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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害释儿。”虞氏跪行向前几步,言辞恳切为周儇分辨。
太后并不理会她,只是对周儇道;“只要你当众发誓,哀家就相信你。用你周氏世代荣耀和你儿子的性命起誓,你对燕王无半点谋害之心,以前和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若心中坦荡,起誓就不回应验,你当众起誓又如何?你若不敢,就证明你对皇子有谋害之心,哀家就在赐你一杯毒酒。”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到皇后身上。却只见周儇突然站起,抬起双眸与太后平视。
“太后没有真凭实据,只凭怀疑就让臣妾发如此毒誓,您对皇室血脉的爱护之情到底还是处于对皇上对江山社稷的关心。可若仅臣妾一人发次毒誓又将家族和太子置于何地?”她的声音不卑不亢,在大殿里回荡开,散发出的凛然之风与凤临天下的威严远甚于盛气凌人的太后。“臣妾可以发誓,只向皇上请到口谕,让在场诸位和臣妾一起发誓,以自己和族人的性命还有家族世代的荣耀起誓,毕生效忠大魏天子,亦不能对独孤氏子嗣有半点谋害之心。后宫以太后为尊,发誓以后宫为先,还请太后带领臣妾和众姐妹向天子起誓。”
此番话在大殿传开,闻者无不松一口气。难道皇上真的会让所有人当场宣誓不成。无故发次毒誓就是对人格的侮辱,将自己和家族的尊严双手奉上令人践踏,心胸坦荡者也会生怨。谁都看得出太后是要赐死皇后,皇后用寥寥几句便化解了这场生死危机,没有受到任何羞辱,还让太后苦心不值得局彻底沦为一场虚张声势又哗众取宠的闹剧。
胡光世和兴科状元胡允泽对视一眼,眼底有一丝嘲弄一闪即逝。胡光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这场闹剧太后准备如何收场呢?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皇后!”太后额上泛起青筋,气氛下握紧的手杖一下下敲着金砖发出清脆的响声。“自家只让你发誓,哀家是太后,你是皇后。皇后敢违抗太后的旨意就是代天子不孝,等着你的下场就是极刑处死。”
“够了!”独孤崛一声怒喝,他没有看向太后一眼,而是俯视跪倒在阶下的众人。他的目光落在虞氏身上,再次冷冷开口;“传朕旨意,皇贵妃照顾皇子不周,贬为妃,并革去封号,你就在寝宫闭门思过,不得踏进景德殿一步。燕王交给皇后照顾。”说罢他重重拂袖离去。
周儇余光扫过面色苍白的虞氏……她不过是个受人摆布的可怜的女子罢了。
她跟上独孤崛,留给太后太后一个冷漠的背影——
而就在瞬间,她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沉寂的大殿宛如裂帛,喧哗声如潮水般从裂缝中倾泻进来。“太后!太后!……”
……
独孤崛闻声转身,只见那高高的御座上围满了宫人,却看不到太后的人,只见一个宫人跪地颤声禀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太后突然咳血……已经晕倒了!”
他的面色骤变,斥道;“快去传御医!”话音落下,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周儇望着他的背影,这场闹剧,终于可以落幕了。
片刻后,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赶来了,太后被抬到偏殿。她只是急怒攻心,没有生命危险,需要静心调养,不易再受刺激。
唯有独孤崛留在太后身边,其余人没有留下的必要,都在内侍的劝抚下各自离去。周威陪周儇回到寝宫。
所有的宫女都退了出去,周威重重一拳击在案几上,强烈的震动惊倒了离得最近的一个茶杯,溢出的茶水沿着桌案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做工精致的地摊上晕开一片片阴影。他英俊的脸上亦笼上了一层阴霾,看着远处恨恨道;“这妖妇欺人太甚!如果她真什么闪失……”他没有再说下去,眼里泛起杀意。如果她真的喝了那杯酒,他麾下四十万周家军便会血洗皇城……还是她对自己说的,周家不能再有一个冤魂,再不会将身家性命交由天子摆布,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忍辱在皇权的淫威下苟延残喘。
“让周家赔上百年基业,端木氏她还不配。现在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晚的事不必再提了。”周儇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可是以后……她一定要治你于死地,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周威沉吟道,眼中渐渐露出深深的忧色。
