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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走了之后,我带着吉他去了教堂。
很久没有来了,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去年夏天呢,转眼又快一年了!耶稣的头依然垂着,我依然理解不了他悲天悯人的情怀,但是现在,我能稍稍体会到一些他为了爱而献身的心情。
“尊敬的小姐,欢迎您的到来!”修士站在十字架下说。
“很久没有来了,你还好吗?”我回了礼,问道。
“托小姐的福,这里一切都好,”他示意我在椅子上坐下,“这一年我听到了很多传闻,真不知道该信哪个,现在看到小姐您安然无恙,我总算是放心了!”
我站起来看着耶稣:“主的爱常在我们心中,是他的爱保护着我们,让我们免于灾祸和困苦,”顿了一下,我转向修士,“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祈祷的。”
修士微笑着点点头,将我领到神架下手,那里有一个柔软的蒲团。我跪在上面,十指交叉。
“天主啊!求您垂听我的祈祷,求您垂听我求助的呼声。我的心甚为惧怕,求您赐给我平安。我现在愿意打开我的心,接受你做我平安的主。也求您赐给我所爱的纳兰性德平安。求您伴随着他,使他拥有您的保护,可以旅途平安。求您赐给随行人员特別的恩宠,使他們刚强勇猛。求您显出慈愛权能,保守所有去蒙古的兄弟姐妹,远离困惑灾难和不幸,安宁和喜乐与他们同在。求您赐他们智慧、谋略、能力,能够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求您听我诚心诚意的祈祷,奉主耶稣的名祈祷,阿门!”
修士将一只手放在我额头上:“愿主的仁慈之心听到你真诚的祷告,愿你充满担忧的善良的心能够保护你所爱的人,愿你的一切愿望都能实现,愿上帝的爱与你同在,阿门!”
“阿门!”我低声跟着念了一句,睁开了眼睛,“谢谢您!”我说。
修士微微笑着点头,往后退了一步让我站起来。
“很久没来了,也很久没跟您交流了,不知道我的吉他技巧有没有退步,不如我们今天试一下如何?”
“好的。”修士说,看着我去把琴拿了进来。他默默地摸着琴身,好像在抚摸自己唯一的儿子。
过了一会儿,修士慢慢用低沉的声音唱道:“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 am 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ear,And grace my ears relieved;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irst believed!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这首歌我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但是那旋律很好,好像唱到了人的灵魂中去。
修士把琴递给我:“It's your turn!”
“That's it!”我接过吉他,拨弄了几下,心里的旋律无意识地流淌了出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兰兰,此去一别,我必定度日如年,想说长留身边,奈何君有皇命在身,由不得我。只能一曲《长亭送别》,稍露殷殷切切,我当静等君归,勿念,千万珍重!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起来啦,懒丫头!”天刚亮,兰兰就试图把我从被子里拖出来,我揉了揉眼睛,捂住一个呵欠坐起来:他今天出差,我要送他。
快速收拾好,当我三两下扒拉完早饭时,他刚在桌子边坐好。
“脾胃不好就慢点吃,仔细一会儿再疼!忙忙叨叨的,什么事那么急?”他问。
“你慢慢吃!”我放下碗筷,最后一遍检查他的行李。应该都带全了吧?穿的用的备用的还有可能会用的……
“绣蝶,替公主换一身衣服,按品级装扮。”他在外面说。
“干嘛要我换衣服?”我从里屋出来,他放下碗:粥太烫了。
“一会儿跟我进宫向皇上辞行。”他说,接着又补充一句:“你陪我去,嗯,就当是送我。”
“我不进宫。”我立刻说,“我在家等你,等你回来向老爷福晋辞行之后,我再送你出城。”
“不行,你要全程陪着我。”
我本来还想反驳,但一想他这一走就一个月,心就软了下来:“好吧,我去换衣服。”
他捏捏我的脸:“这才乖。”
乾清宫,康熙没问为什么我也跟了来,只是说了些类似嘱咐之类的话,通过他的话,我猜到了兰兰这次去蒙古大概的目的:接蒙古正黄旗都统的女儿回京,至于接她来干什么,不言而喻啦!
