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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彦也自是瞧得安如璃刚才那番动作,眼底的神色更浓:“似乎安小姐与沐公子的关系甚好?”
苏暮卿与朱儿都是女人,于这样的话就特别敏感。闻得这一声时,二人相视一眼,齐齐的向着沐容尘望去。
沐容尘不以为意道:“嗯。是挺不错,性子比卿卿有趣,如今调戏不得卿卿。只能调戏她。”
此话一出,众人嘴角皆抽。尤以苏暮卿为甚,曾经不曾这般日日相对时,她始终觉得这沐容尘与苏连墨一样,温文儒雅,说话和煦生风。
而今才发现,这沐容尘戏谑他人之心颇重,而且常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滕彦笑笑,那笑容颇是邪魅,粉面红唇的模样煞有倾国倾城之势,深邃的目光在苏暮卿身上流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话语甚少的朱儿身上,一簇娇媚的花终是在他的心头上落下不一样的情愫。
“如此甚好。”
这……
苏暮卿察觉到滕彦落在朱儿身上的视线,黛眉轻轻一蹙,随即嘴角漾起一丝笑容,的确甚好。
该走的都走,该嫁的都嫁,她们终归都是要离开自己的,这样到时候若得她出事,也不会将她们牵连进来。
只是……
于墨檀她只能道声对不起,墨檀,她终归是彻底的连累了他。
朱儿眉眼微抬,面色平静的回望了眼滕彦,又淡漠的收回视线,道:“千叶,大家也都不吃了,你且让人收下去。哥,我先回屋了。”
苏暮卿也笑着站起身子,来到滕彦身边,道:“滕公子,还望你能挪一挪。”
滕彦站起身子,对上林墨檀的视线,道:“苏将军的女儿?刚才那位是……”
苏暮卿抱起被子,冲着林墨檀温柔的笑笑:“墨檀,你们且慢聊。”
“是我表妹。”林墨檀并没有隐瞒,淡淡的回道,“林御医的女儿。”
言毕,苏暮卿侧首发现滕彦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诧,稍闪即逝,笑容不减:“墨檀,你胆子可真够大。”
“彼此彼此。”
苏暮卿听着身后传来话语,脚步轻松的向着屋里头走去,才没走几步,便闻得身后跟着一串脚步声,回头才发现竟是沐容尘跟了进来,清眸中划过一丝狐疑,不解道:“容尘你找我有事儿?”
沐容尘轻颔首,道:“的确有一事想要你帮忙。”
“稍等。”苏暮卿将被子铺好后,又退到外屋,双眸凝视着沐容尘,道,“何事?与我表姐有关?”
沐容尘摇首,侧首睨了眼屋外笑意涟涟的滕彦,随即附在苏暮卿的耳畔上嘀咕了一阵。
苏暮卿面色由疑惑变得惊诧,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沐容尘,他……该不会这么狠?
沐容尘自是明白她想多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卿卿,想多了,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出自墨檀的口。”
苏暮卿拧眉抿唇,半响点点头。
稍即又道:“容尘,你刚才说我表姐很快就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始终觉得表姐没必要这么惶恐,除非其并不是不知道滕彦是谁,而且极有可能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些许不一样的事儿,要不然怎得会是这般老鼠见了猫的样子。
沐容尘嘴角笑容颇浓,他笑着道:“我那袋子里的可不是什么银两,全是石头。”
苏暮卿当即愣住,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表姐看到石头时暴跳如雷的模样,不过她甚是好奇他为何要装石头?
沐容尘察觉到她眉眼间的疑惑,神秘一笑,不可言告。
“你且将墨檀吩咐的事儿做好就行,想来墨檀会给你极好的嘉奖。”
苏暮卿不置可否,却也不再多言,抬眸眺望着林墨檀的背影,阳光温柔的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暖黄。
正与滕彦谈话的林墨檀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微笑着转过头宠溺的望了眼苏暮卿。
滕彦见状,一切一目了然。
难怪当初闻得苏将军有难就迫不及待的回来,原来在乎的是那只小绵羊。
只是,滕彦有一点猜错了,苏暮卿从来不是绵羊,而是爪子尖锐的猫。
果不其然,才不消半个时辰,苏暮卿等人就瞧得一抹红色的身影悄悄的溜回思暮阁。
这一回,滕彦可没像刚才那般对她不闻不问,视线满含笑意,幽幽道:“安小姐,多年不见,似乎还是老样子。”
安如璃脚步一顿,机械的转过身子,对着滕彦硬生生的扯起一个笑容,道:“滕公子,你……你认错人了。”
苏暮卿唇角微微勾起,原来当是让她猜着了,这儿人早已熟识。
她面含笑容,款步向着安如璃而去,亲昵得询问道:“表姐,你和滕公子认识?”
