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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彦嚅动了下唇角,看看暮卿,又看看朱儿,终是叹了口气:“朱儿,随我去备些药材,暮卿你且调整好情绪,待得收拾好,我们就出发。”
苏暮卿连连点头,手渐渐松开,含着泪水迷离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要强大,可终是抵不过温暖,温暖常常让她忘记强大,让她不由得开始靠着身边的人。
忽而她开始奢求,奢求着自己能够回到儿时,定然跟着爹娘学武,这样是不是可以帮上他们。
不像现在,她除却这张伶牙俐齿还剩下什么?
等待总觉得特别漫长,她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了好几趟,都没有看到滕彦来找她,而她早已将该带的东西收拾好。
挎着包袱的滕彦面色严肃的询问道:“暮卿,你的身子可是吃得消奔波?”
“没事,今儿个白日我好好歇息了,现在状态好多了。我们快些走吧。”苏暮卿抓起滕彦的手就向着王府外赶。
而千叶也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两匹马,但考虑到苏暮卿的身体,滕彦只选了一匹马。
“暮卿,得罪了。”
策马奔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苏暮卿双手紧紧的纠在一起,此刻她多么希望立刻飞奔到表姐的身边。
滕彦自是瞧出身前的身子紧紧的绷着,不由开口道:“你放松些,要不然这样才赶一天就累了。要想早点见到他们,你且听我的话,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动身的时候动身。”
苏暮卿平生第一次那么听滕彦的话语,她重重的点点头,乖巧的应声:“好,我知道。”
滕彦看着她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怕她神经一直绷着,笑着开口道:“暮卿,等你到他们那儿,想来墨檀够吃醋了。”
“嗯。”苏暮卿淡淡的应了声,却不再多言。
似乎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但滕彦却还是自言自语:“这一路上是与我共骑,去的目的又是看如璃,而他受伤的时候你虽然担心,却也没有急躁成这副样子。”
“如果我是墨檀,当真是要被醋给淹死了。”
苏暮卿嘴角微动,却是开了口:“可惜你不是墨檀。”
他若是墨檀,他们两人之间怕是走不到一块儿。
“还好我不是墨檀,要不多不省心啊。”滕彦笑着道。
苏暮卿眸色微暗,她真得那么让人不省心吗?
滕彦感觉到她情绪又有所波动,想着该是自己刚才那句话又刺激到了,便是笑着解释道:“你的确不让人省心,尽是让墨檀吃醋,先前呢,容尘和你关系很不错,一路陪你到安侯府;后来呢,睿王又时不时的来找你;现在呢,还有个我,你说他省心吗?”
正文 第二百章 密切相连
日夜兼程,跋山涉水,两人每日才歇息三个时辰,随意得吃点干粮抑或山间野味,便是匆匆赶路。
四日之后,苏暮卿二人站在山头上,远远的瞧见前方壮观的队伍缓缓而来,像是游龙般的缠绕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
大大的旗子上头写着业,随风飘扬。
“暮卿,坐好了。”
言毕,滕彦扬起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当即撒开蹄子快速的向着山下而去。
风很大,划过脸庞有些疼痛,苏暮卿却是丝毫不顾,双眸紧盯着看似缓缓移动的队伍。
近了,近了……
奔下山坡,直冲官道,滕彦勒住马匹不再千行,马儿站在原地悠悠的打着转儿。
苏暮卿急急道:“滕彦,他们就在前边了,为什么不过去了?快些可好。”
滕彦却是跳下了马车,仰视着坐在马上的女子,风尘仆仆,发丝凌乱不堪,愁眉不展。
他淡淡的开口道:“暮卿,你这样子去了,反倒会让他们担心你。”
“可是……”苏暮卿张口欲言,但在回首望向滕彦面孔上的倦容之时,便是不在多言。
他也累了,而且若是呆会瞧得表姐,她定然会拖着他让其给表姐医治。
她抿了抿唇,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平静的开口:“嗯。这几日辛苦你了,你且找个地方歇息下,想来他们到达这儿最起码还得两三个时辰。”
