插入靶中!杨宣这才觉得她不仅是会几下功夫,她的力道和箭术相当精进,是难得的人才!直到现在,她的心里才对这个小皇帝产生了几分倾慕之意。
杨宣虽然是一介武将,浑身是胆,任何人来了都可以不买账。但她官场上纵横几十年,纵然没有玲珑心,也未必不知道年纪轻轻的楚惜寒和小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并不服国师、丞相和太傅这些酸溜溜的文人,认为她们既不懂武,也不懂兵法谋略,更不曾领略过千军万马对垒时的那种震撼,凭什么也想和她结为盟友?但事实上,官场被她们三分之后,不能像夏结连那样远在边疆的她,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
自从听说小皇帝在朝堂上怒斩展虹的事后,官场上人人自危。大家都在说,皇上在拉拢自己的势力,对于不归顺的人,下场就会和展虹一样。她本是半信半疑,但见了今儿的皇上,英姿飒爽的女儿家风范,尤胜自己当年,哪会像传言那般不堪!这样的帝王,是国家的福祉所在,若她真要拉了自己帮衬着,其实也是未尝不可的。
在这样的心思中,操练结束后苍蓝带着杨宣和楚惜寒到楚府用了膳。与杨宣的一番恳谈比想象中更为顺利,谈话中杨宣数次提到对圣明德女皇的敬仰,从前是没有机会接触圣驾,全凭传言作祟。而今一见而了解,果然是虎母无犬女,一样的英明果敢,让人信赖。即便是为了圣明德女皇,扶持幼帝湘玉,也是她应该尽的职责。
苍蓝很是欣喜,她和楚惜寒的一番计划果然是成功了。在餐桌上,杨宣作为一个长辈,一个尽忠的下属,又提供了苍蓝一些重要线索:兵部尚书董厉和她乃是多年至交,此人比她更为刚正不阿,简直有些刻板,所以在官场上也算是举步维艰。苍蓝若想进一步收回兵权,可以试着让董厉归附自己。
收获颇丰的苍蓝回到宫里,却听得秋尽忧心忡忡的来报说,颜君由于几日茶饭不思,现下感染了风寒,一下就病倒了!
第五十七话 情迷
待苍蓝去到北宫门前,却见浅叶阻着柳容不让进去。“容君恕罪。主子说了,自己得的是风寒,病气会传染,所以谁来探访都不能见呵。”
浅叶正说着,却见苍蓝到了,连忙跪下请安。柳容见到妻主,“皇上,颜君不让人探视,不知病得如何了?”
苍蓝低头:“浅叶,你家主子究竟怎么了,怎的病得这么突然?”
浅叶有些欲言又止:“回皇上,主子这几日……不曾吃好睡好,这不快入冬了天儿一转凉,就染上风寒了……”
“不曾吃好睡好?为何?宁家出了什么事吗?”宁昭颜的娘亲已经辞官归故里,娘家也早就与他关系淡漠,还会有什么家事值得费心?
浅叶面有难色,“回皇上,奴不知……皇上龙体重要,还是莫要感染了风寒吧,奴会将君子照顾好的。”
“不成,让我进去。”苍蓝发话,浅叶哪里敢拦,只见她回头对柳容道:“容儿你就先回去吧,你不比我身子骨硬朗,别一个两个都让我担心了,嗯?等我看完他的病情再告之于你。”
皇上也是一番言辞恳切的忧心,柳容自是应允离去。苍蓝独自入了宁昭颜的房间,见房内的窗子都只开了一条缝,快黑的天有些暗漆漆的,感觉有些闷热。
宁昭颜一觉醒来迷迷糊糊,隔着床帐只觉房里黑乎乎的,不知是昼是夜。听到有人进得屋来,他问道:
“浅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了,破锣般沉涩。
“已经申时了。”苍蓝说着,边打开了一扇窗,让光线和新鲜的空气涌入,想来人也会清醒很多吧。她走近宁昭颜的床边:“我问过御医了,她说你是普通的风寒,没有大碍,就是要多休息。昭颜,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宁昭颜一愣,竟然是她。想起这几日纠在心中的结,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些别扭道:“只是头有些晕,想来是很快就会好的。”
苍蓝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径自问道:“睡醒了口渴不渴?”
“不渴,恕昭颜无法伺候皇上喝茶。”宁昭颜坐起身,掀开帘帐挂到两边。皇上来了,自己卧在那里总是不像样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听浅叶说你这几天茶饭不思的才会病倒,究竟是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我来帮你解决。”
始作俑者想当解铃之人。宁昭颜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浅叶夸大了,不过就是胃口略为不好,哪称得上茶饭不思。皇上莫离昭颜这么近,若将病气过了去,耽误了朝政……”
“昭颜,”苍蓝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你究竟在逞什么强?”
伪装的坚强陷落,脆弱排山倒海般袭来。宁昭颜用力咬住嘴唇,继而扯出一抹笑来:“你还是坐到桌边吧,这染了病可真不是好受的。”
“我不怕,你知道我向来这么强硬,这些疾病痛苦见了我都要绕道而去。”苍蓝依然没有松开双手,宁昭颜觉得肩头有些隐隐作痛,“昭颜,你在……你在生气么?”
不可说,怎么说。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