“哦对了,”康熙一面让宫女给他船上衬衣一面说,“老祖宗这几天身上不得劲,慈宁宫你们就不用去了,等朕去说一声就行。”
“臣遵旨。”兰兰说。
“皇上,老祖宗怎么了?不要紧吧?”我问。
康熙皱了下眉头:“太医说是稍稍感了风寒,没有大碍。”
“哦,那就好。”
康熙点点头:“再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去吧!”
跪安之后,兰兰带我回了明府,去向明珠大人和福晋辞行。又是一番嘱咐自不必说,我谨慎地站在兰兰身后,明珠大人在福晋及丫头的帮忙下带上朝珠。
“你这次走,”明珠大人对兰兰说,“跟你媳妇说了吗?”
兰兰微微躬身:“说了,前儿儿子就告诉她了,说她现在怀着身孕,就不必起来送了。”
明珠大人嗯了一声,福晋说:“正该如此,媳妇现在身子沉,该好好养着才是。唉,你从江南回来才半年的功夫,现在又要去蒙古,那里路远,关外又不像这里太平,还好你不是一个人,一路上你们也算是有个照应。”
“妇道人家!”明珠大人不悦地说,“性德为皇上办事,是他的福分,况且他一身武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你呀,整天就知道担心些没用的!”
“额娘放心,”兰兰说,“儿子会照顾好自己,一定平安回来。”
福晋慈爱地点点头:“去吧!”
告辞出来之后,发现行李已经搬上了马车,官清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丫头云裳在那里指挥。
“不是说叫你好好歇着么,你怎么又出来了?”兰兰责备道。
官清温婉一笑:“爷要出远门,我做妻子的怎么能在家歇着?”正好丫头抱着两个包袱过来,官清于是说:“把这个放上面,对,放那个上面,别压着了!”然后才转过头看着我:“见过公主!这几日身上沉——”说着微微挺了挺肚子——“就没过去公主那里,公主可大好了?我让如玉带过去的人参养荣丸可有按时吃?”
“谢大奶奶关心!”我的笑容同样无懈可击,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对她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极度讨厌变成了同情和抱歉,“绣蝶一直按时打发我吃,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一丝喜悦掠过她的眉梢:“那就好!”
等到可以出发的时候,估计已经过了辰时了。平稳地马车中,我坐在柔软的垫子上,依偎在兰兰怀里,跟着轰隆隆的轱辘声一点一点走向分别。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嘴角上扬地很明显,让我很郁闷。
“你那么开心吗?”
他点点头:“是啊!终于可以离开京城、离开他们了,虽然只有一段时间,但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开心,但是我开心不起来,却又不能太表现出来。
“路上好好照顾自己,要一根头发不少地回来……”我说,“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所有人,你好好办事就好了!”
“嗯。”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要嘱咐,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最后只好变成了沉默。他摸着我的头发握着我的手,我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着他的心跳,下次再想这样要等一个月以后了。
车子停下来,我极不情愿地从他怀里爬出来,杨柳依依春风阵阵,碧草连天莺飞燕啼。下了马车,砚心带着其他人去另一边。
“你要走了。”我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
“嗯。”
“那好吧,一路顺风!”
“嗯。”
砚心将马牵过来,他接过缰绳上了马。
“我走了?”他开心地问。
我鼻尖一酸,赶忙忍住:“知道了,路上小心!”
他看着我,笑得很诡异。忽然伸手将我拦腰抱起放到他前面的马背上,还没等我表示惊讶,他就一甩马鞭,青骢马一声长嘶向远处跑去。砚心他们才陆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追着而来。
“我不是说过,要你跟我一起去么?”他在后面说,“太皇太后口谕,要纳兰性德我顺便带着和硕公主出去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