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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太医便来了,帮着止了血,又上了些药就急匆匆离开了。
临走,朱玉大骂了太医一顿。
栖凤宫
皇后海宛手中拿着水壶,细心的浇着花草。
她似乎心情甚好,面上鞭子留下的痕迹也是淡了很多。
“那傻子刺杀皇上?”将水壶递给素水,她嘲讽似的一笑。
“回娘娘,此时宫中都闹开了,芜嫔还被降了贵人。”素水接过水壶,面上无甚悲喜。
“傻子怎么能当妃子?嫔都是高抬了她,若不是她父亲的权势,她连个贵人都分不上。”单手扶住素水,海宛坐在了软榻上“皇上呢?”
“皇上正在青穹宫,太医们都过了去,听说伤到了脖颈。”
“莫不是那女人承欢时抓痛了皇上?”海宛蹙眉。
“这个奴婢不知,娘娘可要过去看?”
“嗯,你带些冰块。本宫换身衣裳,这就过去。”身为后宫之主,皇上出事,她怎么能不去?她还要极尽所能的让皇上看到,她称职的很。
母仪天下,统理后宫也只有她。其它人,都别妄想觊觎她的位子。
她就思量着皇上不能封一个傻子做妃子,这下好了,不但没有晋升,反而降了位子。
东宫的太后娘,此时、怕是按捺不住了吧?
☆、借尸还魂
青穹宫
当海宛着着一身明黄缎子的凤袍出现在宫殿的时候,韩嫔已经先她端来了冰块。此时太医上了药,修策的脖间缠着几层的纱布。
修策正眯着眼慵懒的倒在贵妃榻上,手中抱着袋子。袋子里装的正是冰块,供这炎炎夏日散热用。
海宛心中微微一狠。
这个韩嫔,又抢了她的位置,着实可恶。一抬手,她温婉柔和“皇上,伤口可深?太医怎么说?”
“无事,只是那傻子胆子太过大了些,竟敢伤朕。”他面上没有表情,甚至连闭上的眼都没有睁开。
今日的事,确实诡异。
他脖间这血痕是斜着的,说明了是有人在下方伤的他。如果说是傻子射的,她何时拿的针?这个抛开不论,那傻子胸口那一箭又是谁射的?
这只能说,有人想要他死,偏偏被傻子给挡了。
这宫中的人还真是没有耐性,看来他得清理一下了。
“那皇上可不是有了借口,何必还要多此一举降她的嫔位?”海宛眼梢掠过素水,素水当即弯身出了青穹宫。
素水是这后宫之中难得的明白人,可是身在后宫,身不由己。
“海宛,你多嘴了。”眸眼扫了眼身旁的韩嫔,她还在这里,修策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如赘冰窖。
海宛自知说的太多了,遂抿唇住了嘴。
三日后
芜玥已经能起身,身上的伤口结了血痂。朱玉伺候在身旁,不曾离开一步。
娓凉宫本就无人问津,这次被降为贵人,门前的两盆海棠花也被搬了走。
朱玉气的咬牙,直说他们欺人太甚。
芜玥倒是不以为然,既然位份被降了,奴才门冷淡也是常事。更何况朱玉没来时不也一样的光景?这样倒好,无人注意,她做事也随意些。
这些日子一直被人盯着,她都无法全心去练身子。这幅身子太不堪一击了,只是这么点小伤,竟然三天都没好。
不过韩嫔的仇她也记住了,听说今晚是韩嫔侍寝,今晚倒也好玩。手中的笛子在手中绕了个圈,嘴角冷冷一笑。
看来,今晚有场好戏,她一手导演的。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之中又是陷入一片殷红色的海洋。
灯笼一个个挑挂在走廊边,来往的婢女端着手中的东西急急走着。
落嫣殿
旖旎已过,韩夏轻喘着气息,双手搭在修策身上,那精瘦的身子,刚才的疯狂,让她面上又是一阵绯红。
一声呻吟吞下,她吻上他的胸口。
腹中燥热又起,这个男人真是让她神魂荡漾。
她知道每晚只是一次,他向来情欲便少,此时两次已经是恩宠了。
可是明明,热度未散,腹部感觉又是上了来。压抑不住,她终是开了口“夏儿还想要…”
男人冷眼看她,如墨般的眸子晕染开光晕。
许久,当韩夏硬生生咽下‘臣妾不要了’这句话时,修策已然翻身下了塌。
龙袍加身,一身明黄色龙袍耀眼生辉。
不属于这炎炎夏日的一丝冷冽弥漫在落嫣殿内,缓缓荡起一阵空灵的笛声。
冲斥跨过千山万水,历尽沧桑悲伤却悠远、绵延至千年的情怀。
☆、芜贵妃
修策脚步一顿,眸子突然危险的眯起。
宫灯映照出的面庞,明晃间,眉飞入鬓,似若远山浓翠。他本就深不见底的黑潭更是被泼了墨般的乌黑。