安如璃眉眼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连连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
苏暮卿轻笑着反问道:“是吗?”
安如璃当下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对上苏暮卿的笑容,她怎得感觉有些寒冷,也对,现在还是初春,但是冷得很。
苏暮卿也没有继续追问,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笑容,大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她轻声道:“表姐,我还以为你要在外头多溜达几天才会回来,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莫不是银子不够?”
安如璃面色当下难堪的很,阴沉沉的望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沐容尘:“容尘,你随身放一袋石头,不嫌重吗?”
沐容尘甚是无辜的眨了眨眼,故作不解道:“怎么?你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石头。”说话间,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腰侧,惊呼,“我的钱袋吗?”
“还钱袋,石头袋还差不多。”安如璃恼怒的将袋子扔向沐容尘,“果然表妹身边没得一个正常人。”
苏暮卿望着安如璃,恍然的点点头,煞有介事道:“的确。都不是正常人。”
安如璃闻得她话中意思,撇了撇嘴。
稍即她想到这次折回来还有事儿要说,于是道:“表妹,苏府出事了,晚卿死了。”
听闻,苏暮卿的心“咯噔”了下,死了,苏晚卿竟然死了,这个时候死?
她难以置信的喃语道:“不。不可能,她怎得舍得这个时候死,她可还是要做睿王妃,是他们的阴谋,一定是。”
正文 第一百五七章 无才是德
她们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而他们却都听见了,很显然林墨檀当下的反应也是觉得苏晚卿死得太过巧合。
苏暮卿依旧拧着眉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安如璃,反问道:“表姐,你当真没有听错?”
安如璃郑重的点头,道:“没有。我还去了趟苏府偷听了会墙角,道是隅中之时,苏晚卿跌入院中的池水中淹死。”
苏暮卿明亮的眼眸中缭绕着浓浓的疑惑,终归还是觉得这苏晚卿死得蹊跷,就连发疯,她也以为不过是假。
不过换句话说,死了也好,省得继续与她耍心眼,费她心神,只不过她真得有些失望,苏晚卿竟不是死在她的手中,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在苏府土崩瓦解之时,她能够亲手送苏晚卿入黄泉。
片刻,苏暮卿敛下疑惑,幽幽道:“等着众所周知时,再去见见她可是真死了。想来这些日子,李氏有得忙碌了。张姨娘等人还真是迫不及待了,眼下正是好时候,可以将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言罢,她淡若清风的扫了眼正向她看来的滕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里含着一丝诡异。
滕彦竟是在大太阳下让这么个如同小绵羊般女子的笑容给吓了个激灵。
林墨檀淡淡一笑,一切当真是来得快,一环扣一环。
好在昨夜苏暮卿先想到了这些,苏府的人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滕彦瞧着他们一张张老奸巨猾的容颜,不禁暗叹一声,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一来准没有好事儿。
“滕彦,今日你便是在王府住下,等着明早与我一起上朝。”林墨檀站起身子缓缓的开口道。“眼下你可以让她们陪你四处逛逛,我与容尘还有事儿要去做,暂时不奉陪了。”
滕彦颔首,虽不是很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但闻得这苏府,心下多少有所明白。
他笑着道:“嗯。有貌美如花的姑娘相作陪,滕彦甚是感激不尽。”
林墨檀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中尽是警告,阿暮只属于他一人,无论其他人与他关系再好。也由不得他们调戏阿暮。
虽然在看不到的地方,沐容尘总会占点阿暮的便宜,好在阿暮眼里是有心撮合着安如璃与他。至于滕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