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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君,二小姐过来请安了。”张姨娘在门外叫道,声音刚落,华安便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华安的一双眼睛便痴痴的看向闲云,直到华正君清清嗓子,才打断她的遐思。
“见过苏叔叔,见过闲云弟弟。”华安温文有礼的叫道。
“好久不见。”闲云柔声应道。
四字出口,华安又痴了,只是愣愣的看向他,“闲云弟弟别来无恙否?”
“嗯。”闲云应道。
“哎,我说你们不是在乾福寺见过吗?”一朵纳闷的看向华安。
“一日不见,如……”
“吭。”华正君又清了下嗓子,拿着帕子遮了自己的嘴角,打断华安接下来的话。
苏正君面上并无不喜,“多日未见,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这些孩子正是年轻活泛的时候,便不拘着他们,放他们出去逛逛吧。”
华安感激的看向苏正君,苏正君满意的点头,虽说华安不是十分拔尖,但苏闲云也不是绝色,平日话又不多,显得人极为沉闷,说好听是温柔不好听的便是木头,难得遇到个志趣相投的,也算是觅得佳婿。
一朵拉着宝琴连同闲云三人走在一起,华安不时的向前张望,脸上时喜时悲。
华康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不禁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叫道,“宝琴,不要带着他走这么快。”
还是不放心,华康快走几步,挤进三人中,重又自己扶着一朵走。
被挤开的闲云看向华安,又双双怔住。
“你好吗?”华安关切的问道。
“嗯。”闲云点头,“你好吗?”
“嗯。”华安也点了头。
宝琴郁闷的看向两人,好不好,用得着问的这么肉麻吗?
摸着手臂上起的鸡皮,宝琴觉得跟着他们玩还不如去小厨房学煮汤有意思。
没一会,天便有些凉了,华康带着一朵回康然居。
华安则领着闲云回葳蕤院,苏正君不多时便带着闲云告辞。
看着闲云离去的背影,华安的眼睛一酸,“不知下次相见,又待何时?”
华正君本要告诉她年前华府还要去拜会苏府一次,见华安的表情痴傻,心情阴郁起来,想到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长大了便都一心一意对着外面的男人好,都是没良心的。
华正君带着采星、撷月回葳蕤院,暗想不能独他一个人不痛快,必要折腾一下华将军才行。
另一边,出了华府之后,宝筝便直奔连府,连府的门房通报之后,没一刻,连玉清便出现了。
宝筝此刻方将自己的委屈发泄出来,直扑到连玉清怀中哭泣起来,半响,哭声止住了,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与连玉清,不过是鱼雁传书,以诗会情。起初也曾觉得不合规矩,只是红侧夫不停说着连玉清的好话,又将连玉清的诗词传递给他,他亲爹也连连劝他不要错过连玉清这样的佳婿。
见了连玉清的诗,他起初只当是觅得一个知己,得知连玉清有意与他后,一颗春心便系在了她身上。
“宝筝,你怎么到连府?身边小厮哪?”连玉清敏感得察觉到异样,华府的公子,见上一面已是难得,更何况是奔到她府上。
“连小姐,我回不去了……”宝筝哭着将华正君的话说了,越说越恼华正君的不近人情。
连玉清敛起脸上的笑容,最近宫中连城清的处境好多了,也有众多官员上书为连城清美言,街头巷尾,连城清的品德更是宣扬的人尽皆知。
如此看来,华家还是支持连城清的,但又将宝筝赶出来,这难道是在警告自己?又或者是在撇开干系,证明华家华康与连城清没有关系?
连玉清的眉头少见的皱了起来,怎么都猜不出华家此举的深意,华正君为了华康就算将两个庶子都赶出来的事也是做的出的,只是让宝筝过来做侍,究竟是警告,还是暗中示好?
“连小姐,除了你这,我无路可走了。”宝筝咬着唇看向她。
连玉清恍如春风的笑又回到脸上,“我连玉清定然会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宝筝,一切有我来做主,我送你回去!”
