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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这时说:“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在此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虽然这是仪式,但是兰兰不好意思,神父很知趣地离开了,兰兰好像从来没有吻过我似的那么小心细致。
“我终于娶了你。”他说,“对不起,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摇摇头,踮起脚尖拥抱他:“你知道,原本我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嫁人的。”
“我很荣幸。”他说。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你说呢?”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他摸着我海藻般的头发说。
“我连招呼都没打就跑出来,不知道天地会此刻会乱成什么样子。”我靠在他胸口,那里有一块白色的伤疤。
“谁还在乎那些呢?”
“呀,你现在牛啦,你就不怕陈永华杀过来找你要人?”
“比起他,我倒是更担心皇上的反应。”
“哼,谁还在乎那些?我比较关心的是,你回家怎么跟你老婆交待啊?”
兰兰冷哼一声:“我做事什么时候要向她交待了?”
“开玩笑的啦!”我摸着他胸口的伤疤说,“话说回来,这里是谁布置的,这么巧被我们用了?”
“本来,我是想在今天给你一个惊喜的。”他略微低落地说,“我知道你喜//。欢西洋的玩意儿,所以我跟那个修士详细打听了他们婚礼的细节,准备好一切,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但是——”
“等一下,你说‘生日礼物’?”
“五月十一,你的生日,你说过一次。”
我不禁失笑:我生日是五月十一日,不是农历的五月十一,不过我不记得我提过,难为他怎么记住的。
“但是我已经不在了,”我说,“那你还把这里装饰起来干嘛?”
他手臂收紧:“我想你。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能替你过一次生日。本来我是想从蒙古回来之后替你好好过的,只是没想到……”
“谢谢!”
“宛儿——”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我似乎还是习惯叫你宛儿——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了。”
“哦?说吧!”
“你有没有发觉,我们每次过后,我都会给你喝一碗药?”
“是吗?”我茫然地说,“最近一直在喝药,没注意,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加了少许麝香的红花汤。”
“那是什么东西?”
“可以阻止你怀孕。”
我坐起来。
“你很生气对不对?”他也坐起来,“我知道你会的,毕竟我这么做,我——”
“为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充满忧伤:“我不想失去你。我宁愿一辈子都活在没有孩子的遗憾里,也不想看你——看你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竟然笑了一声:“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我不想骗你。”他垂下眼眸,“我不想我死了之后,你会怨恨我。”
我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呼吸滞了一下,但是仍然忍不住生气。
兰兰拉我:“宛儿,你——你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我把脸扭到一边不理他。
“宛儿——”
“真的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给我一碗堕胎药?”我气呼呼地冲他喊。
看着他的样子我真是生气:“你们男人,你啊,怎么那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替我安排好一切,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他拉着我的手,低着头不说话。
“你可真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知道他比我更希望能拥有我们的孩子,可是他却做了那样的决定,我——我——
“我爱你。”他说。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打不得骂不得,爱不对恨也不对,他轻轻吻过我的泪,把我揽在怀里。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问。
我擦了下眼泪:“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再去一次江南。”
“去江南?”我往他怀里蹭了蹭,“这可能吗?”
他放开我:“如果那时你听我的话,我们一走了之……没关系,有你在身边,哪儿都无所谓。”
“兰兰,如果,你杀了我,你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
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摇摇头:“不要再做那么傻的事了。你太天真,宫廷远比你想象中要血腥得多!既然我洞悉了那个我原本不该知道的秘密,皇上或许可以放任一时,但太皇太后绝不会放过我。无论你怎么做都救不了我。所以,千万别再伤害自己了!”
“那如果……太皇太后——死了呢?”
兰兰大吃一惊,咳嗽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我随口一说,你干嘛这么激动?”
“咳,咳,不许你——咳——做傻事,咳,咳,”兰兰拉着我,“咳,听到没有!”
“好好,我听到了,听到了!”
他终于平静下来。
“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的脸涨得通红,我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烧。
“我没事。”
我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估计没错,康熙一定会找我——没事,”兰兰张开嘴巴,我阻止他打断我,“听我说——不管是派人还是亲自,他一定会找我,至于他要我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宛儿你听着,”兰兰用深沉地声音说,“或许你会觉得我言过其实,但你要相信,皇上绝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能力他的智慧,特别是他的理智,都远远超过了以前的任何一位君王,所以——”
“我会小心。”我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我知道该怎么做,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回不来……”
“黄泉路上,你要等我。”他说。
我勉强挤了挤,终究没笑出来,用力抱紧他,因为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
修士在外面敲门:“夫人,有位先生想要见您!”
兰兰手臂一紧:“我跟你一起去。”
我吻他,同时咬了他一下:“宝贝,等我回来。”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宛儿!宛儿?你怎么了?”
兰兰扶着浑身发软的我坐到床上,我的心好像一只皮球,一直在嗓子眼被人拍得咚咚响,那么多冷汗,湿透了脊背。
“皇上说什么了?他要把你怎么样?宛儿——我去问他——”
“不要,我没事,没事。”我虚弱地靠着床边,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你……”
我紧紧抓着兰兰:“没事,我只是害怕……害怕……”
兰兰把我拥进怀里,熟悉的檀木香气渐渐镇定我的神经。
“皇上同意了。”最后我说,“他同意我们再去一趟江南。”
兰兰欣喜若狂,随即惊恐起来:“宛儿,你是不是——答应了皇上什么?”
“是啊,我答应他进宫一趟。”
兰兰立刻否决:“不行!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去了——”
“太皇太后想要见我。”
“不能去!”
“兰兰听我说,”我打断他,“我看得出来,皇上很懊恼他曾告诉了你那件事,他答应让我们再去江南也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我去不去的成……就要看我进宫的结果了。”
“那我们不去江南了!”兰兰立刻说,“我们就待在京城,能多久就多久……你不能进宫……”
“兰兰,我已经答应皇上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
慈宁宫。
“Нуунзаяа Нуунголынхє;вє;є;ндээр Ногтоочирсэнморьоо НомхонзантайНуунзаяа Нутгаасаахолзаяажээ Хайчынголынхє;вє;є;ндээр Хазраачирсэнморьоо ХайрханзантайНуунзаяа Хязгараасаахолзаяажээ……”(蒙语译文:老哈河水,长又长,岸边的骏马,拖著繮,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出嫁到遥远的地方。当年在父母的身旁,绫罗绸缎做新装,来到这边远的地方,缝制皮毛做衣裳。海青河水,起波浪,思念父母情谊长,一匹马儿作彩礼,女儿远嫁到他乡……)
“丫头,”孝庄说,她靠在软枕上,我一边给她捶腿,一边唱着那时巴尔思教我的蒙古民歌,“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回老祖宗的话,那时跟着去蒙古,正黄旗旗主的儿子巴尔思教的。”
孝庄轻轻嗯了一声:“你还会唱什么?”
“不会了。”我说,“巴尔思说,这首歌我也只是学了个形似。”
孝庄叹了口气:“怎么就偏偏是你呀!”
“都怪丫头没福气!”我笑着说,“丫头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