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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嘴巴动动,回头看了一眼,“我吃好了,我走了。”
说完站了起来,又向众人行了礼方走了出去。
55、没谁离不开谁
华康一直觉得一朵很闹,动不动撒泼耍赖,如今他不闹了,她的心又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华康想此刻一朵心里肯定是想梅二家的,但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抱着她边哭边想了。
看向床里面裹着被子独自颤抖的一朵,华康伸手揽住他,“一朵,别伤了身子。”
一朵一僵,被子裹得更紧,“放心。”
一朵只说了两字就不再理她,钻出华康的手臂,又向墙边靠过去。
华康收回空荡荡的手臂,预感到即便是一朵生下孩子,她和一朵也回不到以前了。
“一朵。”华康叫了一声,在一朵背后抱住他,“没事了,别多想。”
“我都叫你放心啦!”一朵推开华康坐了起来,“姓华的,你别过份啊,别以为我爹不在,你就能随便欺负我!”
一朵又裹住被子蒙着头默默流泪。
华康也不敢再去碰他,仰头看向床上的夜明珠,那冷冷的荧光,和她的心一样冷。
第二日,华康起床后,一朵没有像往常那样亲自给她穿衣服,华康故意高声让月季给她穿。
一朵躺在床上听着华康的声音也没有反映。
月季小心的屏着气给华康穿衣服,眼睛不时的瞄向床上。
见一朵没有动静,心更提了起来。
华康郁闷的走出屋外,看向仍旧黑暗的庭院,心上面仿佛被压了块石头,强压下心头的不痛快,华康勉强自己做完了每日必做的晨练,便又走了回去。
木棉、月季将水、毛巾放好,也不敢动手递给华康,屈膝后退了出去。
华康自己湿了毛巾,正擦着身子听着床上有动静,心里颇有些欢喜的回头,却见一朵下床之后只是自己穿衣,而不是过来帮她擦。
心情有些失落,将手中的毛巾重重的砸到盆里,华康扭头看向一朵,“你到底怎么啦?”
“没怎么。”一朵爱答不理的说道,一件件给自己穿衣服。
“没怎么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华康的眼睛瞪起来。
一朵向来是不记仇的,不管怎么对他,第二天他还是会笑嘻嘻的黏在她身边。
“姓华的,”一朵回头看她,眼睛还带着哭了一夜的红肿,“一辈子妻夫和露水妻夫是不一样的。”
“谁跟你说是露水妻夫?你知道露水妻夫是什么意思?”华康的脸阴沉下来,明明拜过堂的,怎么就成了露水情缘。
“姓华的,你别吓唬我了,我不怕你。原本和你是一辈子的两口子,我什么都让着你,现在我不管了,反正指不定哪天就散了,散了后谁还记得谁?”一朵又转身给自己穿衣服,一直如同幼童般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一朵,我不找别人……”
“少给我废话!”一朵打断华康,不屑的看向她,“我梅一朵再不好,也不是赖着你的人。再过一个月让大夫看看到底有没有,要是有了,我就跟你凑合着过;要是没有,你找好生养的去,我自己再嫁人。”
“一朵,太医不是说有了吗?再说没有也不急,慢慢来。”华康好声好气的劝一朵。
“慢慢个屁,想等到几年十几年后,把我熬成个老头子嫁不出去?你休想,我告诉你,我梅一朵不是没事折腾自己的人,你等着吧,咱们以后就比赛看是谁先有了孩子。”一朵恨恨的瞪着华康,又吸了一口气,“木棉,我要洗脸。”
木棉和月季接连两天听到一朵说要改嫁的事,暗中佩服他的勇气,又纳闷华康对他的忍让。
一朵用毛巾敷着眼睛,华康坐在小书房里提笔练字,心却静不下来。
她一直以为一朵嫁给她,是高攀了,虽然不是刻意,但这种想法却是实实在在,自自然然存在的,恐怕整个梁国的人也都这么以为,谁知一朵却说在让着她,忍着她。
笔尖的墨迹滴了下来,华康将笔放下,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朵经过一夜思考后,决心不能太委屈自己,在心里把华康的不是一个个挑出来,竟找不到自己非跟着她的理由。
虽有华康撑腰,但他也是知道自己是被人看不起的,不说别人,就光说华正君,虽说他对一朵很好,但这好也是看华康和孩子的面子上,昨日华正君话里话外的意思,全都是他已经高攀了,怎么还敢拦着华康不纳侍?
