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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睨了一眼皇后,很明显对方还是话中有话,反正被她勾起了兴致,所幸便顺了她的意,太后轻咳一声,“看来,你还知道她生母的下落?”
皇后见她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想必母后知道十五年前因通敌叛国而被处斩的徐家吧,彼时可是誉满天下的天子帝师呢,可惜……最后竟然落得这个下场,不过也是罪有应得的。”
皇后一字一句的缓缓吐出,最后那一句话对徐敏而言不亚于万箭穿心,她想起了她敦厚的父亲,俊朗的哥哥,还有虽然严厉但是很慈祥和蔼的祖父,如果没有叶培珉这个白眼狼,他们也不会惨死,她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徐敏轻颤着身子承受心头的剧痛,皇后的话无疑是将她的伤口血淋淋的剥开,让她疼得难以喘息,刻骨的仇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压抑在她心头,却被她死死的用隐忍筑起高高的堤坝,如今却仿佛有滔天巨浪在她心头翻滚,险些压抑不住奔涌而出。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片刻才回过神来,她抬眸看向徐敏的方向,只见她死死的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她抿起唇,轻呷了一口花茶,神色不明的道:“知道是知道,不过都过去了,你提这些做什么?”
话落就听见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除了太后以外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徐敏深呼吸一口气,赶紧稳了稳翻滚的心情,恭敬一拜。
皇帝跨步而来,看见皇后在此也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示意众人起身,开口向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点点头,笑道:“皇上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
万公公服侍皇帝落座,便恭敬的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多地的雪灾因着最近天气好转得到了控制,这事情困扰了东昌大半年总算是可以落幕了,朕因国事繁忙自从母后回宫以后甚少来探望,今日陡然想起许久未见母后,特来一看,倒是皇后也在,真是巧。”皇帝的心情看起来确实不错,嘴角一直挂着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却也十分难得。
换做以前皇帝是不会将这些国家大事跟后宫女人说的,即便是母亲也好妻子也罢,如今这难得的破例除了心情好,再无其它解释。
太后是皇帝的生母,母子自小就亲近,在朝中又没什么实权,又懂得给皇室营造好声名,让百姓歌功颂德,他龙心大悦,太后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就自然不会轻。
那也是太后工于心计,了解皇帝心中所想才能得到皇帝看重,太后轻声一笑,这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那就好,想必是老天开眼不忍万民受苦这才转危为安,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佛祖庇佑我东昌,看来哀家要多为佛祖上多两炷香才是。”
皇后见着皇帝自然高兴,摆足了妩媚的姿态让他注视,果然也没让她失望,皇帝倒是多看了她两眼,皇后心情正好,自然乐得附和太后,“那是母后不远千里去为万民祈福才感动了佛祖,母后才是这当中的大功臣。”
太后闻言十分满意,她笑着嗔怪了一眼皇后,语气满是亲昵,“哪有你这样讨好的母后的,没的让天下百姓嗤笑,都是东昌有佛祖庇佑,哀家不过尽了本心罢了。”
不管这一唱一和是真心还是假意,皇帝都乐于看见这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开怀一笑,不经意间视线却落在徐敏身上,转头问道:“说到祈福,朕还记得这徐夫人是为保护母后才受伤的,这伤势可如何了?”
徐敏心头一凛,对皇帝的问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多谢皇上挂念,已经大好了。”
皇后见皇帝问话才想起因他的到来打断的那一茬,不由笑着朝太后开口:“说起这位夫人也姓徐,倒是与刚才说的那曾经的朝中清流之首徐家一样呢。”
徐敏忍不住望向皇后,如果说对方因为看穿她刚才的无礼举动而蓄意报复,刚才的下马威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死咬着不放,她心里虽然知道自己的亲人是无辜的,可是外人并不这么认为,特别是皇帝这个颁布斩首指令的刽子手,毕竟通敌叛国是大罪名,当年她免于一死,不知道皇帝是为了不祸及叶培珉而放她一马,还是叶培珉用了什么手段,她都不清楚,但她如今毫无依仗被皇帝想起来,对方可是会放过她?
