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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旭有气无力的瞪了小瓢子一眼,说:“你今天都叫了几次皇上了,跟个报时鸟似的,烦死了。”
小瓢子一本正经的扳起手指头数:“回皇上,加上这句话里的这次,今天总共叫了六次皇上。”
“你还记得真清楚。”柳旭小声嘀咕。
小瓢子大咧咧的笑着说:“皇上,您知道今早皇太后召见贵君殿下这件事吗?”
“一口气说完。”
“皇太后不仅莫名其妙的召见贵君殿下,还赏了好多东西给贵君,紧接着没一会儿呢,贵君殿下就把元君殿下请到碧落殿去喝茶吃点心了……”
不就是喝茶吃……点心?不好!柳旭连滚带爬的从榻上爬起来开始往外跑,不顾小瓢子在后面喊:“皇上,皇上……”
等柳旭跑没了影,小瓢子绞着袖角犯嘀咕:“不是叫我一口气说完吗?这怎么还没说完就跑了呢?这会儿元君殿下早回双飞殿了,皇上您去了也是白搭啊。”
碧落殿取“上穷碧落下黄泉”之意,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颇有巧夺天工之姿。
柳旭十万火急闯进去时,禾采语正抬手拿起一片芙蓉糕放进嘴里,糕点的碎末粘在嘴边,他抬袖拭去,柳旭顺势抓起他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宽大的青色锻衣垮向一侧,露出精致华美的秀肩。
柳旭别过脸去,手劲松了大半,禾采语默默的站起身来,往内殿走。
宫侍早在柳旭闯进来时就退得一干二净了,柳旭到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索性扯着嗓门喊:“那个人回来了,你高兴了!”声音在空广的空间内回响,内殿那边全然没有反应。柳旭急匆匆的掀开帘子走进去,只见塌前的百鸟朝凤地毯上早已放好一张案几,禾采语在上面摊开白纸提笔写:我为什么要高兴?
这是不是可以称得上几年来两人第一次交谈?
柳旭在他对面坐下,手肘放在案几上,支着头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轻描淡写的说:“柳随风回来了。”
41
41、第 41 章 。。。
他当然知道柳随风是谁,其实从一开始听柳旭提到那个人时,他便猜出她要说的是谁了。
靖北王坚守北地,手握重兵,而他身为靖北王的嫡长子,入宫侍奉新帝是必然的。
只是谁不曾年少过,谁的梦中不曾出现过那样一个人……
那时他初来苾城,偷偷溜出宫游玩,遇见了谈笑风生洒脱不羁的柳随风。一个微笑,一句戏言,足以让他深陷而不自知。随着婚期一天天逼近,他恨不能抛却所有陪她走天涯。
不过,风流潇洒若柳随风,又岂会只有他一个蓝颜知己?或者说,年轻气盛的她又岂会只为他一个人驻足?
他不会不懂这些,只是,陷得太深,爱得太多,也就不愿回头了,只得一路走下去,走到路的尽头,他对她祈求,求她带他远走天涯。
你在说笑吧。
他的心滴下一滴血。
我们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的。
嘀哒。
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拒绝,其实我……
嘀哒,嘀哒……
眼睛被悲伤之海淹埋,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他的神智难得回复一丝清明时,御赐的凤纹祥云金簪已扎进喉咙,夹杂着宫侍们刺耳的尖叫声……
大婚如期举行,不过不是迎娶新后之礼,而是礼聘贵君之礼,他被抬进这座华美异常的碧落殿,像是囚禁在精致鸟笼里的云雀,想要振翅高飞却无论如何也飞不出这层桎梏……
“柳随风回来了。”听她这么说,他微微一顿,提笔写道:她回来做什么?
