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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承随手挑了两个花灯指了指,旁边的人立刻会意,上前将花灯取下来,独孤承扫过上面的谜题,微微一笑,冲侍卫说了几句话似是告诉侍卫答案,那侍卫立刻点头,拿着花灯和答案去了旁边登记的人那里。
独孤承负手在旁边随意地看着,夏镜花就又将脸移到面前灯笼的另一边去打量,但不知怎么的,独孤承忽然就朝她这个方向转过头来,吓得她赶紧一扭头转身避开。
转身,夏镜花毫无预料的撞了了一人,因为她转身太急,身子向前伏去,不仅撞了人,还径直就撞到了那人的胸口上,大半个身子几乎贴了上去,也把旁边的一盏花灯撞得摇摇晃晃。
“抱歉,抱歉……”夏镜花忙不喋地开口道歉,撑着那人的胸口赶紧后退半步站稳身子。
随手将面前的四角宫形花灯挡开,抬头,夏镜花不自觉地懵然痴停在那里。
灯火照映下,她看到一张堪如画师笔下勾勒出的,最完美精致面容。
清澈又深邃的眸子里是浅浅笑意,唇畔有细微的上扬弧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头束一只碧玉簪,乌黑的发比绸缎还经光泽柔顺,落在身后,一身茶白衣裳,精细的作工,低调精致的暗绣细纹,腰悬挂碧玉为饰,不刻意繁琐,但却无双高贵,简单,却赋予格调。
这品没深人。怎么形容眼前的人呢?还要怎么形容?夏镜花在心里问自己。
夏镜花想不出来,只觉好像所有美好的词,用在这个时候都不足够,得这样的人,就如……就如三月初春时节开在窗台外的第一朵杏花,美好,温柔,惊艳了光阴,温柔了光影,让人不自觉地喜欢,心动。
在此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镜花都将这次挡开面前花灯后的抬头,当作与独孤锦衣的第一次相逢。甚至在很多年后,那时的夏镜花已经不再只是定远侯府的庶出五小姐,她变得尊贵无比,站到了一个高高的位置上,但她依旧清楚地记得今晚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点情绪,每一点小小的变化,连独孤锦衣旁边的那盏宫形花灯下的红色流苏上的小珠子是什么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后来的时光里,独孤锦衣也曾问过夏镜花,当她第一次拂开那只四角宫形花灯,见到灯下的自己时,在想什么。当时夏镜花一直笑而不语,很久之后,她说了一个词:梦幻。
然后,回想着今夜的相逢,她忽然笑着泪流满面。
此时的夏镜花绝不会想道,就是面前这张面若冠玉的脸,这个堪如谪仙的人,将是她此生之后的所有岁月,所有记忆,悲与欢,爱与恨,甚至生与死的起点,命运的齿轮,不知何时已经在缓缓转动,由不得人决择。
“我们见过吗?”夏镜花看着面前花灯映照下的人,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独孤锦衣温和地微笑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提醒道:“小心些,此处人多。”
夏镜花的正常思绪在这一声提神后回归大脑,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她忽然双脸发热,她这是怎么了,发花痴了吗,真是丢人。好在现在灯火煌煌,灯光映照下,她脸色的变化也没人能看出来。
为了掩饰尴尬,夏镜花顺手取下了方才拂开的那盏花灯,发花灯的灯壁上,写着半边上联。
“白莲并白头。”夏镜花缓声念出上联。
“红烛映红靥。”独孤锦衣随口接上,似笑非笑地看面前的夏镜花。
夏镜花抬头侧看了独孤锦衣一眼,感觉脸更热了,他不会是看穿了自己吧。那自己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夏镜花心里这样想着,忽然眼珠一转,放下这只花灯,顺手取了旁边的一盏,转过花灯看向壁上的题目。
“蚕为天下虫”
“鸿是江边鸟”独孤锦衣想不想想给出答案。
夏镜花伸手一探,又取下一盏花灯转过来,又是一道对联题目。
“少水沙即现”
“是土堤方成”
三道对联,面前似玉无暇般的美男子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随口应对上,夏镜花知道,这个人,不仅是个美男子,也是个胸富才气的美男子。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他声音,她听过,这就是那日她误将大饼抛出去,砸中马车的主人。这个声音,太过好听,清亮,温和,听过即能不忘。