宝筝感动的看着连玉清,想到华正君的手段又有些害怕,“连小姐,我不要那虚名……”
“我要,宝筝,我怎么舍得委屈你。”连玉清神出手指在宝筝叠在一起的手上滑过。
宝筝的脸一红,仿佛又有了勇气。
连玉清刚叫人备了轿子,便有自称是华家的人传话过来,要她善待宝筝。
连玉清终于断定华家是暗中示好,惊喜之余,又暗自猜测是谁不欲连家与华家结成姻亲,又是谁能这么快知道她暗中的举动?
这么一想,连玉清不禁后背一凉,这个人,只怕是上面的那位。
想到她的举动尽在别人眼下,连玉清握紧手中的玉扇,安抚了宝筝让他安心在连府住下后,便着手调查她手下的人是谁背叛了她。
54、至亲至疏夫妻
华是华非二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进了康然居的书房,柳严也跟在后面。
华康袖着手看向她们提进来的箱子。
“就这么多?”略皱了下眉头,华康看向华是打开的箱子。
“回大小姐,就这么多,还有几箱子人参等补品,过两日才能运回京城。”柳严答道,见华康对她的答复很满意,暗想果然运补品回来给少君是聪明的选择。
华是道,“大小姐,宁国的使团里有一位男扮女装的,已经查明是宁国的皇子,是不是要把人放了?”
“你看上了?看上了给你。”华康头也不抬的说道。
华是一愣,“大小姐别开玩笑了。”又想到华康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又加上一句,“那皇子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属下不喜欢那样的。”
华非扭头看了眼华是,知道她在出发前就已经问华康要下了木棉,不禁回想木棉撕打百里沉醉时的表现,身上一抖,这男人味太重了。
“大小姐,这宁国的使团,是要全部做了,还是放了?”柳严问道,华是华非也关切的看向华康,想到那群姐妹还在山上待着装山贼,万分庆幸自己还能回来。
“绑人当然是要赎金。”华康袖着手说道。
劫了使团还要赎金?柳严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大小姐,这样只怕会把事情闹大!”
“闹大又如何?”
“若是问宁国要赎金,那就是要两国交战,若问朝廷要赎金,皇上必会派人去围剿。”柳严分析道。
“哦,那现今,还有哪些人闲着,能够派出去?”华康看向柳严。
柳严一愣,细细的计算起来,除却在边境的军队,只有皇上手上的禁卫,华康手上的黑衣卫,另有司徒将军手下的一队。
禁卫不能动,司徒家实力尚弱,引不起皇上猜忌,那就只有让黑衣卫出动了。
自家人去打自家人,想胜想败还不是自己说的算。拖个一年半载的,也能从皇上手上弄出军饷,既能练军,又有银子拿,柳严不禁感叹这生意实在是够本,只是,“大小姐,倘若宁国那边闹起来……”
“闹起来自有梁国皇帝顶着,我就不信,那皇帝能让宁国的军队进到梁国里来?”华康手敲在桌面上,“虽事关一国颜面,但既然能在边境待了近一年仍未交战,也就不会为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发兵。”
“是,属下明白。”柳严答道,“属下立刻派人向朝廷和宁国送上书信,只是这赎金数额……”
“柳管家随便要个数字,反正这勒索的书信,我们可以一封接一封的发。”华康袖着手说道。
太无耻了!柳严在心中叹道,忙拱手应了,带着华是华非出去。
华是在院子里见到木棉,两人对视一眼。
因婚期将进,木棉很有些不好意思。
华非拉了拉华是,华是对木棉一点头,便跟着柳严走了出去。
华康叫木棉进来,吩咐他找人抬着将那箱子与一朵收罗起来的东西堆在一起。
华康想到一朵在华正君那里还未回来,便想着自己去寻,刚出了康然居,就见月季急忙跑了过来,“大小姐,少夫君与正君吵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华康大步向葳蕤院走去,月季小跑着跟上去。
华康心想一朵虽顽劣,但不是毫无分寸的人,他一向对华正君都是恭恭敬敬的,况且华正君又是自持身份的人,怎么会吵起来?
进了葳蕤院,张侧夫在屋子外边站着,见她过来示意她赶快进去。
华康走进门帘就听到一朵的叫声。
“想纳侍,没门!”接着又是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反了,反了,竟然还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拍桌子!”华正君极有气势的说道。
倘若是平时,一朵或许会退缩一点,只是今日却一步不让,“看我烦,行,我立刻带着华康走。”
华康走进去,就见华正君不停的拍着胸口,一朵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