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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的厨房内,两个脏兮兮的人坐在炕上埋头吃着面,摇晃的烛光里映出两个人满嘴油光。
一双筷子“啪”地打在一只白嫩嫩的手背上。“安阳雪,最后一根菜是我。”
“又没标着你的名字……”
我听力极好,连她的小声嘀咕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吃的那碗面还是我的呢!吃完洗碗啊,别告诉我你不会洗碗。”
满意地看着安阳雪摇摇头又点点头。
“洗碗好后,再烧锅热水给我洗澡。”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欢喜地捧着药奔向合欢的卧室,大美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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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祸事艳|福 。。。
“大美人,您倒是醒醒啊,不然这药就浪费了。”我扶起床上人,让他靠在我怀中,他身子软绵绵的,我稍微转身要端药,他整个人差点就掉到床下。只好重新扶好他,一手锁着他的细腰,慢慢将药送至他嘴边。微张的小嘴根本喂不了多少,我费劲力气才让一碗药见底。
好累啊!我双眼一闭,径直往后躺,舒服啊!甩甩自己的发酸的手臂。
咦,大美人呢?不会又是掉到床下吧。掀开床没单,往下喊,“大美人,别玩了,出来吧,下面很脏的。”黑漆漆的,呛死我了,好多灰尘啊!床下压根没人!
哪里呢?指尖摸到一片柔软的东西,还有点温温的。“大美人!”我说呢,昏睡的人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在床上躺着。手撑着下巴,趴在床上巴巴地盯着睡美人,大美人睡觉的样子还真是很美呢。话说,我刚枕着的东西是什么,瞄瞄床上有没可疑物……糟糕,不会刚把大美人压死了吧?
我趴近一些,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去要探他气息,到伸到面前的时候……
“啊!”
破破的纸门应声倒地,一头发凌乱,浑身满是灰尘的人跳进房间。“哪个大胆毛贼,快给老娘现身!”两把金光闪闪的菜菜在我面前晃了晃。
“现你个头啊!快给我滚出去!”我涨红脸吼道,额,吼得太大力了,极度缺氧!
安阳雪被我这么一吼,立即焉了怪没精神的,两把菜刀往袖里一收,欲转身走人的时候,突然猛地转回身子,两眼瞪得铜铃般大。
“喂,闭上你那铜铃眼吧,把口水擦一擦。喂,你听到没有啊!”我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居然没反应。在大美人杀人灭口之前,我狠狠踩下她的脚。
哟,蹦得挺高地,这孩子有前途啊,要是投身在21世纪还能去奥运会上露露脸,可惜啊!
“非礼勿视啊孩子,下次眼睛别乱瞟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开导安阳雪童鞋,我都不敢光明正大瞄大美人了,你这小丫头居然敢瞟,瞟也就算了,还瞟得眼都直了,还流口水,这不是污了美人的眼吗?“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拍了她一下。
“无色,你怎么一脸便秘表情啊?要不要看大夫去?要不……”
我倒!这叫奸笑懂不?算了!“出去,我们要休息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听到你叫得那么惨,以为有贼人要对付你呢。没事我就睡觉去了。”
我脸色铁青地目送她挠着屁股离去。
“是你放她进来的?”忽地一冷冰冰的话抛向我。正视,一美眸目光流转,是怒或喜都看不出。
“是天上掉下来的。”
“……”
“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但那个混蛋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边说边注意大美人的动静,好在他发飙的时候能立即逃走。
大美人一言不发,低头望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沉默,还是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于是,我主动出击,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会负责的!”
大美人终于回神了,身子一抖,慢慢地转过头来,纤纤素手从被中抽了出来,那手指晶莹剔透。
“啪!”
我的左脸颊火辣辣的。没事,我能理解的,任谁遇到这事都会有这种反应的。继续不怕死地开口:“我不该误食春、药,对大美人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啪!”
右脸颊一个五掌印浮现,左右各一个,行了,这下对称了。
“你会负责?你会娶我吗?”他眼神忽明忽暗,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梳理一头青丝。
娶大美人,那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但是被这么问了,答案当然是……“会!柳无色会娶大美人的。”
“啪!”
