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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诺肯尼娅·库洛比·费伦……
为什么会是与那个灰发骑士、隐藏着的暗系法师有着相同面貌的,诺肯尼娅·库洛比·费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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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小家伙挺有意思。”当朝唯一的公主殿下曾这样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谈起赫鲁尼·科尔。
“看起来没什么心眼,但确实是那个奥菲兰最强药师家族的传人——即使年纪还小,却被他的导师认为是所有学徒中最有天分的一个。”
公主殿下这样笑谈着那个令她感到舒心的男孩子:
“当然,年纪小并不能算是缺点不是么?起码比起那些精于权谋的大贵族少爷们,更易于掌握。……我请他来参加肯特舅舅为我举办的生日宴了。”
“请这样的平民子弟参加家宴?”卢卡斯抬起优雅地半边眉毛,有些诧异地说:“我希望你能完全明白自己这种做法的深层意义。”
“我当然明白,尊贵的父亲大人。我已经向他暗示过我的真实身份,”公主殿下这样回答:“比起养在暗处偶尔见见,我更倾向于把能让我舒服的东西抓在手边——而且,他导师的家族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因其尤为出色的才能被顶级贵族招揽、进而与皇室联姻的先例。”
……
帝女父君那冰冷的注视目光,令站在下方的赫鲁尼·科尔如同芒刺在背。
他低着头,两手十指绞成一团,透明的莹蓝眼珠一下一下地偷偷从低垂的长眼睫间偷瞄着那个奥菲兰最高贵的男人。
‘礼仪上需要绝对的严格教育!’卢卡斯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的导师……我是说修索斯,他还是不愿意回到帝都担任药剂师协会总长的职务吗?”
那个顶级药师家族世代家传的孤僻性格终于促使这个家族走向了灭绝——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二百八十多岁,根本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传承血脉。
帝女父君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下方站立着的那个有着惊人美貌的矮个子男孩,‘该说是完美的调配水平么?’他有趣地看着赫鲁尼浅茶色的柔细长发,‘这种宛如天生的发色——谁又能想到他是一个费拿人、一个卑贱的玩物呢?’
“啊,是的,老师他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说那样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研制新配方了!”
听到自己导师的名字,修索斯那张平时尤其严肃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脸就自然地浮现在阿鲁的眼前,这让他太过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住在金灿灿的圣宫里的贵人们虽然有些高傲到可怕,但自己的老师也是一位对整个奥菲兰来说,同样也能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人!
“听说……你曾发下誓言,一定要嫁给公主殿下……”
被当事人的父亲突然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阿鲁一瞬间憋得满脸通红。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恍惚想起那个与公主同名的灰发骑士对自己温和的劝告,同时父亲不甘地倒在沙漠里死去那一幕又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回放……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回答:
“是、是的!嫁给最最漂亮最最高贵的铂金公主是我从小就有的夙愿!”
“那你能给公主什么呢?”
冷漠无情的声音从上方清晰地传来,“凭你平民的出身?还是凭借你那令人不齿的——源自于污秽血液的、‘费拿人’的美貌?”
看着下面那个男孩子霎时间变得惨白的面孔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父上大人轻蔑地笑了。
“啊,当然,你还有勉强能拿来一说的,最年轻的‘特级药师’天份……”
其实,对于卢卡斯来说最好的一点,就是这个不能生育的孽之子永远没有机会玷污皇室高尚的血统传承。而且以他极短的寿命而言,对于将来的女王陛下也是可以极为轻易摆脱的短暂玩物——就算看在修索斯的份上,让他暂时得到侧君的身份又能如何?
“那么,这样说吧,”卢卡斯淡漠地轻启双唇:“想要在公主殿下的身边谋取一个位置,最起码也要证明你真的有能够留在这座宫殿里的价值。——既然你的天分连你的导师修索斯都为之赞叹,那么就向我给出你的证明!”
