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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老女人的柳严,清了清嗓子,“正君,车轿准备好了。”
“有劳了。”华正君说道,扶着张侧夫向前走去。
众人忙跟上。
出了华府,华正君与一朵、宝琴一车,张侧夫与采星、撷月一车,一朵与宝琴两人的小厮又是一车。
华康、华安等人骑马。
路上见华家的大批车马出城,纷纷让开了路。
半路上,又与闲云家,杨烨家,刘学家汇合。
华安与撩开车窗的闲云眉目传情,见他又清瘦了,感慨良多;杨烨刘学看着路边的男子,也没了往日的放纵,最多低声调笑一番,并不时的扭头看向自家夫郎的车厢。
一朵与宝琴又缠着华正君讨要做胭脂的秘方,说是春天了也要自己弄一回试试。近日与华将军吵吵闹闹,但感情更胜以往的华正君,也乐得陪两个小辈玩,就将自己未嫁时如何在家做胭脂一事慢慢的跟两人说了。
不知不觉,马车便停在了乾福寺外。
华康看着铺排向上的台阶,想要伸手拉住一朵,以免他像上次那样蹦跳着上去。
华正君看了眼她那张假脸,示意她不要乱动便又叫一朵挽着他,宝琴在另一边,三人慢慢向乾福寺大门走去。
因搀着华正君,随着华正君慢行,一朵的步伐也不大。
华康略微放心的呼了口气。
“我说,没想到姐夫打扮打扮,还不是那么难看。”见自家夫郎均随着华正君先进了寺院,杨烨蹭了蹭华安说道。
华安不安的看了眼华康,心想杨烨若是知道那个扮作侍卫的就是华康,还敢不敢这样说,“胡说什么,姐夫本来就好看。”
“行啦,看着是挺讨喜,不过这男人啊,又不是孩子,只讨喜又有什么用。”刘学蹭到华安另一边说道。
华康斜睨向三人,心想这三个家伙果然是欠调教。
又看了三人一眼,华康大步从她们面前走过,去追一朵。
只见一阵风从面前吹过,杨烨不爽的撇着嘴,“华安,你家的侍卫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也不打个招呼就自己跑进去了。”
华安背后一凉,心中祈祷:佛祖啊,千万别让大姐以为我和杨烨刘学是一伙的。
“有急事吧,呵呵。”华安干笑道,“行啦,咱们进去吧。”
关举人见杨烨、刘学二人如此,摇头浅笑着离开。
“别急啊。”杨烨拉住华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听说暮云追抢了你的玉佩,小样,看不出你还真行啊。”
“真不够意思,也不告诉姐妹一声,不然我们也能沾沾光,见一见那暮云追。”刘学又拍了拍华安的肩膀。
“你们误会了,暮云追根本……”华安忽闻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清清淡淡的,似有若无,心叫不好,再回头,果然见闲云蒙着杏色面纱站在她身后。
“闲、闲云,你怎么还没有进去?”华安结巴着问道。
见状,杨烨、刘学慌忙快步跑进寺院。
“暮云追是谁?”闲云疑惑的问道。
华安松了一口气,“是个极博学的大儒,极有见地。”
“哦。”闲云点头应了,并无怀疑。
“闲云公子,刚才是我们胡说,华安并没有去过百花楼,没有吃花酒,你千万别误会。”良心发现的杨烨、刘学又折了回来。
华安头皮一麻,再去看闲云,便见闲云仿佛没有听到,对着杨烨、刘学一礼,便带着小厮走了进去。
“怎么样,姐妹够义气吧。”杨烨哈哈笑着说道,还颇为自得的拍拍胸脯。
“完了……”华安低声说道,闲云的性子便是这样,有事都不说出来,只自己憋在心里,慢慢忍着,现下让他误会了,只怕他会独自哭上许久。
杨烨、刘学见华安这样,便知又坏了事,挠着头,拉着失魂落魄的华安向乾福寺走去。
华康虔诚的跪在大殿之中,感谢佛祖赐给她一子。原本想要向那个师太示威的心,在庄严肃穆的佛殿中全部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了感激。
再三叩拜后,华康又起了将全寺的佛祖菩萨全部跪拜一遍的心思。
见一朵安安稳稳的站在华正君的身边,便放下了心。
并未带随从,只自己一人随性的向乾福寺中走去,见了佛祖就拜,心中念叨着佛祖保佑,一定要让一朵顺顺当当的生下孩子。
却说一朵起初因化了美美的妆,也想保持端庄的样子,又有华正君身边,便耐下性子跟着华正君走,不过半日便忍不下,又见华正君与方丈在那谈论佛法,心中更是不耐。
见宝琴却依旧是听的仔细,一朵碰碰他,“你听的懂?”