滕彦轻颔首,牵着马走到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水边,掬起凉水泼在倦容之上,凉意侵袭,当下让他舒畅许多,他背靠着一颗粗壮的柳树,闭眸休憩。
马儿甩着尾巴安静的呆在滕彦的身边。啃着溪水边的嫩草,甚是悠闲。
苏暮卿也跟着来到溪水边,望着倒影在水面上的自己,整一个邋遢的姑娘,对着水镜,她将那一头秀发全部放了下来,细心的梳理着,而后又用簪子绾起,额前不小心滑落的发丝又撩起嵌在耳畔后。
掬水美丽的山与干净的天空倒影在手中,当是双手托起一片天。她将自己脸上的尘埃全部洗去,眼眸中的不安与疲倦全部敛下,望着又如寻常一样的自己。她的心开始平静了许多。
滕彦说得对,若是刚才那样的自己让他们瞧见了,墨檀他们都会担忧,她这番来不是为了给他们添忧。
她站起身子,身子微微一晃。险些跌进溪水中,好在及时的抓住了身侧人的脚,最后不过是跌坐在青草地上。
滕彦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苏暮卿摇摇头,淡淡的开口:“吵着你了?你继续休息,等着他们来了。我再唤醒你也不迟。”她曲着腿,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目光眺望着远处那长长的队伍。
看着明明就在眼前了。但一圈圈的绕过来,当真是有些距离。
她闭上眼睛假寐,却也在不禁意间睡去,这几日头痛的感觉似乎有些减轻,不知是不是心中的担忧太深。而将它不小心给忽略了?
这样也好,那种感觉并非她所喜欢。
而且如今墨檀回来了。她不能让他担心。
这时,马儿忽然嘶鸣,尾巴轻轻的扫过苏暮卿与滕彦的脸,两人当即睁开眼睛。
他们近在眼前了。
苏暮卿与滕彦相视一眼,迎上前,却是让为首的士兵挡着了。
“来者何人?”声音甚是严厉,不卑不亢。
正经了几天的滕彦脸上又绽放出狂野不羁的笑容:“问你们的王爷去,我是谁。”
他的声音很响,当即传入了林墨檀与沐容尘的而已,他们望了眼躺在马车里一直都不曾醒来的安如璃,竟是长松了一口气。
“让小侯爷他们过来。”
滕彦牵着马儿与苏暮卿一起朝着他们走来,林墨檀掀帘出来的时候,瞧见苏暮卿唇角含笑的模样,甚是惊诧。
“阿暮,你怎么来了?”
苏暮卿弯起唇角道:“墨檀,你要紧吗?”
林墨檀温和的笑笑,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苏暮卿的发丝:“看到你,就都好了。”
苏暮卿轻轻一笑:“什么时候我成了良药?那……”她的面色微微暗了下来,“表姐呢?”
林墨檀轻叹一声,歉意道:“是我连累了你表姐,她在里边,你且进去照顾她,你总比我们几个男人照顾起来方便。滕彦,靠你了,我和容尘当是束手无策。”
滕彦对着他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在掀开帘子瞧见一动不动躺在里头的人儿时,当即凝固。
苏暮卿双眸当下溢满泪水,低喃:“表姐,表姐……”
身子上缠满了绷带,但鲜血依旧渗透。
“墨檀,可以让队伍停一下吗?我必须仔仔细细的为她检查下。”滕彦跳上马车,同时也将苏暮卿也一把拽上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且为你表姐将身上的绷带解开,我们几个男人动手终归是不好。”
队伍停止,众人的视线都向他们望来,许多士兵都知道小神医来了,救命恩人应该有救了。
青山绿水下,一条游龙不再前行,好似时光突然间静止一般。
苏暮卿明白眼下不是哭泣的时候,也不是纠结表姐身子是否会让男子看到的时候,就算看到,没有一个人会动邪念。
她跪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安如璃身上的绷带一圈圈的解下来,身上箭伤,刀伤……但凡战场能够看到兵器的伤痕都在她身上了,表姐出现墨檀他们面前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是个血人了吧?
“表姐,疼吗?”她柔声问道,即便表姐不一定听得到,“如果疼的话,你就喊出来,不要憋着,也不要咬伤自己。”
一边的滕彦也仔细的检查起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当是说不计其数。
此时的他甚是庄重,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