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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卿才不见,表哥就让她留意来思暮阁的人,而来得人又恰好是苏晨卿。
“朱儿真心羡慕,春兰姐姐跟了你这么好的主子。”朱儿望着那一抹忙碌的身影开口道,“可还是没有找到吗?”
瞧着屋子都快被翻了个底朝天,苏晨卿面带失望道:“罢了,该是在回去的途中给弄丢了,你们两个且好好收拾一番,莫得让它这么乱着。”
正文 第二百九一章 夜下惊惧
苏府,许久没有人出现过的清心居里静立着一人,而这人正是苏晨卿。
苏晨卿望着满院的青草和爬满墙壁的青苔,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才不过两年,苏府就物是人非,是从苏暮卿突然变了性子时起,还是更早一点,叔伯一个个出事?
她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
但她看到了,在一看似儿孙满堂的家庭里到处都是阴谋。
每一个人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些个秘密就使得苏家如今变得这副模样,支离破碎,死得死,离得离,消失的消失。
最后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偌大的苏府,只有她一人了啊。
一直以为,就算是压弯自己的腰,只要忍辱偷生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就能够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她终究是错了。
不,爹爹与她说的话,终归是错的。
她是姐姐,该是学会忍让,该是在弟弟妹妹们争吵时,调和她们。
然而,事实上,无论什么事儿,她都插不了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内斗着,而她已经丢了自己最初的心,只学会了依附。
若非祖母,她或许……死了。
可如今活着,不过是为人利用,她明明身为长姐,却是最为优柔寡断的人。
苏晨卿双腿一软,跪在了肆意滋长的青草丛里,她望着那一扇再也没有人会打开的房门,泪流满面:“祖母,晨卿该怎么做?”
暮卿和午轩都落在了那伪装成爹爹的人手里,她想要救他们,可需要拿着苏府的凤簪,祖母曾交代过那是只能由暮卿决定才能用的东西,她不能擅自拿来用;可若是不给……
泪水不断的滴在绿意盈盈的青草上,风一吹,泪珠跌落泥土里。找寻不见。
她去过晋王府,本是想要与能够相信她的人商量一下,可那一双双目光除却怀疑就只剩得疏离,她怎开的了口?
只能用了最蹩脚的理由,弄丢了东西。
“祖母,你告诉晨卿可好?”
明明她心底觉得这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儿,可她就是下定不了决心,于她来说,亲人该是最重要的。
可那人是暮卿,她若动了暮卿的东西。怕是会再次让其恨自己。
而且于暮卿的眼里,她早已不是姐姐,毕竟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使得她从族谱里边被踢出,如此自己又有何颜面继续挪用她的东西。
苏晨卿垂下眼睑。望着眼前左右摇摆的青草,心中晦涩一片。
风轻轻的吹,寂静的清心居里青草香四溢,早已将这儿院中的药味掩盖。
但苏晨卿却好似闻得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药味一般,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向着前头望去,她看见在那一棵大树下有一张卧榻。老夫人正躺在上边喝着苦药。
祖母苍老病态的面容上含着慈祥的笑容,安详的回望着她,那皲裂的嘴唇微微嚅动了下,似乎要与她说什么。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她要的是什么?
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苏晨卿不由蹙起眉头。她要得是仅有的亲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她再一次望向老夫人。
只是,她的祖母如同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眼帘里。
耳边却好似响起老夫人亲和的声音:晨卿,好孩子。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苏晨卿不由自主的伸手欲去抓那一抹不真切的青烟,碰触到的却不过是一缕温柔的风。
夏风甚暖,满院苍翠欲滴的树叶将烈日遮挡,使得下边跪着的人并没有觉得很热。好似有一双温柔的手为她轻轻摇着蒲扇。扇去炎热的气息。
苏晨卿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垂下了脑袋。
许久,她轻咬了双唇。再一次执起头时,双眼里充满了坚定,她下定了决心。
苏晨卿站起身子,轻轻的掸了掸衣服上沾染的青草屑,她笑着对着那紧闭的房门莞尔一笑,而后跨出了清心居的大门,将这一扇门紧紧的阖上。
回道墨菊院,春兰瞧见双眼红肿的苏晨卿,急急的迎了上来:“大小姐,那人又找你麻烦了?”