看不透他眼底的触动,只是那淡淡扫过的眼睑,已然让人不寒而栗。
这触动心弦的笛声,分明与前些日子为一人所奏。
屋子中另一个人在软榻上猛地倒下。
是韩夏,苍白了的脸颊,满面的不可置信外加着惊惧。她冒认了名份。
用手抚上颤抖的身子,她早该料到今日。本以为闹那么大的场景都没有人承认,这笛子日后是不会被吹起了,没想到…她承欢的晚上,这笛子却是响了起来。辩都不用辩,她已经被判了死刑。
他大手一拂,身影当即消失在了无限旖旎的落嫣殿。
落嫣殿外火红灯笼绕了一圈又一圈,他抬头看向大殿之上,那里分明一个黑色看不分明的影子。
那人着一身黑袍背对着他站着,上滚着金丝花纹,手执笛子,遗世独立般。
三千青丝散开,随着微风摇曳在空中。
那么熟悉的影子,在心中散开一抹温柔,他一展衣袖落在了屋檐上,语气也是添染了柔和“念儿。”
是他的念儿回来了吗?
女子闻声没有回头,笛声依旧。
他望着她,并没有再向前走去。痴恋般的掀开袍子坐在了原地,静静聆听着。
很快,周围有很多人举着火把围了过来。领头的小吕子见鬼似的看着殿宇上的女子背影。
芜贵妃…
最近芜贵人诈完尸,芜贵妃魂也回来了。真不愧是姐妹…这都是同心…
一挥手,禁卫军当即识趣的离开。再说了,谁都不喜跟一个鬼魂多呆一刻。
禁卫军刚走,笛声便止了住,女子的声音似穿越千年而来‘皇上如今美人在坏,可还曾记得昔日的旧人 ?'…'’
天知道,芜玥这都是瞎编的,只是套住狗血的情节而已。皇帝的女人太多了,最简单的就是装一个死了的人。
听朱玉说她有个姐姐,当年高封芜贵妃,宠冠后宫。并且平日里喜欢黑袍金丝滚边的衣衫。碰巧,她也是喜欢的很。黑色,才是属于黑暗的颜色。
而她们既然是姐妹,必然也是相象的。所以一时兴起,装成了芜念。
“念儿,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身后的人站了起来,缓步迈向自己。
芜玥能听见他渐近的步伐,脸颊上夹着一丝冷冽缓缓转头。假的妆容已经被卸了下去,如今的她,艳压当年的芜念。
修策果真是大惊,看着她只转过的半面荣光。
她比之前要漂亮了些,带着初见时的惊艳与冷冽。
只是她不愿把面颊尽然展现。
“回来了便好好陪陪朕,这一年,朕身边都无个说话之人。”他嘴角少见的勾起丝丝宠溺。
芜玥却瞬间又是别过了头。
“经久不见,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我去…跟这个男人在一块…不穿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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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么?就是小人
再说,芜念早就死了,她还还魂啊~今晚不过是戳穿韩嫔而来。跟她有仇的,她必报!
今日时辰已到,真的面容将伴随着今日彻底消失。以后这都是个禁忌,终其一生,这个容颜都不能再露出来。她只能顶着一个丑面过日子。
将笛子收于袖中,她侧面勾起一抹惑人的笑,猛地纵身坠下。
修策大惊,伸出手去接,却发现空中、目光所及处无了影子。
难道只是幻觉?
伸出手在空中搅动了番,触手的除了流动的气息,再无其他。
娓凉宫内
芜玥脱去了衣袍,套上了平日的碎花小短裙把妆容补了上。
正巧朱玉端着瓜果进来,看到正在描面上疤痕的芜玥随即一愣“娘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慵懒的将眉笔掷到桌子上,她浅浅一笑,却是如同冰窖“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她不死,便是本宫开恩了。”给了她一鞭子让她顶着疤痕过日子的人,她怎么敢轻易怠慢了去?
小人么?她就是小人。
谁敢得罪她,她便让她肠子悔青了!
第二日,听闻韩嫔被贬冷宫,终生不得再入后宫半步。
芜玥正用刀切着瓜果,听到朱玉的话后阴测测一笑“可还听到了什么?”
“娘娘怎么知道?”朱玉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