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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相信妈妈,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想法,她和我们一样深爱着爸爸,就这样把爸爸孤零零地抛下了,她的心一定比我们更痛。
好几次半夜醒来,我都能听见妈妈隐忍的哭泣声,但是第二天起来,她又像没事人一样。
所以即使我有再多的眼泪,再多的委屈,再多的疑问,我也要忍着,我知道,一旦开口,妈妈那坚强的外表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伪装下去。
可是今天,面对车芸熙的“告别仪式”,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这个灰暗的角落里,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腕里,肆意地大哭起来。
眼泪就如同蓄积了很久的泉水般源源不断地喷薄而生,谁能知道一直如公主般幸福的车芸熙也会有今天,爸爸的去世,没有理由的隐姓埋名,有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时时刻刻狠狠地刺痛着我。
爸爸,我还可以依靠你吗?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遥远的天空,我傻傻地问道。
在得不到任何回答之后,我狠狠地用手臂拭干脸上的泪珠,勉强地笑着对天空喊道:“爸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好好记住我只是金娜拉!”
不管我是车芸熙还是金娜拉,永不服输、永不放弃的精神是不会变的,加油!为了明天全新的转校生活!
2
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穿上校服,将自己的卷发随意地绑了个短短的马尾,看着镜子里那个古怪的造型,我心里一阵悲哀。车芸熙……再见了……
“妈妈,我走了。”
“娜拉,你……”妈妈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或许我们都不愿意触碰对方的伤口吧。
倒是我的妹妹,她那尖厉的声音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天,这个欧巴桑是谁呀,怪模怪样的!”她看到我的头发开始发飙。
“天,这个欧巴桑竟然穿着校服!”她看到我穿着的校服,开始用力地拽着我的衣服,想让我脱下来。
“啊!是姐姐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后你离我远点,真丑,真丢脸!”
自从她失忆之后,我和妈妈花了好长时间,才总算让她“承认”了我们。可是她却不像以前那么乖巧温和了。
就像现在,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不断向我发射,声音更是一个阵过一阵,让我觉得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老天,我已经够难过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虽然妹妹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但是我还是和她保持三米的距离将她送到了公车站,而我也坐上了去学校的公车。
公车上的人很多,大多数是鼎风学院的学生,和我穿着一样的校服。我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不想任何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大概过了两站,车上的人群开始骚动,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可惜人多嘴杂,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不过,随着一个人的出现,嘈杂的车厢内顿时变魔术般地安静下来。
风冷飕飕地吹着,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起这个能让大家全部陷入安静的人。
他也穿着鼎风的校服,但不像别人那样打理得很整洁。他的衬衫皱皱的,扣子胡乱地扣着,显得不羁而又张狂。他人很高,所以我不抬头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好奇怪,这个人就像是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吸引着我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去……
他头发又黑又长,垂在两肩。左半边脸基本上都被头发盖住了,阳光照射在他的右半边脸上,我隐约从那半张脸上看见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可是仅仅这半张脸,就让我了解到他有多么英俊迷人……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让我瞬间想到了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俊美绝伦的吸血鬼。狭长而深邃的淡灰色眼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虽然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眼底泛着点点闪烁的光芒,璀璨得好像是最华贵的宝石。
好想看清他另外半张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像是一座冰山啊!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满满地充斥着好奇。
可他的头始终低着,无论耳边有多么嘈杂,他都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整个人周围就好像凝聚着一个黑暗的气场,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过了一会儿,上车的人更多了,车内人头攒动,越来越拥挤。呼……呼……我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可怜地呼吸着那浑浊的空气。
“喂,你!站起来,这是我的专座!”我旁边的女生突然低沉着嗓音,命令道。
她是在跟我说话?还是我听错了?我继续艰难地呼吸……呼……呼……
“喂,臭丫头,你聋了吗?!”
顿时,我感觉到身旁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的火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用力推了一把。更倒霉的是,这时司机偏偏来了个急刹车,强大的惯性让我猛地往前冲。在这两股外力的冲击下,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向一侧倒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呃……好像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拉住了我,是谁?
睁开眼……竟然是,是那个“冰山”救了我……
而我正好对上他那冰雪般寂寞寒冷的眼睛,如果说现在有什么让我的视线无法从他脸上移开的话,那不再是他那半张英俊绝伦的脸庞,而是他眼眸中冷冷的伤痛,对,就是伤痛,一种无法掩饰的伤痛,一下子吸引了我。
因为只有那些经历过深深伤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我开始打量起他,而且还闻到他身上隐隐散逸出的一种很特殊的香味……像是某种花香,一时我也说不上来。
“借口摔倒,让我扶住你,为的就是看我这半边脸吗?”可是出乎意料的,那个男生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飘在我头顶的上空。
我的手指被他紧紧地抓住,冰冷的感觉从指尖渗入,一直冷到了我的心底。
什么?他在说什么?!
“让你看就是了!”
那个男生突然松开他的手,还好我这次有所准备,及时抓住了栏杆,才没有狼狈地摔倒。
我不明白“冰山”为什么会这样说,好像我是个无耻的偷窥狂似的。我还没能开口解释,他的脸就凑了过来,一直凑到我的眼镜镜片前,近得让人窒息的距离。
然后,他猛地直起上身,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在我眼里,这个充满挑衅的微笑,显得异常空洞,还带着抹浓重的悲凉,我正诧异,就见他用他那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拨开了左边的长发。
他的脸,一下子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他……哦,我的天,他那半张脸,竟然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甚至连眼睛也遮蔽起来,只露出一个深陷的轮廓。银色面具即使在阳光下也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只有让人胆战心惊的邪魅而又恐怖的气息……
空气一下子凝固住了,我惊讶得嘴巴一时竟合不拢,那个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是一张像妖怪般丑陋的脸吗?
现在我终于明白,刚才车内瞬间安静的真正原因了,不是因为“冰山”那半张英俊的脸,而是这半张戴着神秘银色面具的脸。
从刚才开始,车厢内就没有停止过议论,无数细小的声音聚集在一起,“嗡嗡嗡嗡”,我的耳朵一点也听不进去……
我注视着“冰山”,注视着他不屑与冷漠交织的脸庞,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好奇怪,像是在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什么,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而且他那充满了哀怨的眼神像针刺般让我全身不舒服。
车到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并且毫无意识地好像着了魔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个“冰山”的后面。
鼎风学院,光州最好的学校,不仅有初中部、高中部,还有大学部。如果到了高三,成绩全部合格的话,就能顺利地升入大学部,这也是妈妈费尽心思让我上这所学校的原因。
整个学校显得宏伟而又尊贵,处处都是一道道让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可惜我根本无心欣赏。
“你看那个男生,头发长长的那个,好奇怪啊……”
“哇!还戴着面具,好可怕……”
“知道吗,他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听说为了脸上的那个面具,他没有少跟别人打架。有一次被人围殴,他死也不愿意拿下脸上的面具,结果伤得好惨,住了很久的医院,然后就转到我们学校来了。”
“他为什么戴面具呀?不会是被毁容了吧……可是他看起来好帅啊!”
我身旁的两个女生,一个是胖乎乎的圆脸,一个是瘦瘦的瓜子脸,站在“冰山”不远处,肆无忌惮地议论着他。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让一旁的我听得非常清楚。不远处的“冰山”一定也听到了吧,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自顾自地走路。
我开始有些崇拜他了,那么勇敢,可以把别人的八卦当成空气,可以完全不把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