“这位公子,你已答对三题,就进入了下一轮的答题环节,请入厢室。”夏镜花微笑着冲独孤锦衣拱手,同时示意旁边的小二过来招呼。
独孤锦衣微笔着客气地冲夏镜花还行一礼,转身随上前来的小二去旁边的厢室。
夏镜花看到旁边的太子也已经被安排进入了一间厢室,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更多的人入围不是件好事,就转身朝二楼走去,站在通处二楼的台阶中央,她示意旁边提着铜锣的小二敲锣示意。
一声锣响,大厅中的众人都渐渐下来,转身将目光投向夏镜花。
“诸位,现在第一软的选拔基本结束,到目前为止,第一轮是对联,所有对上过的朋友,都已经到旁边登记在案了。但凡过三题的,皆已请入厢室,未过三题的,请稍后到右边领取奖券。我宣布,一品天香楼第二轮诗会比式开始。
现在,这大厅里所有悬挂的中等花灯上都写了一个问题,花灯从左边第一只蝴蝶形花灯开始,依次排数,请各位已经入厢室的朋友,按早先通过第一轮选拔的先后顺序,到小二这里抽取花灯编号。”
夏镜花说着,旁边的小二就端上了早先就已预备好的一只瓷盘,盘里放着模样相同的白色信封。
各个厢室里依次走出来一些人,有下人的,就是下人来取,没下人的就是自己来取。丰夏镜花这个机会迅速扫过前来取信封的人。
太子独孤承派了一个中年汉子,看样子是个功夫手,应该是他的近身侍卫。刚才与自己对联的那个美男子派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夏镜花一眼认出来,就是那日用大饼的事为难过她的小月。小月也认出了夏镜花,冲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随手取了一只信封然后返回。
另外是由下人来取信封的还有几个,看样子都是较有些家底的富贵家公子哥儿,有一个倒是让夏镜花略略有点意外。那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看样子应该是个丫环,房间打扮成男装,只不过化妆的功夫有点弱了,这肤白唇红的,一眼就让夏镜花看出是女子。
再余下的,都是自己来取信封的,皆是普通人士,没有下人在侧。一眼看过去,多是些书生秀士,不怎么起眼。最后一个上前来取信封的是一个年轻公子,着青衫,打了补丁,看起来家境不太好,他取信封时目光在夏镜花身上扫过几眼,似乎欲言又止。
“这位仁兄可是有话要说?”夏镜花客气地冲那年轻人行一礼。
年轻人兴许是因为家境不好,平日受不了多少人礼遇,被夏镜花这么一个衣着不凡,又能在一品天香楼主持大事的年轻公子以礼相待,立刻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忙拱手还礼,道:“公子,在下有一事想询问。”
“请讲。”夏镜花客气地示意。
“敢问公子,我若赢了今日的诗会,却不想在一品天香楼用餐,今日这诗会上所赢的奖券,可否兑换成现银?”
“哈哈……”哄堂大笑声响起,所在在场围观的人都如同听到了一个笑话,看见了一件奇事儿。
年轻人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个透,微低下头,握在手里的白色信封,被他攒得紧紧的。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今日的奖券只能在一品天香楼点餐以用,不能兑现银。”夏镜花有点尴尬地解释。
“多……多谢公子答疑。”年轻人冲夏镜花拱手说着,羞愧难当地转身。夏镜花以为他是要夺门而出,再无颜面留在这里,却不想他只是越过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厢室,继续第二轮的比赛。
这个年轻人,自尊心很强,但又不是一个会因为众人对他的鄙夷轻看而自卑逃避的人,这样的人,内心很强大。若他再有些才华,那将来兴许就有大成就。
夏镜花在心里这样想着,侧手叫了旁边的一个小二过来,小声道:“你去打听一下,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小二得令,就下去到人群中去打听了,夏镜花则一扬笑脸,继续主持。
“好了,现在诸位第二轮的选手已经都抽了号,烦请各位打开信封,交给厢室外的小二,按花灯的号码,将花灯取下来送进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