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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猴头,还不快些过来。”贾母乐呵呵的招呼着
“请老祖宗安。”
“请大太太,太太安。”分别给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请了安后。贾环刷的一声蹭到贾母身边故作埋怨道“老祖宗偏心,只带姐妹们逛园子也不等等我。”
“这不是没逛多少么……”贾母笑着招呼着刘姥姥“老亲家,我们接着走走吧。”贾母搭着贾环“这儿离你林姐姐近些,我们先去那儿看看。”
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翠竹夹路,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漫路。
紫鹃早早便让人打起了湘帘,众人说笑着进了屋。
黛玉素来喜静,所以屋内并未多放丫头。往常姐妹嫂子们来闹也都顾虑着黛玉的身子,虽说比以前的好了许多但也是静养的好,是以都是坐了片刻便离去的,都未好好看过这潇湘馆,今天难得有机会,大家就都散开了来瞧。
刘姥姥环视了四周,青纱悬挂,窗下的案上备着笔砚,又见书架上满满的书“这必定是哪位哥儿的书房吧。”
刘姥姥说这话的时候,黛玉正亲自用小茶盘给贾母端茶呢,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便继续给王夫人王熙凤李执等递茶。
贾母对黛玉作为潇湘馆主人待客的行为很满意,笑着对刘姥姥说“这是我外孙女儿的房间。”
“这哪像个小姐的绣房啊,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刘姥姥惊讶道“想必姑娘的学问那定是顶好的。”
“姥姥喝茶。”黛玉端着茶盏来到刘姥姥面前“那不过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说不上好。”
刘姥姥受宠若惊的连忙接过“多谢姑娘了。”说着还特意的打量了黛玉一番转身对着贾母说道“老太太,不是我老太婆夸大,瞅着姑娘的品行相貌,那可是百来个里面也挑不出好啊,将来定是个大富大贵得主。”
这话贾母听着特别受用,拉着黛玉的手轻拍着“托老亲家吉言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求这孩子能大富大贵的,我啊,只希望她能平安健康一生足矣……”
话刚歇,便有人回话“姨太太来了。”
贾母望去,只见那薛姨妈早进来了,一面归坐一面笑道“今儿老太太高兴,多早晚来的。”
“我才说着谁来迟了罚谁,不想姨太太就来迟了……”说笑着,贾母带着众人在馆内走着。
贾环黛玉一人一边搀着贾母,一路走来,贾环不高兴了“往日里给姐姐送来的那些摆设怎么不见,可是不喜那款式,若是如此也该早些告知我,好给姐姐换了……”
“怎么回事?”贾母问道
“回老祖宗,前些日子来姐姐这儿坐坐,看着姐姐一屋子淡雅的摆设便觉过分朴素了,便在外头找了几件好玩的送了来,怎知今日来看,还是这个样。”贾环回到“我原想着,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就是颜色鲜艳些,看着欢喜。这人啊,心情一旦舒畅了,身子也跟着轻松不是……”
“说得有理。”贾母赞同道,回头询问待遇“到底是你弟弟的一片心,怎么不摆出来?”
“环弟送来的那些我很喜欢,只是和着着屋里的风格不配,看着不像样,这才收起来的。”黛玉解释道。
贾母环顾了四周“说的也是,瞧着窗上的纱,新糊上还好看,过了后来就不翠了,这院子里头又没有桃杏之类的树,这竹子已是绿的了,再拿这绿纱糊上反倒不配了,以后有个什么艳一点瓷器的想摆也都被限制了,我记得咱们先有四五样颜色糊窗的纱呢,明儿给她把这窗上的纱给换了,再把那些个青瓷给换了,女儿家的不要太素雅了。”
王熙凤一听贾母这么说,忙道“昨儿我开库房,看见大板箱里还有好些匹银红蝉翼纱,也有各样折枝花样的,也有流云蝙蝠花样的也有百蝶穿花花样的,颜色又鲜,纱又轻软,我竟没见过这样。拿了两匹出来,做了两床棉纱被,想来一定是好的。”复回头吩咐道“平儿,快去取了来,给老太太,太太瞧瞧……”
“呸;人人都说你没有不经过不见过;连这个纱还不认得呢;看你明儿还敢说嘴。”贾母听王熙凤这么说,笑骂道。
薛姨妈等都笑了“凭他怎么经过见过;如何敢比老太太呢。老太太何不教导了他;我们也听听。”
凤姐儿拉着贾母撒娇道“好祖宗;教给我罢。”
贾母笑向薛姨妈众人道“那个纱;比你们的年纪还大呢,怪不得她认作蝉翼纱;原也有些象;不知道的;都认作蝉翼纱,正经名字叫作‘软烟罗'。”
凤姐儿道“这个名儿也好听,只是我这么大了;纱罗也见过几百样;从没听见过这个名色。”
贾母笑道“你能够活了多大;见过几样没处放的东西;就说嘴来了。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 。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
薛姨妈笑道“别说凤丫头没见;连我也没听见过。”
“哎,听老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上回进宫,皇后娘娘似乎就给过我两匹纱罗,好像也叫‘软烟罗’,夏融,你回去让春雪把那纱找出来,拿给老祖宗看看,若合适就给姐姐糊窗用吧。”贾环笑道
“是。”夏融应了声就出去了。
贾母一一看过在场的“宝玉怎么不见?”
