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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连玉清扇子展开遮住嘴唇,见华康不愿提起连城清,心中更加坚定华康并未忘记他。
酒菜未端上,木棉变进来了,“大小姐,正君让您过去。说是姑正君过来了。”
“呵呵,那小妹我就不打扰了,我们改日再聚。”连玉清站起来拱手说道。
“那么,请。”华康也站了起来。
连玉清却并未向外走去,行到华康身边将一方丝帕放在桌上。
“这是……”华康看向她。
连玉清的扇子在手心里敲敲,“华姐姐一看便知。”
木棉引着连玉清出去,华康用手指挑开那帕子,就见丝帕上绣着一只白兔。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华康讽刺一笑,将帕子扔进还在燃烧的火盆里。
到了华正君那边,就见到了华正君的姐夫,所谓的姑正君。
一朵与宝琴正在拿着小锤子敲核桃,宝筝依旧是带着浅笑坐在一边听着。
姑夫君的身边又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杏色长裙,看起来倒是端庄知礼的。
“爹。”华康叫道。
“来,阿康,你姑父今日带着你表弟过来,你见见吧。”华正君冲华康招手。
“姑父好,表弟好。”华康微微点头叫道。
姑正君,也就是何正君眉开眼笑的看向华康,慈祥的叫着,“好,好,我的儿,许久不见,想死我了。”这么一说,就拿着帕子去擦眼角。
恰在此时,宝琴一用力,锤子下的核桃掉到了地上。
“看你这孩子,快别砸了,让小子们弄干净了拿来给你们吃。”华正君说道,宝琴忙放下手中的锤子,和一朵对看一眼,挤一下眼睛。
张侧夫走来,收拾了地上的核桃,又将桌子上的核桃锤子交给采星带下去。
这么一打岔,何正君也不擦眼角了,只一个劲的盯着华康打量。
“阿康,忙的话就下去吧,让我们男人说说话。”华正君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道。
“是。”华康应道。
“我们也走。”一朵将核桃塞在嘴巴里,拉了拉宝琴,“爹,回头见。”
“哎,回头见。”华正君点头,呡了口茶。
一朵和宝琴窜了出来,只余下宝筝恬淡的笑着陪坐在一边。
看向葳蕤院中的牡丹,华康更确定了连玉清此行必有所图,不然,华正君也不会为了这等小事把她支来,只是,康然居的人要多管教管教了。
七大姑八大姨
从葳蕤园出来,就见到那个红侧夫鬼鬼祟祟的站在远处看她。
华康瞥了一眼,又转向康然居。
临近晚膳时间,一朵回来了。
与下午见他时不同,整个人怏怏的。
一朵往华康跟前站站,见华康没理他,又挤到她眼前,“姓华的,那个何玉竹你喜欢不?”
“谁是何玉竹?”
“别跟我装了,你表弟你能不知道。”一朵翻了个白眼。
“不喜欢。”
“那万一他要嫁你,你怎么办?”一朵小心的看着华康。
“不要。”
一朵的嘴马上就咧起来了,“我就说你不喜欢他那样的,宝琴还跟我争。哼,我跟你说你见到他也不许看他一眼。”
“他没走?”华康挑眉问道,那样的气度,虽说还不错,但不该是何正君亲生的。
“没呐,姑正君说要留下他伺候爹,爹推了两次没推开。”一朵倒杯水递给华康。
不是推不开,是做个样子吧?意思应该是有我侄子在,你们就不用想着再塞人了。
华康喝着水琢磨着华正君的心思,“玩你的,别去管他。”
天寓堂的饭堂里,果然见那何玉竹也在,坐在宝筝的下手,眼睛也不多看,只低头看向自己的饭碗,倒是十分的安分守己。
坐在一朵对面的华安倒是满面春风,不时的摸着嘴角傻笑,引来华将军的怒视。
饭后,华老夫人将华将军、华康带到她的书房。
“阿康,军报看的如何?”华老夫人抚摸着手中的玉佩问道。
“差不多了。”华康袖着手,垂着眼睛说道。
华老夫人没有表态,华将军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差不多?有对策了没有?”