看着下方站立的赫鲁尼·科尔透明的眼眸中仿佛有两团莹蓝色的火焰不屈地灼灼燃起,帝女父君绽放出一朵别有深意的冰冷微笑:
“遥远传说中的三大顶级药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能够调制成功了。据说,其中最难配制的莫过于‘禁魔药剂’——你认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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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鲁尼·科尔脚步有些飘浮地从圣宫偏殿里走出。
由于他的平民身份,他并没有像前一个被单独召见的希尔唯那样,在谈话结束后被温和地告知可以到圣廷花园中加入大贵族少爷们的高级茶会。
矮个儿的瘦小男孩儿木然地瞪大眼睛,低下头看了看脚下光滑明亮的地板,又回过头看了看金灿灿的高大宫殿。
他倔强地紧抿了一下淡粉色如花瓣般的美丽双唇,将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然后大踏步地往来时的宫门处走去。
在走到金色宫墙的拐角时,突然从柱子后伸出一只手,把赫鲁尼拉了进去。
希尔唯探出头来向四周看了一下,悄悄在柱子周围施放了小型风息术和隔音结界。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莹蓝透明色与淡紫色的眼睛同时瞠大,四目相对。
被吓了一跳的阿鲁上下打量了希尔唯那身过于隆重的典雅妆扮和闪闪发光的贵重首饰,心里突然明白了这个贵族少爷同一时间出现在这座宫殿里的原因。
父亲临终时的遗言、幼小的自己被赶进笼子里闻着沙驮兽腥臭的气味饿到晕厥、仿佛在最绝望的漆黑梦境中被炙月的光芒所搭救……这一幕幕飞快地在这个男孩儿的记忆中闪现。
浅茶色柔软的长发是那么恣意地随着圣宫里的暖风轻舞,细柔的刘海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遮住了赫鲁尼瞬间湿润的眼睛。
“——我不会放弃!”这个瘦小的男孩儿带着鼻音闷声说着,“顶级药剂什么的……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死死地攥紧手心,就像攥住当初那根父亲的指骨留下来的感觉,仿佛是在同时对自己发誓一样:
“我不像你这样的少爷,天生受着上神的庇佑,降生在一个显赫尊贵的家庭……但我依靠自己的努力,也绝对会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希尔唯有些不自在地放开阿鲁的胳膊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感到一丝荒谬地无语——难道这个小药师把他当成了情敌?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他低下头注视着那个美貌无比、而且“脸红起来会很好看”的男孩子,带着解释意味地安抚道:“我喜欢的人并不住在这座宫殿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进入这座宫殿,将来也一定不会成为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
希尔唯静默了片刻,无声地看着赫鲁尼背过身去迅速地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个……你真的喜欢诺肯尼娅·库洛比·费伦,小姐?而且愿意成为侧君中的一个?”
单纯的药师少年完全没有听出这句问话里隐藏的试探,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闷声回答:
“我不在乎她会有多少个男人……但是,我要冠上她的姓,成为她法定的丈夫!”
……
把赫鲁尼·科尔交给寻过来的御用侍从,淡紫发色的年轻男子强装冷静地目送着他离去。
然后强撑着完美的礼仪与应对,如梦游般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与贵族少爷们赏花品茶的下午时光。
当终于回到了方思侯爵府,关上自己卧室的房门,希尔唯·伊格图斯才痛苦地紧帖着门板蹲□子,摁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息着平复心中那无比的惊惧与慌乱。
从药剂师的回答,他印证了自己那个突发奇想的可怕猜测——那个费伦小姐,果然就是奥菲兰未来之主,帝女铎兰。
——“唯一”的公主殿下!
是啊,出身贵族世家的希尔唯清楚地明白,即使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贵族家庭,在出现多位继承人的时刻也可能会出现惨烈的竞争与倾轧——更何况是这个国家最大的一份家业:至尊王权!
铎兰·英诺唯斯·奥菲兰,她天生就被无限的幸福与荣耀包裹,如炙月般在人群的敬仰之中光辉闪亮。
而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她连在皇家学院进修的学费也要靠自己做佣兵任务挣来,如同灰暗的凛月般,可能终生要过着暗无天日、隐姓埋名的生活……
泪水止不住地从这个年轻男子的脸上滑落,他好心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