王熙凤笑道“许是在池子里的船上呢。”
贾母反问“谁又预备下船了?”
李纨忙回说“才开楼拿几;我恐怕老太太高兴;就预备下了。”
正说着,平儿和夏融都回来了。贾母看着呈上来的纱罗“可不是这个!先时原不过是糊窗屉;后来我们拿这个作被作帐子;试试也竟好。”贾母看了看颜色,指着夏融手里厚厚的一叠“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东西,明天就拿这银红的替她糊窗子,剩下的做了那蚊帐子,成套的好看,也不枉你弟弟的一片心。”
刘姥姥听是宫里出来的,也觑着眼看个不了;嘴里直念佛“这么珍贵的,我们想他作衣裳也不能;拿着糊窗子;岂不可惜?”
贾母笑呵道“倒是做衣裳不好看。”
王熙凤一听,忙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大红绵纱袄子襟儿拉了出来;向贾母薛姨妈道“看我的这袄儿、”
薛姨妈过去一摸一看“这也是上好的了;这是如今的上用内造的;竟比不上这个。”
王熙凤顺道“这个薄片子;还说是上用内造呢;竟连官用的也比不上了。”
“你那算什么上用内造的,你们瞧环儿身上的去,那才是正经的内造。”贾母撇了薛姨妈一眼“那孩子是个闷的,要不是上回宝玉穿着来给我看,说是环儿给的,我还不知这猴头还有这些呢,也是这孩子福大,蒙圣眷宠。”
“那我倒要瞧瞧了。”王熙凤说着就来翻摸贾环的衣衫“哎哟哟,瞧着质感,可把我的比到哪里去了。好啊,你这小子藏私呢,亏我这般疼你,也不见你送了来给我。”
贾环苦脸道“我也没忘了给老祖宗留着,怎这会儿老祖宗就出卖我……”惹得众人嬉笑一团。
贾母更是高兴“哎呀,老了,一糊涂就说漏嘴也是有的是……”
“呵呵呵……”笑声在潇湘馆里此起彼伏的。
“走,我们再到别处去看看。”歇够了,贾母站了起来招呼道。
一群人便离了潇湘馆,走过回廊,远远望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捏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
凤姐忙问贾母午饭在那里摆。
“老太太。”这会儿,宝玉在船上瞧见了众人便急忙跑了过来。
“你这皮猴,就会乱串。”笑骂了宝玉一句,贾母这才回头对着王熙凤“这边过去便是你三妹妹屋了,就在那吧,你就先带了人摆去;我们慢慢的走。”
凤姐听说;便回身同了探春;李纨;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
鸳鸯一边摆一边笑道“天天听说,咱们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的时候都有一个篾片相公;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一个女篾片了。”
鸳鸯身边正好是李执,李纨是个厚道人;听了不解“恩?”
凤姐却知鸳鸯指的是刘姥姥了“她说的是刘姥姥,咱们今儿就拿她取个笑儿。”说着扯过鸳鸯,二人便如此这般的商议。
李纨反应过来,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也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
鸳鸯笑道“和你不相干;有我呢。”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
贾母拉着刘姥姥近身“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近我这边坐着。”众人听说;忙抬了过来。
凤姐一面伺候着贾母,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会意的拉了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若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