皇后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和善,眼底的冰冷却悠悠乍现,没错,她就是要徐敏死,她虽然看不得对方对她的不敬,但因为这个原因也没有要她死的必要,一切只因……她有叶挽思这个女儿!
皇后双眸仿佛淬了冰渣那般森寒,不论是赛马和饮酒那次,叶挽思对东亭翎的放肆让她终于忍无可忍了,自已如珠如宝将来还要登基为帝的宝贝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野丫头践踏,东亭翎执拗的思想她改变不了,但是要拿捏区区叶挽思还不容易,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即便她丢不了命也要让她身败名裂,有这么一个品行败坏水性杨花的母亲,作为她的女儿又能好到哪去,再加上这所谓的囚犯遗孤,这么大的罪名扣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敏,徐敏被他冷沉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拢在袖中的手指轻轻的颤抖,随即,他笑了,但却不如刚才的爽朗,仿佛一层乌云笼罩在他面前,让人心里莫名的发寒,他淡淡的道:“当年通敌叛国的罪犯已经全部斩首了,无一人落下,这天下之大同姓之人在所难免,皇后不必草木皆兵。”
太后狐疑的审视了一眼皇后,也察觉她必是意有所图,其它事也就罢了,但这件事是不容许她再这么探究下去的,她余光看了一眼晦暗不明的皇帝,附和道:“皇后出发点也是好的,皇上也不要怪她了,总归是为了东昌,也只是谨慎过了头而已。”
皇后惊讶,忍不住抬头看向皇帝,这绝不是皇帝这多疑的性子会说出去的话,她虽不是十分了解他,但是以他以往的处事风格绝对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会揭过去的,本还指望着对方像以前一样追根究底,判她个斩首示众的下场,而不是用这样的借口轻易推脱。
她抬眸,带着一丝诧异与他对视,然而皇帝眼睛却没有一丝光亮,诡秘阴沉的让人心惊!
让她心头一凛,不敢再在这件事上多说,然而这古怪的态度却在她心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这样的机会难得,就算这事不谈还有另一回事呢。
“看来真是臣妾忧思过重,看来也得寻些乐子玩玩,这说起乐子,方才臣妾与母后正说得乐呵呢,皇上一来倒是把这事儿忘了,不若臣妾与皇上说说,也博博皇上一笑?”
“哦,什么乐子,说来听听……”
皇后微微一笑,将刚才说给太后的话重新在皇帝面前说了一遍,话落,满室寂静,只余她笑意吟吟。
徐敏与皇帝接触不多,做不到皇后那样了解,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惑用样涌上心头,如果皇帝是出于大度既往不咎那就算了,太后呢?太后她好歹也陪伴了一些时日,不说完全了解可也是能猜中两三分的,也实在不像是那种大度的人。
不是她犯贱,被免于责难还不知道感恩硬是要刨根究底,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对陷害她徐氏一门的叶培珉恨之入骨,对这事情有关的一切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她直觉事情还有她不知道的内幕,她微微攥紧了拳头,心头惊疑不定。
皇后对皇帝反常的举动心有疑虑,徐敏对太后亦是有诸多疑惑,虽然二人身份地位迥然不同,但是身为女人得天独厚的资本,那精准细腻的直觉是相同的。
皇帝白皙的手轻敲的精致的黄梨木茶桌,沉吟道:“你想要说什么?”
皇后被他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心头一凛,然而话都说出口哪还有收回的道理,她轻叹一声,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些惋惜,“臣妾只是为老王爷叫屈罢了,当日可是他义正言辞要请封郡主的,闹了半天竟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老王爷何其无辜,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威严,这镇南王之女被封为郡主是天家感念老王爷半生功勋,皇恩浩荡,若是无端落到一介平民女子头上,未免会引来天下百姓不服。”
皇后声音悠扬却极细,仿佛因为忐忑不安而不敢大声说出口,但那微微垂下的眸子却泛着冷意。
她先前以身份卑微的借口搪塞东亭翎,阻拦他与叶挽思接近,如今她被封为郡主,身份已经相差不大,做个天家媳妇也不会太勉强,若是东亭翎一朝醒悟跑到皇帝面前请旨,那可就覆水难收了,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后不得不未雨绸缪,等叶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