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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拖下这万丈深渊。
一人黑衣单装,蒙着面,冷面矗立在她面前,风雪中他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但能感觉到对方如利刃般的视线。
“杀我何必如此麻烦!”看着他腰间的大刀,他可以趁她昏迷之际,一刀毙命。悦悦语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慌乱之处,即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何必惧怕。
“果然变了!”他把目光调回到她深深,眼中略过一丝敬佩,悦悦不懂。
“在皇甫家待了几年,倒是有了皇甫姓的几分韧性与胆色,想想也是,否则耶律砺这三年里早已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本是贵生,奈何清出淤泥,却不染红尘,那小子果然有福气!只是可惜了——”他带着几分嘲讽,杀意淡了,让悦悦有种错觉,他在犹豫要不要杀她。
第一百零七章 耶律仇之痛
“可惜什么了?”悦悦急中生智,这男人的面容虽五官清雅,但眼中却寒意逼人,甚是叫人难以琢磨。所以只好拖延时间。
“可惜我不是耶律砺,你也晚了一步!”男子背靠着一块大石,脸上冷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不羁的笑容。
“重点呢?”悦悦扬起眉头反问。
男子愣在一时。
“你感叹了一番,把耶律砺和我既不贬又不薄,又不像是嫉妒他,看你的气度,不像是为劫色而来。所以你到底是谁?意图是什么?”悦悦站起身,无所谓的拍拍身下的雪。
“杀你!”男子冷哼一声,大刀放在皇甫悦眼前,“她有太多的牵挂,而你是其中一个,我不能让她离开我,只有杀光她所爱的人,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和我在一起!”
“她?”她想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男子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穆婉柔!”
二嫂?原来是他抓了二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看着他眸子残留的一份深情,想必他和耶律砺一样,徘徊在这场汉人与契丹的战争中,爱人,仇人,既想分清,又想弄懂,却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他说的对,死是一种解脱,悦悦淡然一笑,这男人对二嫂已用情至深。
悦悦眼一闭,平静的说道,“杀了我,再把我推下去!”这世间奇迹太多,她承受不了一次次与他的分分合合,心一缩,此时眼前飘过的全是他对自己半年的百般宠爱。
“你想死?”男子不懂,皇甫家的人没这么容易认命的。
“无家可归,生无可恋,只有一死!”悦悦握紧手中的雪团,猛的向他扔过去,男子往旁边闪开,悦悦趁机逃离悬崖边。
男子冷哼一声,长臂一伸,揪住悦悦逃离的后衣襟,寒颜道,“你敢耍我?”
与此同时,一道浑厚的桑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耶律仇,放手,否则本王便手刃了她!”耶律砺刀剑逼着被丢在风雪中的娇丽女子。
“放了悦悦,耶律仇——”穆婉柔不在乎眼前的兵刃,双手撑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着耶律仇的目光,愤怒,心痛。
//。“柔儿——”轻柔的望着满眼泪迹,再看向耶律砺嘴角的冷笑,似乎在说,如果他敢伤害皇甫悦,那么他的心上人也必死。
~炫~“放手吧!”听出耶律仇语气中的几分恐慌,皇甫悦心中浅浅一笑,真是讽刺,皇甫家的媳妇居然和侵略者纠缠不清,孽缘还是老天要看戏,故意把他们逼到十字路口!
~书~耶律仇松开皇甫悦,不错,无论是耶律砺,还是自己,都不肯能伤害她们,伸出手仍带着怒气,“把她还我!”
~网~穆婉柔摇摇头,不看他一眼,奔入悦悦的怀中,“悦悦!”
~小~“婉柔姐,别哭!”她虽比她小一岁,但穆婉柔自小生在南方的富贵之家,父母更是百般宠爱这一独女,甚是柔弱怜人。倒是她,在这半年中,长大了,也变了。悦悦安慰了几句,便抬头看向耶律砺,见他眼中有些感伤,心中微微被针刺了一般,哎——她终究是爱他,恨不起来。
~说~过来,他的眼光散出期待。悦悦收回视线,落在穆婉柔的身上。
~网~“悦悦,带我回中原,咱们回皇甫家,好不好?”穆婉柔哭泣在她怀中。
“好,不过不能是现在!懂吗?”此情此景,她们如何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耶律仇跳下悬崖,来到她们身边,“穆婉柔,起来,回府!”