华老夫人微微抬眼看了华将军一眼,华将军阴着脸,将头撇向一边。
“阿康,不急。只是明日是你姨奶奶七十大寿,你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这是不能不去的。明日要见你的人必定云集,你回去多准备一下吧。”
“是。”
“明日一朵就由你爹带过去吧。”
“……是。”华康应道,之后向华老夫人告辞离开。
“娘,那个一朵过去能行吗?”华将军急躁的问道,明日来人众多,京中贵人齐聚,倘若一朵做出什么事情来……
“无妨。”华老夫人看向手中的玉佩,佩戴多年玉中隐隐可见绿色苔藓,“这个家终归是阿康的,明日之后,就看她要如何做了。”
华康回到康然居,撷月已经带着一碗浓汤到了。
当着撷月的面,华康一鼓作气的将浓汤喝完。
撷月收起碗,回去复命。
许是第二次喝,药效没有昨日那么烈,华康出了点汗,泡个澡也就散了药性。
第二日,华家满门前去另一条街上的华侍郎府拜寿。
华康进了那门才知道华家以将军府为首,下面也是有众多子弟在朝为官。文官虽没有武官多,但也不容小觑。
见华氏族人拔尖者皆在腰上挂一朱雀玉佩,并以之为荣。
华康的眉头皱起,这样的世家大族最是帝王心头大患,脸冷下来。
几个凑上前来打招呼的人更是惴惴不安。
见几人如此行状,华康更是面沉如水,想着本就不知道诸人身份姓名,一个不甚反而引人猜疑,倒不如,就扮作黑面神,让她们有话不敢说。
“阿康,这么久不见快让大姨看看。”一五十几岁女子走过来,虎背熊腰,一看便是从武的。
“呵呵,阿康回来之后更是深沉了,来来,三姨带你认识认识今年的新贵……”另一中年女子也拉着华康的手将她引向正一脸仰慕看向她的年轻女子。
……
转了一圈,华康将人分辨出了七七八八,华家的姨母,近的就有十几个,远方的更是数不清;华正君的娘家何家,也是另一大族,身带玄武图腾玉佩,来祝寿的姑母便有十几个,下面的平辈更是数不胜数。除却华何两家,其他大族也是携重礼前来。
靠着装出来的冷酷气质,倒没人敢靠近华康攀谈,只是打了招呼就转向一边。华康眯着眼打量大堂中的众人,腰间挂各色图腾玉佩的居多。她是打定注意要归隐,至于华家能不能退隐,那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只是她新认的爹……
离开人满为患的大堂,华康向侍郎府中的花园走去,侍郎府没有将军府看着大气,但是胜在精致,亭台楼阁样样透着文人气息。
坐在亭子里,华康手指敲在石桌上,思考着如何从京城全身而退。
“大小姐,是否要奴才给您送些酒菜?”一陌生小厮问道。
“不必。”华康挥手说道,那小厮便退了出去。
竟然在侍郎府中也被尊为大小姐,华康的眉头微动,这样的声名地位,是将侍郎府也绑在她身上了?
“呵呵,华姐姐还是这么喜欢菊花。”连玉清仿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
华康倒不去分辨原来的华康是不是真的喜欢菊花,“坐。”
连玉清在华康对面坐下,手中的玉扇合了又展。
“听说华姐姐的夫郎今日也到了侍郎府,不知小妹能否一见?”连玉清含笑看向华康。
华康低头看向她的腰间,没有图腾玉佩,心中料定连家根基不深。
“内子正与家父见家中长辈,怕是不能出来一见了。”
“哎,”连玉清叹息道,“当初本以为你与城清必是一对眷侣,没想到今日,却……”
“大小姐,少夫君将七表少爷打了。”华正君身边的采星提着裙子跑来叫道。
华康站了起来,“你看……”
“呵呵,无妨,华姐姐事务繁忙,小妹就不打扰了。”连玉清拱手说道。
华康一点头,抬脚跟采星离开。
连玉清玉扇敲在掌中,面上并无不悦,笑如春风的看向面前花瓣丰腴的菊花。
“哎,菊花要瘦些,才有意境。”
连玉清站起身来,一朵菊花只余下零星几丝花瓣立在花盘上,地上一堆花瓣随风飘散。
华康原本以为这又是华正君支开她的手段,进了侍郎府的宴月堂就见到了发丝凌乱的一朵。
见她进来,一朵委屈的扑到她身上,“华康——”
拖长的嗓音带着哭腔,“呜呜,我被人打了……”
竟然有人敢打一朵,华康的眉毛挑起,“谁打的?”
“你要替我报仇?”一朵一愣,忙拦住华康,“没事,我没吃亏。”
见一朵的样子也不像是吃亏的,华康在椅子上坐下,自有小厮送上茶水。
清清静静的坐在这里也好,揉着眉心,华康看一朵梳妆,“跟着爹见了什么人?”
“这么多人,谁记得住。”一朵坐在镜子前,侧过头来,“华康,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