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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沉醉接过酒杯,“姐夫,不必折现了吧,姐夫若是喜欢,在下可以将暮云追送给姐夫,日日为姐夫叠被铺床。”
“我呸,就你会胡说,你是想不认账了吧?我告诉你还没谁敢欠我梅一朵的,你说了请客就不能反悔,快,拿银子出来。”一朵伸手叫道。
华康握住一朵的手,“一朵,别闹,暮云追的身价用手哪里拿得来。”然后转向百里沉醉,“里面聊。”
“好。”百里沉醉随着华康站起来,跟着华康走到了里间,然后按下开关,关了那道门墙,“姐夫真是风趣,果然比一般男子有意思的多。”
“他说的是真的,倘若你不给银子,一朵绝对会带着人杀上门去。”华康道。
百里沉醉嘴角抽搐起来,“如此蛮不讲理的男子,华康你也能忍下去。”
华康斜眼看向他,“讲理是看对象的。”
百里沉醉展开扇子摇了摇,“敢问在下哪里得罪了姐夫?”
“暮云追。”华康说出三个字。
百里沉醉了然的点点头,“真是兄弟情深啊!”说完又半真半假的感叹起来。
“暮云追为什么会投靠你?”华康问道。
“为了个情字啊。”百里沉醉叹道,“不知道那关鸿儒有什么好的,能惹的这么一个尤物对她痴情不悔。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没什么特别的一个人。”华康说道。
“哦?”百里沉醉有些讶异,“那为何暮云追会对她如此难以忘情?”
“她样样中平。”华康说道。
百里沉醉暗自点头,中平的人最是让人喜欢,也最是让人讨厌,人人都讨厌毛病多的人,但没有一点毛病其实也不招人喜欢。
“你答应了暮云追什么条件?关鸿儒是定然不会要他的。”华康手指敲在桌面上说道。
“这不须你我操心,有些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我答应他。只要他做了我要他做的事,便找个关鸿儒不能拒绝的人,将他送给关鸿儒。”百里沉醉说道,“姐夫也不必操心,倘若关鸿儒真是坐还不乱的人,就不会收下;倘若是假仁假义,就会顺着台阶收下暮云追。”
“你叫她的名字叫的倒顺口。”华康看向百里沉醉,她一贯都是叫关举人的,“还有关鸿儒不能拒绝的人,到底是何人?”
倘若是梁国皇帝,那是根本不可能了,就算她能撑着到明年春闱,也没有多余的气说出赏赐的话。
“关鸿儒拜了老师,当朝太师。”百里沉醉说道,“关鸿儒对太师极为尊崇,必不会违了她的意思。况且,我只答应了给暮云追一个机会,就算关鸿儒拒绝了,也与我无关。”
华康垂下眼睛,能够拜到太师门下,遇到她时却是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太师为何没有接济关举人?”
“呵呵,你这位未来嫂子可是比在下还要风流潇洒,不过是在太师府中出现了两次,便引得太师之子春心荡漾,如今仍不肯找人家,只等着关鸿儒回心转意,前去娶他呐。”百里沉醉颇为艳羡的说道。
华康略想了一下,确实关举人很招桃花,“你找我来有何事?”
百里沉醉见华康说到正题了,也敛襟坐好,严肃起来,“如今百里家,华家,还有你外祖何家都对皇上不满,其余几家闻到风声也想要份一杯羹。”
“哦?他们也知道?”华康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也难怪,百年世家谁家在皇宫中没有几个暗探细作,更何况后宫侍君十之**都是从世家选出来的,知道也不奇怪。”
“确实如此,皇帝亲政以来便一直扶持新贵,对世家门阀多有打压,诸家本就不满,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见有人对皇帝下手,便纷纷打探药是谁下的,也有胆大的,顺手掺和了一把。从把脉的太医,到试药的侍童,皆有人提点过,绝不敢多言。便是那上吐下泻的皇帝心中确定自己中毒,也没有办法求得解药。”百里沉醉洋洋得意的说道,倘若是一个下手,尚且奈何不了皇帝,但是诸家联手,便成了天罗地网,皇帝就算是有个三头六臂,水火不侵也逃不开了。
华康暗想,倘若是她的朝廷,她也必定会将这些盘踞百年的世家门阀一个个连根拔起。只是如今立场变了,她是绝不会让梁皇对华家动手的。
“梁皇十岁登基,十五亲政,也算是英明神武,只是太过急躁,操之过急了。她以为十年就能将世家放在宫中的百年势力剔掉,真是太过幼稚。”百里沉醉摇头叹息道,话语之中多有英雄相惜的意味。
华康举起酒杯,“随她再是怎样的圣主,时不她待也是无奈何的事。”就像自己,除了对无瑕的事,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昏君,不是也一样被人推翻,成了丧家之犬,“有人联络你了?”