“我想是因为皇上吧,这一年来,她处心积虑为皇上挑选的妃嫔却一无所出。她曾找我谈过,让我劝皇上。”周儇低声说,心上像是有一根刺在一点点刺入,不对,这颗刺一直在她的心里,现在又开始不安分的在血肉中肆虐着,使那种麻木的痛又变得尖锐起来。
在魏国,帝王的子嗣是被严格控制的。在后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更不是秘密,皇上临幸了哪个女子,若是不想让她孕育皇子,就会赐她避孕的汤药,独孤葛生前后宫妃嫔众多,膝下却只有七位皇子和四位公主。
这一年来,后宫嫔妃一无所出也是皇上的意思,周威当然明白。可看到周儇的神色突然变得黯然,他又仿佛不明白了……
“你是说这才是她迁怒于你的原因?而他都是为了你……”他难以置信。
“我求过他。”
“可,我以为他连你也防着。”周威叹了口气。皇上和儇儿也只有一个孩子……
周儇摇摇头,“她曾给我下毒,害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我的身体也受到损害,生下清儿已是不易,已经很难再怀孕了。”那个她失去的孩子,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是她心中的刺,又何尝不是他的。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心痛没能照顾好她……可能也只有那一次,他对她心生愧意,感到他真的对不起她。
“小妹,”周威看她的眼神满是心痛。
“我有一个清儿就够了。”她笑了笑,强打起精神,不再想那些令她痛苦的事。
“皇上似乎知道了燕王误食青梅是虞妃做的。”
周儇道;“确切的说是太后的意思,皇上不能惩治自己的母亲,只能惩治虞妃了。”
“不说这些了,胡允泽的身份特殊,不宜在朝中为官,就派他到外地做地方官历练几年,如果真是可造之材我们在重用。”她的目光还有些恍惚,顿了顿,又不充道;“你不用亲自对皇上说,找个文官说这些就好。”
周威点点头,“我明白,文官的调动问题我不便多参与。”
“你让他明日午时进宫见我。”沉吟片刻,她又叮嘱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第二日,周儇在坤宁宫中召见了胡允泽。
他先是拜谢周儇对他和兄长的知遇之恩,乌纱帽下那张脸是出众的俊朗,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飘逸儒雅,让人以为即便世间最潇洒的文士也不过像他这样,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周儇垂眸,徐徐看进他的眼里,竟有一瞬的失神,仿佛又感觉到了几年前襄阳的阳光正笼罩着她,还有阳光下的那个她初次见到的淡漠疏离的少年……
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拂动,在眸子里投下淡淡阴影,如闭合的心事。她让胡允泽平身,在他落座后便开门见山地说;“皇上爱惜你的才华,想将你留在京中。但本宫认为京城暂时并不适合你。”
胡允泽目中有一丝灼热一闪而过,他没有再说任何谢恩和奉承的话,只是低声说道;“请娘娘明示……”
周儇看着他,徐徐道;“本宫听闻冉国历史上有一个很出名的皇帝,你也一定知道他。他早年只是不得势的宗室子弟,因为得罪天子屡次遭贬,做过很多州郡的地方官,了解民间疾苦,攒下了丰富的治国经验,后来有幸继承皇位,便用上了这些经验,他在位的几十年是冉国最富强的时期。所以本宫想让你在外面历练几年,你在京城为官也是从从从五品做起,论做官不见得能比过那些世家子弟。而让你担任地方官成绩出色,在被召回京城,很可能会直接升到丞相。现在还没有大臣向皇上提起,本宫让你自己选择。”
胡允泽静静听着,女子的容颜映在他的眼里,他感到的心里仿佛有一处在一点点陷下去,这种感觉又演变成一阵阵目眩……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位冉国天子他自然是知道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子端坐在风衣上,眸光淡淡地注视他,正等待自己的回答。
“做地方官便能为百姓做些实事,不瞒娘娘,臣的心愿就是希望可以为天下万民尽一己之力。”大脑又在飞速运转,刚才的沉默并非迟疑,只是……他要为自己找个理由;“只是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哥,他行事有些莽撞,请娘娘和大将军多包涵一些。”
女子嘴角浮出一抹微笑,淡淡暖色在眼里弥漫,“本宫倒觉得他比你更稳重。好了,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你别让本宫失望。”
“是。臣定不负娘娘再造之恩。”胡允泽站起来,再次朝她郑重下拜。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