一朵梳好自己的头发,伸手摸着肚子,暗想若是真的没有就好了,那他就能回梅村,不在这个鬼地方受气了。又一想这气受的莫名其妙,他在梅村活了十几年,谁敢欺负他,凭什么一到华府他就得小心谨慎?
“木棉,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地方?”一朵看向正收拾床铺的木棉。
木棉一愣,“少夫君要出去玩?”又看向华康,料想华康事事小心,必定不会让一朵出去的。
“你看她干什么?”一朵气势汹汹的说到。
坐在里面的华康眼睛微微睁开。
“玩的地方有乾福寺,牡丹园,碧水亭,吃的有三泰楼的点心,六月楼的醉鸭……”木棉滔滔不绝的说着。
一朵低头想了一下,“让人准备车,我吃了早饭就出去。”
“……这,大小姐……”
“不许去。”华康想起大夫说的怀孕之初要小心的事便开口说道。
“我呸,你以为你谁啊,还敢管我?”一朵啐了一口,“没有车,我就自己走了去。”
华康伸手揉碎面前的宣纸,“我陪你去。”
“不必了,不稀罕。”一朵说道,径直出了屋子。
华康快步跟上去,伸手要握住一朵的手,就被一朵避过去。
华康还要再抓,一朵瞪向她,“看你就烦,哪边凉快哪边去。”
华康不敢再强抓,只看着他大步向天寓堂走去。
康然居的人面面相觑,木棉、月季等人心惊的同时又觉得男人就要像一朵那样才行。
这样想着,木棉又记起华是昨天只是向他一点头就走,心中也不忿起来,太敷衍了,这几日定要给她好看。
华康与一朵拉开五十步远。
在路上见一朵与关举人说了几句话,就又向前走去,关举人站在路边显然是在等她。
华康走上前去,就见关举人的面色十分不好。
“华小姐,”关举人沉声说道,“我也算是一朵的娘家人,他有事我不能不管。就算你出身显贵,一朵只是山野村夫,也由不得你这样欺负。”
华康看向此刻面上毫无笑意的关举人,鹅卵石虽圆润,但也是石头,也有她的坚硬,“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
“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懂。但是一朵被欺负了,这事我必须得管,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一朵这辈子就没这么忍过,他忍你这么久了,你还不够,还要找什么麻烦?”关举人眼冒火星的看向华康,她是看着一朵长大的,自打对一枝有了意思之后,就当一朵是自家弟弟,虽也嫌弃,但绝没有让外人欺负的道理。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华康也瞪向关举人,“一朵现在已经有了,我不会不要他的,都是他自己多想。”
“你就没想过如果没有?如果没有你真的要纳侍?”关举人眯着眼睛看她。
华康的嘴抿了起来,“一朵一定有了。”
关举人冷笑一声,“华小姐,你这种人足智多谋,样样想的精细,算的周全,只怕是立下誓言,说着只娶一朵时就算计好了一个期限,盘算着过了那个日子一朵若是还没有,你便可以不守誓言。”
华康眼神一暗,她确实有这个想法,没想到竟被关举人看出来了。
“华小姐,你这样算计着退路,一心两意本就是违背誓言,就算是佛祖,也不会如你所愿。”
华康警告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华小姐不用这样看着在下,在下一介布衣,即便永不进京城,也一样过的逍遥自在,”关举人拱手说道,“华小姐,这天下间就连那九五之尊,你也是看不上眼,瞧不起的。这样的你是不是心里也不敢去想,万一一朵没有身子,他走了,你怎么办?在下言尽于此。”
“站住,”华康叫住关举人,“如果一枝没有孩子,你不会纳侍?”
关举人看向天空,“此事我也很难答是,大概,就是女人找出的这些不得已的理由,乱了自己的心,缠在新欢身上,渐忘了往日与旧人的情意吧。”
关举人说完便向天寓堂走去。
华康低下头,看着脚下因一朵有孕新换上的鹅卵石,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石头,一个个踩在脚下只有微微的感觉,就算是走多了,脚也不会痛。
她确实不敢想,一朵要是没有,她真能写下休书?一个酸腐秀才,竟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