噢,我的额头正中红的发亮。
“你不会的,你娶不了我的。”大美人忽然笑起来,坐在床上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在这个人烟绝少的废庄里,这笑声诡异地回荡着。我背后冷飕飕的。
虽然在安阳雪眼中,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是我的夫郎,但是每到夜里她准备回房间歇下的时候,总能看到黑亮的夜空中滑过一条好看的抛物线,接着……
“嘿,安阳雪,要睡觉了吗?”
她点点头。
“哦,我就是看这夜空挺美的,出来看看。你去睡吧。”
然后在她疑惑不解中,我干笑着扶着自个的老腰缓缓地消失在夜幕中。大美人也太狠了,大病初愈居然还有力气把扔出房间,我还不是为了不露馅,所谓朋友夫不可戏,以此杜绝安阳雪的不洁念头。
元宵佳节来临之际,我和安阳雪准备外出,看看外面的花灯盛典,顺便吃吃我馋嘴已久的元宵,这么个热闹的节日,自然要将大美人打包带出门,一直闷在废庄里不死也残废啊。
我和安阳雪两个大女人,都是大大咧咧之人,说出门啥东西都不用带,说白了是根本没衣服带,安阳更穷,连里衣都是扒我的去穿,我们两个可谓是同穿一条裤子。早早就等在门口,大美人姗姗来迟,却见美人洁白如玉,举止容止,顾盼生姿。我狠狠一手肘顶在安阳雪的腹部,她脸由红转白,从我背上一点点滑到地上。丫的,看美人还看到趴在我肩膀上流口水!我手心沾点口水抹下头发,一甩袖,往前奔去,“大美人,我来了!”
考虑到花灯盛典会持续到很晚,我们三人就打算去住客栈,才不至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玩也能玩得尽兴点。
“喂,无色。”
“干嘛?”大庭广众之下,安阳雪对我拉拉扯扯,我好不容易弄好的潇洒造型都变样了,她还东望望西望望,一脸神秘。“你带了多少银两?”“毛都没有。”“那我们怎么住客栈啊?”她惊讶地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副“难道要霸王”的样子。
我挥落她的毛手,“别紧张,我们再穷也不至于独霸客栈的一房一厅,奴,看看这是什么。”我把沉甸甸的东西往她怀中一扔。
“哈哈!”
在众人围观的时候,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捂得她差点窒息才放手,“不就是看到钱嘛,至于笑成这样吗?”我差点就忍不住上前扁她一顿。
“咳……你那是怎么弄到的?”
“老娘我刚刚顺了个胖子的。”咦,大美人呢?我在人潮涌动的街上寻找那抹白色人影。华灯初上,花灯会快开始了,那时人会比现在更多,就凭大美人每晚将我丢出卧室的那功夫是不用担心他会遭遇猥琐女人,但他那大病初愈的身子恐怕不能太累。况且……
“他所受之伤虽说不会致命,却是最最要命的,即便调理好了,下半生也会过得异常艰辛。”那个大夫的话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眉头紧锁,不放过任何一处摊子。
“夫人,买鸳鸯扣吗?”
小贩笑盈盈地迎上我,我刚要给钱,那美人却松开手心之物,置于小贩的摊上,衣袂飘渺,凤目温润,但说出的话却如千年寒冰,“我要不起,你也给不起。”白色长袖擦过我的手背,冰冰冷冷的触感让我寒毛战栗。
“两位是女才男貌,天造地设,自然配得起这鸳鸯扣的……”小贩的声音还是源源不绝地从背后传来。
走在我前面的大美人没有丝毫停顿,就连刚挂上的漂亮花灯也不驻足观赏,走上石板桥时,白衫美人脚步停了,我抬头,他转身,正好看到他凤目内眸光流转。
身边经过的人越来越多,肩并着肩,一盏盏美丽的花灯在习习晚风中摇曳生姿。那抹单薄的白色人影被一点点淹没在人海里,耳边充斥着各种喧闹声,连我唤了安阳雪几声她才回神应我。
当我和安阳雪被人潮涌进生意红火的青楼时,大美人合欢已经和衣卧榻于客栈内了。
鼓鼓的荷包一递出去,顺着几个衣衫袒露的粉雕公子白藕似的手臂,几杯暖酒下肚后,醉意朦胧,都分不清眼前站的人谁是谁,每张脸长得都一样。
“安阳雪,你……你这个混球,你在哪里?”整个楼层都软绵绵的,脚踩上去心慌慌的。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