苏晨卿浅笑着摇摇头:“没有。”
春兰依旧面有焦急:“可是……你……”
“没事儿,只不过刚才有小飞虫飞入到了眼睛里,所以弄得这般。”
她不能让春兰等人担心,也不想让她们几人也牵连进来,这事儿的对与错只能够由她来承担。
春兰一脸不相信,但见苏晨卿一言不发的走进屋子里,和夏荷相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
其实,她们也没有想到跟着晋王爷归来的苏三爷并非是苏家三爷,那人隐瞒的大家好辛苦,一个个都被欺骗,而好不容易跟着大小姐的午轩少爷又成了那人利用大小姐的人质。
两人轻叹一声,大小姐心中的苦,她们又怎得会不知道。
生得副好心肠到头来不过是内心活得最挣扎的一人。
夜里,苏晨卿趁着春兰几个丫头都入睡之后,小心翼翼的起身离开了墨菊院,她敲开了夜北楼的房门,淡淡道:“我替你将那凤簪拿来,你就放了他们。”
夜北楼望着一脸平静的苏晨卿,唇角微勾:“你确定你想好了?”
苏晨卿轻颔首,她不想好又能怎样,虽然她并不是很相信眼前的人在拿到凤簪后真得会放了午轩和暮卿,但她愿意一试,即便是用自己来换取其中一人。
“不过我知道你未必会将他们放了,是吗?”
夜北楼笑着挑挑眉头:“没想到你也不是很笨么。不过你那宝贝弟弟我定然是会放了,这人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累赘。”
“那暮卿呢,我来换暮卿。”
夜北楼轻笑出声,讥讽道:“你……你以为你哪儿比的上暮卿,不过一个乘着独木舟的人。”
果然如此。
苏晨卿心中自嘲了一番,她怎得比得上暮卿呢,暮卿于他来说有用的很。
“既然如此,那我便反悔了。你且自己去取。想来你比我进出晋王府更加方便。”
她丢下一句话,转身欲离开,却是让夜北楼一把扣住她的肩膀。
他笑着开口道:“别走的这么快,我带你去见见你那宝贝弟弟和妹妹,那时候在做决定可好?”
苏晨卿看着面前这张满面狞笑的丑陋面孔,心下不由唾弃自己,如此之人,怎得可能是她的爹爹,她当真是有眼无珠。
他用力扣着她的肩膀,拖着她向着苏府旧院而去。
夜色深深。草木森森。
苏晨卿跟着他,向着阴森森的旧院而去。
青草过膝,好几次她为隐藏在青草下的石头险些绊倒,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狼狈。
这时。夜北楼抓着她来到一间休整过的屋子前,窗户被钉的死死,门上挂着一把又一把的锁。
他用力的推了一把苏晨卿:“去看看,看了再告诉你的决定。”
苏晨卿稳不住自己的身子,脑袋重重的磕在硬梆梆的门锁上,当下额头渗出了血水。
屋子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声响。竟是惶恐的尖叫出声:“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午轩,午轩,是姐姐。”苏晨卿听着里头一声高过一声的恐惧声。全身颤抖不止,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他,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可惜,苏午轩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旧不停的喊着,随之而起的还有铁链的声音。
苏晨卿听着里头的声音,倍是心疼,眸子里缭绕起浓浓的恨意。她转过身子。望着一脸平静的夜北楼,冷声道:“你对午轩做了什么?他才不过是个孩子,你不是说他对你没有用吗?”
夜北楼好似没有看到她眸中的恨意一般。轻描淡写道:“他是对我没用,但你对我有用。”
苏晨卿愣了下,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原来是她害得苏午轩如此。
“我对你有用?好,只要你放了午轩,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夜北楼眉头一挑,笑语:“真是个好姐姐,只不过你说究竟会有多少人记得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