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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茶壶瓷盏一阵乒乓作响,砚台上的黑墨更是溅起,溅在桌案上,四处都是,斑驳一片。
他转身出了门,轻抚手掌,空中有黑影掠过,翩然落于他的身后。
“爷!”
来人对着他毕恭毕敬地一鞠。
“她去了哪里?”
苏墨沉没有回头,沉声开口。
来人一怔,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她是指的谁。
“千夫人一个时辰前,穿成太监的样子出了王府……”
太监的样子?
苏墨沉眸光一敛,又想起那日在书房,她就是那个样子,不过那日因为堕胎的缘故,他也没有深究她为何穿成那个样子?
今夜,竟又这般!
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黑衣人,“本王问的是,她去了哪里?”
黑衣人顿时冷汗涔涔,他们这些隐卫又不负责监视她的行踪,而且这个男人也没吩咐他们这样做,他如何得知她去了哪里?
见他答不出,苏墨沉厉声喝道:“去三王府打探一下,看人有没有去那里?”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等等!”
黑衣人顿住脚步。
“如果在的话……”苏墨沉的森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他顿了顿,又说,“如果在,也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打探在与不在即可!”
“是!”
很快,黑衣人便没了踪迹。
苏墨沉又回头看了看亮着烛火的厢房,黑眸中阴霾聚集,想起今夜马厩还有事情要办,脚尖一点,飞身而起。
**************
流角飞檐,宫檐重叠,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如翩然的蝶在上面轻飞而过。
避过巡视的禁卫,躲过太监宫女们的眼睛,苏墨沉翩然落于马场自己住的屋前。
屋里竟然亮着灯。
他心口一突,难道有人来过?明明他走的时候,挥灭了灯火。
敛起眉眼,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没有发生一丝声响。
果然,屋里有人,倚案而坐。
他凝眸朝那人看过去,虽烛火昏暗,虽光影偏逆,可只一眼,他还是认出了那人,一下子就忘了呼吸。
怎么是她?
她怎么来了这里?
心中难以抑制地澎湃,他无声地走了过去。
只见她着一袭宽大的太监服,趴在桌子上,眼睛轻阖,似乎倦得睡了过去,大大的太监帽歪在头上,遮住了她半个脸庞,慵懒的样子就像清华苑里的那只小白。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她今夜穿了太监服,若不是他对她太过熟悉,他还真以为哪个小太监太困了,跑到这里偷懒来了。
她怎么会来了这里?
她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她还是一个乔装成太监混进宫里来的人,居然也能睡着,也不知道她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困得可以?
心中微微一动,他抬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
对方似乎被惊醒,长睫轻颤,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半响,才陡然睁大眸子,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墨沉抬手,挥上房门。
“我……”千城抿了抿唇,她以为他会惊喜,没想到清淡地没有一丝情绪,心中涩然,苦笑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很忙?果然!”
苏墨沉眯眸,“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千城懒懒地起身,撅了一下嘴,面容惨淡,“看你每日都那么吝啬笔墨啊,生怕留下只字片言,所以想,你应该很忙。”
苏墨沉一掀袍角坐下,大手一拉,就将她拉跌坐在自己的怀里,薄薄的唇角绽放出一记动人心魄的浅笑,黑眸灿然若星。
“所以,你今夜故意也不留下只字片言?”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带起一阵酥酥麻麻,千城缩了脖子,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的话愉悦到了他,为何他的情绪可以转变得那么快?
她想了想,道:“我在想,可能四爷喜欢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所以,我也附庸风雅一回,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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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在心疼我
她想了想,道:“我在想,可能四爷喜欢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所以,我也附庸风雅,不说话。”
苏墨沉但笑不语。
“对了,四爷一直就住在这里吗?”千城环顾了一下屋里,问道。
屋子很小,虽然还算干净清爽,可是真的很简陋,一桌一椅一床一橱而已,对于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着实有些……
苏墨沉了然她的意思,却似乎并不为意,弯唇,“这里很好,比这还差百倍的环境我都呆过,这不算什么。怫”
他浅浅笑着,云淡风轻,不知为何,千城却生生听出了苦涩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只听说过,他曾经被文帝放逐去各国游历,其余的她无从知晓,她也不打算问,因为如果他想说,她不问,他也会说,如果他不想说,她问了只会平添两人之间的困扰,再说,如果那是他曾经一段很苦的经历,她又何必要残忍地去揭人家的伤口?
“苏墨沉……”她就只是轻轻地唤他,清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脸熬。
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黑眸熠熠生辉,“怎么?你在心疼我?”
千城呼吸一滞,没想到他说得那般直白。
心疼吗?她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
她顿时有种心事被人看穿的窘迫,脸一红,别过视线,幽幽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苏墨沉微微一怔,深邃的黑眸中快速掠过一抹复杂。
连累?
谁让谁连累?
他突然想,如果,如果她知道苏墨风身上的夜光粉其实是他放的,她又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甚至有些怕,怕她知道。
他竟然在怕!
心中微微烦躁,这种情绪,不该属于他。
见他沉默不响,千城只当是他在怪她,心中一阵难过,低着头呐呐道:“我知道,事已至此,我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但是,我是真心实意道歉。”
垂眸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苏墨沉又禁不住心神一荡,轻轻笑开,“很难得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得?
这个词……
心中微微不爽,千城淡凝了小脸,“四爷的意思好像是我做错了事从来都不承认一般。”末了,似乎觉得犹不解气,又补了一句,“我可不像有的人。”
她话有所指,他明了,可是似乎并以为然,反而像被她的这句话愉悦到了一般,笑出声来。
千城有些懵,对他的反应,她似乎永远也不明白。
直觉告诉她,他好像今夜心情很好。
特别的好!
因为她从未看到他这样过。
少了清冷,少了淡漠,平添了几分温情出来。
这样的他让她恍惚,也让她沦陷,更让她觉得不真实,就像是在梦中一般。
外面远远地传来打更的声音,竟已是四更天。
千城“呀”的一声从他身上弹跳而起,“天快要亮了,我走了,杨统领还在宫外面等着我呢!”
一边说,她一边抬手正了正头顶的太监帽,转身就走。
身后陡然传来男人的轻笑,“杨痕几时成了你的人 ?'…'”
她的脚步一顿。
他虽然是语带笑意,可是她却生生听出了几分危险。
看来,她又冒失了。
果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万事都需谨慎。
抿了抿唇,她回头,“夜里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他,我跟他说来宫里看你,他便送我来了。否则,靠我两只脚走过来,怕是还没到,天就已经亮了吧。”
男人眼波微荡,她说得是实情,他知道,她不像他,可以靠轻功,从王府到皇宫的确有一段路程。
只是,杨痕是骑马送她来的,还是马车呢?(素子蹦出来,亲们觉得,四四为毛会想这个问题捏?o(╯□╰)o)
见他不语,千城急了,“你不会因此怪杨统领吧?”
“当然不会!”苏墨沉绝艳一笑,起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轻轻拥住她,“成了你的人也并不是坏事,毕竟我不在府中,有个什么事,也算有个人照应。”
千城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恍惚间,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依旧如常地笑着,笑得摄人心魄,眸子一如往常的晶亮,却也漆黑幽深。
她看不懂。
他的眸,她从来没有看懂过。
“你说的是真的?”
她凝着他的眼,幽幽开口。
男人已行至跟前,咫尺之间。
“是!”他轻启薄唇,口气笃定。
千城心口一撞。
任何言语都无法描绘她此时的心情,那一刻,她竟然不争气地哭了。
她慌乱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