柳旭扫了一眼他的字,脸上的笑荡得更开了:“我怎么知道?”接着又摸了摸鼻尖说:“不过,我倒是见到她的相好了,很泼辣的一个男子,像那个叫红什么来着的喜欢拿着平底锅铲人,我可没少挨他的平底锅。”
嘻。禾采语捂嘴笑。
柳旭被他这一笑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了,孰知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头,禾采语在纸上写:他为什么拿平底锅砸你,是不是你又轻薄人家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欸,不提这个了。”没有见到他预期中的失神,柳旭觉得有些落败。其实她也不是故意想激他,只是想问一句:“你要不要见见她?我是说……柳随风。”
禾采语低头想了想,在纸上写:没那个必要。
柳旭凑近他试探道:“为什么?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话音没落,柳旭只觉脸上刷刷几阵风,还带着湿湿的感觉和浓浓墨香,便知禾采语在她脸上练书法了。
“喂,你……”一张口便有墨汁涌进来,柳旭只得闭嘴闭眼,在桌上摸索着找东西来擦拭,谁知打翻了砚台,原本叠放整齐的宣纸也被她搅散满天飞,整个现场一片狼藉。
内殿这边被整得够呛,前殿那边传来宫侍的声音:“贵君殿下,元君殿下在殿外求见。”
不系吧,偶拿什么脸去见人啊?要不是怕泪水冲了墨汁会把脸糊得更花,柳旭童鞋老早就内牛满面了。
“你不乱动的话我就帮擦干净。” 一个清凉冰沁的声音说。
谁?内殿就她跟禾采语两个人,哪来的外人?听声音……一定是个美人。柳旭按捺住欣喜,捣蒜似的直点头,就差对天发誓了。
温热的湿巾覆上脸,均匀细致的擦拭干净她的脸,擦完撤离时,柳旭一个狼爪抓住那人的手,睁开眼无限深情道:“美人啊……”啊字余音尚未托完便彻彻底底的懵住了,抓住的手不是别人的,正是禾采语的。
_|||他,他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吗?怎么会……
此刻禾采语正阴晴不定的看着她,柳旭心里那个发毛啊,赶紧抽掉手,堆上一副傻笑:“不好意思,抓错了。”话音未落,禾采语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巧前殿的宫侍久等不见应答,急急忙忙的赶到内殿通报道:“贵君殿下,元君殿下在殿外求见,是寻个理由打发他走,还是……?”不经意瞟到柳旭还在内殿时微微一愣,没了下文。
禾采语冲那名宫侍眨眨眼,宫侍会意的点头:“雨晴明白该怎么做了。”说完弯下腰出了内殿。
雨晴出去不消片刻,前殿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伴着雨晴的声音:“回元君殿下,这会儿贵君殿下早歇下了,元君殿下还是请回吧,改日……”
“本君是来找皇上的。”漪双不紧不慢的说。
“皇上?皇上若在这边,这会儿自然是和贵君殿下一同歇下了,哪还有心思来理会元君殿下啊?”雨晴此话一出,前殿内好几个宫侍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漪双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了雨晴一眼,怒气冲冲的带人离开了前殿。
雨晴吩咐前殿的宫侍们将大部分烛火挑灭,随后领着众宫侍退到殿外去。
禾采语也不说话,转身走到衣架前将外衣和中衣褪下,独个儿走到榻上躺下。
若是换做往常,柳旭也就与他一同歇下了,两个人和衣而睡到天明,这几乎成为几年来两人之间的默契,抑或是,习惯?
但是今夜柳旭分明睡不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内殿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终于走到塌前憋足了气说:“今日父后见你都说了些什么?”之前什么都好好的,他在碧落殿,元君在双飞殿,两人几乎连照面都打不着,怎么皇太后召见他后一切就都变了呢?
在柳旭眼里,禾采语这几年下来像是心死一般,什么都不曾放在眼里,也从不开口说话,整日整夜闷在这碧落殿内,只她偶尔过来歇息就寝。
在他有生之年保全他的贵君之位,也算是让他安享余生吧。说到底,还是她欠他的多。
只是,向来与世无争的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又……
给元君吃的点心里应该没有放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元君不会夜里还有力气来碧落殿兴师问罪,那么剩下的理由就是——示警?
请元君来叙话只想透露一个讯息:这后宫第一人是他禾采语,而不是郑漪双。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柳旭想不明白,因为他几乎不给她任何提示。
所以,她只有试探,再试探。
见禾采语不答话,柳旭绞尽脑汁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争?”
还是没人搭理。
“咱们在一起也好些年了,你要争也早就争了,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头脑发热,对,头脑发热的跟他去争,采语,你不是这样的人。”
兴许是那声“采语”起了作用,禾采语翻了个身坐起来,一脸莫测的笑望着柳旭:“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
柳旭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来想去还是拣好听的话说:“自然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之人。”
“我不是。”那双如春波般动人的美眸直直的注视着她,“我不争是因为没人和我争,我清心寡欲是因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比较忙~~~^_^8过偶还是会努力抓住时机爬上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