“是,清和杨家,华北孙家也找人暗中和我奶奶联络过,只是在试探是不是我家动的手,我奶奶虽没明说,但也暗示了要换掉梁皇的意思。其他仍旧在京中的几家也联系过,有大胆的早猜到是华家,只是你家老夫人实在太过狡诈,任她们如何绕圈子,都不肯将心思说出来。”百里沉醉饮下一杯,摇头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哦?这我却不知。近几日我受了重伤,在家卧床不起。”华康自然的说道。
百里沉醉嘴角一抽,又看了眼她面上的面具,“这事也就是你做的出来。几家已经上书要皇帝给你家一个交代,我看不管她跟宁国有什么勾搭,此刻也不得不向宁国施压了。”
华康依旧面无表情。
百里沉醉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因劫了使团的山贼要赎金,皇帝不敢动用国库,先将自己私库的银子送给了山贼,要她们先放了宁国皇子。如今,山贼又提高赎金,已经有传言皇帝要向几家征银子,只怕还有的闹。”
“不怕不闹,就怕闹的不够大。”
“你倒真是大胆!”百里沉醉看向她,“你就不怕两国打起来?”
华康不以为然,“你多虑了,宁国不只是与梁国临界。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国的兵进得了梁国,就回不了宁国。宁国皇帝也不是傻子,费力气丢了自己的江山去捡别人的。”
“你算计的还真清楚。”百里沉醉叹息一声,“你说怎么办?真要让其他几家来搅混水?”
“当然,水越混越好。”华康举起杯子碰了一下百里沉醉的酒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倘若不分她们一杯羹,只怕就会多几个敌人。反正粥不是华家的,也不是百里家的,谁吃的多,谁吃的少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只要大家有粥吃就好。”
百里沉醉摸摸自己的鼻子,她原本以为华康会将小皇帝据为己有,没想到却是根本不在意的,“既然如此,我便去联络其他几家,那皇帝最近暗中联络了几家新贵,准备对我们动手。如今那些人的名单已经在我手中,几人也被我控制住,明日皇帝的身体会有很大起色,后日重开早朝,几人会先后上书告老还乡。不知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没有。”华康说道,见百里沉醉不信又加上了一句,“我爹说他负责,不用我操心。”
百里沉醉一口酒含着口中差点呛了出来,沉吟了一下,“你倒是好命。”能有这样一个劳心劳力的爹,实在让人羡慕。
华康端起酒杯,暗想那宁国皇子还是早些放出来的好,狗急了都会跳墙,虽说是打着宁国人的名字绑的人,但好歹还是在梁国境内,她倒要看看,那准备和亲的皇子,要怎样嫁给一个面黄肌瘦,□过度的皇帝。
百里沉醉和华康最后决定,在几家都出动之后,便从前线退出来,将最大的饼让给其他几家。
出了密室,就见一朵趴在窗户上,嘴中还不停的骂着,“色胚。”
百里沉醉看向华康,见她的面色依旧未变,暗想恐怕是隔着面具看不到她的真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华康,你真的不介意?”
“百里,你见过男人逛窑子,女子关在家里绣花的吗?”华康开口问道。
百里沉醉一怔,“没见过。”
“倘若你见过了,就知道这样一位远远的站在一边唾弃下面种种荒淫行为的男子是多么的难得可贵。”华康双手负在身后说道。
“你没病吧?”百里沉醉十分真挚的问道。
华康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笑笑,笑的百里沉醉一头雾水,她可以算到华康的计策,与她配合的无间,可谓是心有灵犀,但对于华康和一朵的关系,她实在是想象不能。
“一朵,走了。”华康叫道。
一朵跳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姓华的,你不知道下面的女的多无耻,我跟你说啊,你以后不许到这种地方来,想都不能想。”
“好。”华康应道。
一朵又晃着华康的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