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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公司,张伟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她却因心事重重没看见,等到看见了,为时已晚。
办公室里,那个头发微秃的男人粘粘的笑着,站了起来。
“小许,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呀!”
许晚晴一怔,暗骂姓萧的乌鸦嘴。
她迅速换上虚假的笑容,“李部长,好久不见。”
“确是好久不见呀!”李部长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那目光,似是一条粘粘的虫子在身上爬,让许晚晴浑身发麻。
“李部长,您请坐!”她尽量离他远一些,客套一些,说:“上次的事,李部长真是帮了不少忙,多谢了。”
、尼玛!这都什么人呀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李部长摆摆手,“只是眼前的事,有些棘手。”
“眼前的事?”许晚晴怔怔的看他,“眼前什么事?”
“照片的事,小许,你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李部长惊愕的问。
许晚晴了然,只是晒笑一声,说:“不过一场误会。”
李部长却笑得暖昧,“邹先生是青年才俊,也难怪你看得中,事情出来后,陆先生大|发雷霆,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这边,也要多加小心呀。”
“谢谢李部长提醒。”许晚晴不想再谈这件事,有意将话题转开,问:“李部长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部长笑而不语,反而去研究桌上的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吧?想不到,小许你年纪轻轻,却还懂茶。”
许晚晴只是干笑。
“你既懂茶道,想来,也是深谙为商之道,只是,你不懂为官之道。”李部长又说。
许晚晴笑而不语。
“为官者,最爱面子,你这次,可是让陆先生失尽了面子了,你的处境堪忧呀!”李部长长叹一声,说:“但虽然已处危境,却并非绝境,也并不是没有可解之法。”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许晚晴。
许晚晴愣怔半天,终于说:“愿闻其祥!”
李部长却突然站了起来,“你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明日另约地方?”
许晚晴心里只是冷笑,这个李部长,也真是低估了她。
就算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她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给他这样恶形恶相的男人,当初的何竟业,何止强他千倍百倍?
她嘴角含了笑,却是一点点的冷掉,低了头,整理桌上的案宗,淡定地说:“陆先生既然身处高位,想来,也不至于跟我们这些平头小民一般见识。”
李部长万料不到许晚晴会拒绝,却以为她心存侥幸,遂又神秘兮兮的说:“小许,你不明白,陆盈心是陆先生的掌上明珠,自幼就百依百顺,而陆先生生气时,真的非常可怕!”
许晚晴只是倦倦的微笑。
李部长却将她这懒怠的微笑,当成是软弱无助,清咳一声,说:“如果是几个月前,我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帮你,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那油滑白晳如刮毛去皮的猪皮一样的脸,突然间剧热的抽动起来,是笑,得意炫耀的笑,看得许晚晴一阵头皮发麻,直觉得自己那张保持得体微笑的脸,也没来由的抽搐起来。
“明天九点,一品茶楼,小许,我请你喝茶,闲谈些茶道,怎么样?”李部长目光粘腻的看向她。
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一个纠结的问题。
但是,好像部长同志压根就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只是对她点点头,便挺着略略突出的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掉了。
许晚晴直想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那油光水亮的后脑勺扔过去。
尼玛!这都什么人呀!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许晚晴气咻咻的在屋子里转圈。
这官啊,真没见几个思想正点的……
张伟见李部长走掉,忙推门进来,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约我明天去茶楼喝茶!”许晚晴没好气的答。
“你有什么打算?”张伟又问。
许晚晴颓然坐倒,满脸的厌恶之色,“我自然是不想去。”
“还是去吧!”张伟说,“带我一起去,到时呢,我就说在那里等别的客户好了,我在外面,谅他也没有胆子胡来!”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直接不去,拂了他的面子,也不好收场。”许晚晴弱弱的答。
第二天赴约时,许晚晴刻意裹得严严实实的,高领毛衣牛仔裤,进了包间也不肯脱羽绒服。
李部长笑说:“这里面有暖气,你穿得那么多,不热吗?”
她连连摇头,“我感冒了!”