“嗯。嘘!”宝琴只略转了头,便又听方丈讲佛法。
一朵皱皱眉头,他原以为宝琴和他是一样,原来终是不同,宝琴是大家公子,性情顽劣,但也样样精通。
“带少夫君去外面看一下梅花吧。”华正君说道。
“是。”木棉、月季应道。
一朵如释重负,快步走了出来。
到了乾福寺的梅花园,果然梅花林中一棵棵梅花树上挂满了火红的花苞。
一朵伸手摸向那梅花,又压下枝头闻了一下,“姓华的去哪了?”
“回少夫君,奴才不知。”木棉应道,因他是看着华康走出康然居的,也知道华康戴了面具。
一朵放开手,又想着今天华康给他画了眉,便送她一枝梅花好了。
想着,一朵的手就向梅花枝上攀去。
“这位公子手下留情。”一道清冷萧素的声音传来。
一朵的手一顿,再回头就见一人,身穿女子青衣长袍,头发用青色丝绦束在头顶。
若不是他刚刚开口说话,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淡泊洒脱的小姐。
清风明月,一朵只想到了这四个字。虽读书不多,但在学堂中,先生教对对子的时候,他还是记得这四个字的。
“我又没有杀生。”一朵在他面前不自觉的底气不足,手也收了回来。
那男子走过来,解下发带,满头青丝流泻下来,映在脸边,没有妩媚柔美,反更显圣洁。
男子将一朵弄折了的断枝扶起,用丝带专注的一圈圈的裹起来。
“公子,一草一木皆有生命,它一生只能绽放几天,你又何苦将它折下,让它连那几日生命也没有。”
倘若是别人,一朵或许会骂他有病,但是眼前男子如此说,一朵却反驳不了,那男子专注的深情,满怀慈悲的双眼,都让一朵不得不相信自己错了。
“……对不起。”一朵说道。
男子将发带打了个结,又看向一朵,“公子知错能改,也是大善之人。”
“少夫君,咱们该走了。”木棉轻声叫道,仿佛大声呼喊,也是对眼前男子的亵渎。
“我走了,我叫梅一朵,你是谁?”一朵转身之后,又回头问道,心中竟奇异的想到,这样的男子定是华康喜欢的类型,想到那日华康要自己做女子装扮,这男子不梳妆打扮,不涂脂抹粉,虽说长的女相了点,但……
“在下宁无瑕。”
一朵一僵,嘴巴动了动,“你认识华康?”
宁无瑕也是一愣,“我认识华康,只是不知公子所说的华康和在下所认识的华康,是否是同一个人。”
一朵鼻子一酸,不由想到原来华康是将他向宁无瑕这般调教,暗恨华康是要将他养成无瑕的影子;又想到即便做了女子装扮,自己也比不上他,况且宁无瑕又是这般气度风采……越想越悲,一朵竟生出了华康这辈子都不会一心一意待他的念头,一时绝望,竟张嘴哭了起来。
“哇——”见一朵大哭,宁无瑕愣住,将袖中的丝帕递给他。
一朵见无瑕如此,想到自己心地也没有他好,更加悲伤。
木棉、月季忙安慰他,“少夫君,你怎么啦?少夫君……”
一朵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嘶声大哭。
原本正在虔心拜佛的华康刚将香烛插上,便隐隐听到一朵的哭声,当机向着声音出来的地方奔去。
快步穿过了几个院子,又过了一道月亮门,便看到一朵穿着一身粉色衣衫站在那里仰面大哭。
周围围着华正君,宝琴等人。
心中一凉,华康奔过去抱住一朵,“一朵,怎么啦?哪里疼?”
一朵见华康过来,下意识的止住哭声,见木棉拿着的帕子上有化掉的胭脂,又将自己的脸扭向一边,那一边却又看到无瑕白玉一般的脸,心中更悲,后悔今日化了妆,又恨华康让他学无瑕。
百种滋味上来,只能咬住唇,打着嗝看向华康。
“一朵,谁欺负你了?”华康横眉冷眼扫向四周。
一朵忙挡住华康,“我累了,我要回去。”说完,趴在华康胸前,心中害怕华康会看到宁无瑕。
“阿康,带他去休息吧。”华正君说道,刚听木棉说一朵是自己突然哭起来的,华正君心中也有些疑惑。
华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