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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红衣再来栖霞殿找夏镜花时,夏镜花正坐在廊下,听着夏水月给她唱街上的戏文曲子,大意就是唱的就是夏镜花与独孤锦衣的相爱。
岳红衣上阶,也没行礼,只直接的看着夏镜花,夏镜花靠在摇椅上迎视她的目光,冲夏水月打了个手示,示意她先离开。
所有人退下,岳红衣在夏镜花旁边桌案的另一侧坐下,秋风入寒衣,台阶上宫人摆着的桔花已经换了几次了,今日的是昨天才从宫外运进来换上的,随风摇曳,十分漂亮。
“你为什么要帮燕王求情。”岳红衣开口。
“我为什么就不能帮。”夏镜花摇晃着椅子,冷淡的反问。
“既然你帮他,那能不能再帮一个忙。”
“我听听,看心情。”
“把这个交给他,亲自送他出城,确认他能安全离开。”岳红衣伸手,将一只淬金错银的龙爪菊式的头钗放到夏镜花的面前桌案上。
这头钗做工算不得十分的精细,在名贵的首饰物件里也算不得特别名贵,不过夏镜花从那龙爪菊的样式上大概了猜了出来,这应该是独孤燕送给岳红衣的,可能是亲手所制的礼物。
“你要还他,何不自己当面还,你不放心他的安危大可去求皇上,他现在对你盛宠的很,你的话他岂会不听。我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做得到护送燕王出城。”
“我不见他,自有我的理由,而我知道你若想要燕王安全出城,他就能安全离开。你帮还是不帮。”
“别忘记,你是在求我。”夏镜花侧看岳红衣,冷冷一哼,随后道:“这样吧,你跪下来,我就答应你替你交给他。”
“你别欺人太甚。”岳红衣历来心高,哪受过这样的气,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怒目看着夏镜花。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跪还是不跪。”
岳红衣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了,一把拿起桌上的桔花头钗愤然转身离开,可才走下两步台阶,她又忽然转过身来,走回几步一下扑嗵一声跪倒在夏镜花面前,咬牙道:“现在我跪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当年就是因为不想屈当侧妃,不惜驳皇室的面子,可见你是个多心高气傲的人,可如今你是皇帝身边的女人,尊宠无比,却又肯为了燕王向我跪下,足见你是在乎他的,那你为何还要背叛他,为何不肯与他站在一起,而是要站到皇帝那边,我不信你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我有自己的理由,对燕王只能亏欠,至于理由我不必向你解释,你要我跪下,我已跪了,这就够了。”言罢,岳红衣将头钗放到桌上,提起裙子起身,一刻也不耽搁,转身大步下阶离开。
望着岳红衣远去的背影,她自来喜欢独来独往,即使是当了燕王妃,成了太子妃,成了这后宫里的女人这习惯依旧未变,就像他喜欢穿一身红衣一样,总带着一丝绝决的坚持,夏镜花觉得,她应该还是对独孤燕有真情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他而来向最恨的自己下跪。
风起了,北方的深秋真是冷呀,夏镜花拢了拢身上的衣,侧过头朝天际望去,眼角的余光落在廊下的檐角上。
“来人呀,把这个系到灯笼上,然后挂那处最高的檐角下。”夏镜花取出一只金铃铛交给一个宫人。
“五姐姐,她来找你做什么?”夏水月看到岳红衣离开,自门框后走出来近前询问。
夏镜花上下打量着夏水月,轻轻摇晃着摇椅,伸手拉了她在自己旁边坐下,看着这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越发的娇艳美丽,一时竟有些出神。
不知道怎么的,夏镜花就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对三娘于氏的誓言,永失所爱,爱而不得,可如今夏水月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依旧单纯美好,可她的爱呢?