说完,打个大大的喷嚏,差点喷到李部长的身上。
李部长却并不在意,仍是呵呵笑,那双眼睛微眯着看向许晚晴,那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瞄准猎物的猎人。
酒过三巡,李部长渐有些面酣耳热,那脸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小许呀,你今年,多大了?”他问。
“二十五岁。”许晚晴心里一跳,只是低垂着头,拿筷子拔拉着盘子里的菜。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一间公司,想来,其中沧桑也是不少吧?”
“可不是,一个年轻女人嘛,总是有些居心不良的男人,打些居心叵测的主意,不是每个人,都你李部长这样光明磊落,一身正气。”许晚晴淡淡一笑,开始拼命的给对方戴高帽子。
李部长干笑了两声,说:“说到底,还是小许你太优秀,这么美丽,又这么能干,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就算是我,也是倾慕不已呀!”
许晚晴暗暗冷笑,狐狸尾巴,总算是要露出来了。
她浅笑,“李部长说笑了,李部长是有家有室有身份的人,可不能说这种话,万一被居心不良的人听到,再传播开去,可是于您的声名有损,我本身已是处在风口浪尖,可不敢再害了李部长。”
李部长大笑,“你多想了,你口中的风口浪尖,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小风小浪,陆先生一向清正,此时也不过就是护女心切罢了,不是我夸口,凭我与他的私交,要疏通你和陆家的关系,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问题。”
他的言语倨傲,得意洋洋,许晚晴趁势举起酒杯,说:“那倒要多谢陆先生了!”
李部长却忽地压住她端酒杯的手,笑得轻浮,“小许,你打算怎么谢我?”
许晚晴抽了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部长,我先干为敬!”
李部长手中一空,身子却仍是前倾,去看她的脸。
许晚晴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硬了头皮,说:“听说贵公子近来打算出国深造,李部长日理万机,刚好我最近也要出国处理一些公务,可以顺便邀贵公子一同前往。”
、无声的厮杀和刀光剑影
“出国的事,就不要你费心了!”李部长那颗肥硕的头微微前伸,“听说小许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想来,也算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话已说得再直白露骨不过,许晚晴却仍是笑,“请李部长明示!”
李部长嘿嘿的干笑,那身子却又重新躺在了椅子上。
许晚晴却在心里暗叫,尼玛,给你天大的胆子,你也不敢直接说出口!
李部长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那猪肝的颜色,渐渐变得发紫发黑,像是放了几天,快要腐烂掉的猪肝,让人作呕。
这时,敲门声适时响起。
张伟站在外面,对着李部长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那一位客户,非要跟我们许总面谈。”
李部长冷哼一声,说:“去吧!”
许晚晴终于从那包厢里走出来,脸色难看至极,这个男人,真够无耻的!
本来陆家的事,就已经让她头大,现在又惹了这位高|官,两者沆瀣一气,只怕自己的日子,更加的难熬。
张伟也是叹息,此种情形,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该来的就来了。
不用几天,首先是银行贷款没有申请下来,紧接着,又有几家银行,缩短了他们的还款期。资金周转不灵,问题便重迭而出。
许晚晴焦头烂额,苦笑着对张伟说:“报应好快!这些混蛋……”若是陆盈心、关咏兰这些小招小闹,她可以应付,但若上了上面有势力,却不是她应付得了。
张伟笑,“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能做手脚的,大约也只有贷款这一块了。”
许晚晴摇头,“你不懂,他们的人脉广的很,不过,我也无所谓了,浸淫商场三四年,也厌烦这样无声的厮杀和刀光剑影,必要的时候,我会断臂求生。”
张伟愕然,随即却又了然,只是说:“可惜了,这是辛苦打拼来的天下。”
接下来的日子,许晚晴当机立断,反正她也厌倦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借机过另一种生活也好,于是,迅速将雨君集团旗下的几间企业转手他人,因为那几间企业经营得非常红火,所以,售价很高,却依然求者甚众。
当然,有些人并不了解祥情,如果知道她是被迫出手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