“不要,我讨厌你,不要听你话,再也不要!”穆婉柔眼角挂泪,斩钉截铁。
“你是我的侍寝,属于我,不管愿不愿意,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更别想再回中原!”耶律仇坚定的冷哼,寒意弄人。
穆婉柔畏缩的向后退了推,躲在悦悦身后。眼看着耶律仇的逼近,耶律砺提早一步拦在他身前,“御王,你想要回自己的女人,也得她愿意才行!”
“耶律砺,让开,别忘记,你还欠我一命!”耶律措的仇,他已报,但心中却空落落,无处慰藉,直到见到穆婉柔那一刻,他才知他要活着。
“我知道,要命你拿去便是,但你休想带走她们!”两人目光对撞,火光迸发。
“御王,你想吓坏婉柔吗?”悦悦抱着穆婉柔,打破这冰冻的气氛。耶律仇闻言一怔,耶律砺微微皱眉。
她,已是真正的皇甫家人了。镇定的仿若置身世外,不留一丝痕迹。耶律砺不得不承认,时间改变了她,但这事实却令他害怕,皇甫家,李家,耶律家,想必这辈子都不可能抹掉敌对的立场。他该怎么办?
穆婉柔怔怔的看着怒气残忍的一面,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种莫名害怕,他平日里对她的温柔都是骗她的吗?
北院王府
“二嫂,你和耶律仇到底怎么回事?”听完家中被抄之事后,皇甫悦急切的想知道后来所发生之事。
“他?”穆婉柔从炕床上站起,神色变哀,看向窗外,“他也是害的咱们家破人亡的罪魁之一。那日,喜绢和我逃到开封郊外,便听的身后急急追来的马蹄声。慌乱之下,我和喜绢分头而跑,没想却被耶律仇抓个正着,他故意放走喜绢。当时,我不知道他用意,谁知他想用我来威胁韵哥。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杜重威投了契丹,是他牵的线——”说着,便哭泣起来,“我恨他,恨他——”
皇甫悦见她表情跳跃不定,像是难受,又像是隐忍着许多无奈,迟疑了一会儿,她问,“你有多恨他?”
“他欺骗我,利用我,还——”穆婉柔说了半句,后面的话便哽在喉中,快速低沉下水眸。
“还怎样?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来了,二哥和二嫂如同她和李谟一般,空架着一个夫妻的名义。
“没有,什么也没有——”穆婉柔泣不成声,脸上又是懊恼,又是难以割舍。
哎,多情总被无情困啊!
“婉柔姐,可否抛开李家,抛开汉辽,只回答我一个问题?”皇甫悦拉住她的手,问道。
见她点点头,便说,“他强迫了你?”
“没有,可我不是自愿的,不是——是他——是他诱骗我的——也不是——啊——”天,她好乱啊,好糊涂啊。
穆婉柔抱着头,慌乱摇头。
“婉柔姐?”皇甫悦抱紧她的身躯,安抚着,“我不该问的。”
“——悦悦,我对不起韵哥,我该怎么办?”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婉柔冷淡下眸子,心中暗自想着。
“顺着你的心!”皇甫悦坦定的对上她的眸子。令婉柔有些不明。
“他说过要对你负责吗?”据她所知,耶律仇至今未娶过任何女子。
“他说会娶我。”婉柔冷笑,“可是怎么可能,我是李家的人,而他是李家的仇人,我死都不会再从他了。”
“这么说,你没答应他,那他怎么说?”
“他霸道狂妄,说如果我敢逃离,便与我同归于尽!”
皇甫悦心中低叹一句,又试探着问,“你想他死吗?或者说,如果有机会给你一把刀,让你插入他的胸口,你——”
“悦悦,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我相识三年,虽不是姐妹,却甚是姐妹,我知你懂我,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如何下手去杀人——”而那个人还是耶律仇,她最不愿想的人,也是最——
“你愿意杀了他吗?为了李家,为了皇甫家?”皇甫悦认真的眼眸看紧她。
“我——”她怎么下的了手?心中闪过一丝痛楚,想到他温柔的戏语中总是半带三分邪意的笑容,想到他寒夜里总如珍宝般的拥着她的神情,想到他为她的一滴眼泪而蹙眉的黑眸,想到他——“我——我——办不到!”她恨不起来,又怎能杀他。
双膝跪地,扑在皇甫悦的怀中,哽咽,“悦悦,我不配当李家的媳妇!”
皇甫悦一同与她跪下,转了语气,“姐姐,你放不开,却日日记着仇恨,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