“六妹,我带你离开晋都城好不好。”
“离开?去哪?“可皇上已经下旨册封姐姐为皇后了,现在全天下人也都将你当成皇后了。”
“可我不愿意。那些都是皇帝和天下百姓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皇上不会答应的。”
“是呀,他不会答应,所以我要自己有打算,我想办法先送你离开皇宫,离开晋都城,这样我倒不必再顾及其他,待我脱身了就去找你。”
夏水月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夏镜花将她这些细微的小表情看在眼里,但也没点破,拍了拍夏水月的手背,拉着她继续欣赏头顶的湛蓝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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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元年十月,一等侯夏青城在历时三个月后,终于全成解决了北部驻军分裂之事。北部驻军一直由赵皇后的两个侄儿掌管,七月肃政之时他虽以三万精兵以迅雷之势将二人控制,强行接管下了北地驻军,但其中不乏有心怀不安,时刻准备反扑者。
自七月到十月这三个月内,北部驻军内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不暴动,或是计划起事拿下夏青城的人竟不下百次。夏青城这三个月来,几乎每日都要提防着自己在熟睡之时被人冲进营帐,提防着自己喝的水里,吃的饭里有毒,又或是在说着某句话时,忽然就有人突然冲进来要将他拿下夺取兵权。
这一切,在历经三个月后,终于被夏青城以一场大军内部的肃清变革而结束,逮捕一千疑似赵氏一族死忠旧部者,全部斩首于军前,且传下令去,这些人的家眷将由各州府衙一一核对,全部充为奴籍流放关外。
夏青城从观于高台之上,乌甲铠衣,腰间悬压着的是三尺寒风剑,背后是猩红的披风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沉着地眺望着北方,没有任何表情,听着高台之下斩首杀人之声,面对所有被他召来观看的军队将士,表现出了一个军统将军的冷血。
他到底还是踏上了了政治权力的拉距战中,手执利剑,手染鲜血,而不是从前那个手执折扇,风轻流笑的公子哥儿。
一身青衣短打的小月走上台来,在夏青城旁边站定,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眺望过去,道:“晋都城来信了,夏镜花被册封为后,二十天后行大婚礼。”
“嗯,知道了。”夏青城淡淡的应了一声。
“现在军中也没什么事了,你若想回晋都城,可随时离开。”
“嗯,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夏青城应着话,转身离开,小月望着那外挺拔的背影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心里,果然只记挂着夏镜花,如今这北方驻军刚才被他制服平定,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留在这里,将这里的军政大权握紧,成为自己的势力。可他却似乎对此毫不上心,只在心中记挂着那个女子,她只是试探的一问,而他却立刻就做出了要抛下一切军政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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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元年十月中旬,微雨。
大晋皇宫里都在为帝后大婚而准备着,即使是天际下着秋雨,但宫内依旧忙碌,宫人来往穿行,手中端着各色器物。
独孤锦衣来栖霞殿时,夏镜花正在用早膳。许是刚下早朝,独孤锦衣还一身红黑二色宽袖帝袍冕服,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章纹,配束蔽膝、佩绶、赤舄,头上是十二旒帝冕。
这是夏镜花第一次看到独孤锦衣穿着如此正式的朝服,黑红色的,让他显得肃穆挺拔,乌玉旒珠垂在额前将独孤锦衣的面容掩映得有些不太清楚,唯有那双眼睛里的炯然光华,让人不自觉地对他肃然起敬。一切的一切,都让夏镜花觉得,面前这个人,与曾经自己所爱的那个有着温柔微笑的白衣男子相去甚远。
夏镜花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喝碗里的清粥,旁边坐着的夏水月起身行礼,夏镜花也没动,只当全然没看见没听见。
“免礼吧。”独孤锦衣开口,示意夏水月免礼,一众宫人也都识了眼色,与夏水月一起退出去。
独孤锦衣在桌边坐下,道:“从前在南边的时候你爱吃那里一家的糯米糕点,朕让人去南边找了那个老板来晋都城,明日召进宫来,以后就专门给你做糕点。”
“皇上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如此费心的套近乎。”夏镜花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边舀起一勺边偿了些,语气淡淡的。
独孤锦衣的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闪过脸上的柔和也消失,恢复了一个帝王的肃然冰冷,片刻后道:“今日早朝上,众大臣已经就燕王之事有了结果。”
“放还是杀?”
“斩草除根,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