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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欧阳桃子的遗体就在他面前火化,她已不可能复活。
“抱歉,今夜打扰了。”他敛下眼,没有答复她的问题。
智珍有些失望,不过笑容很快又回到她充满光采的脸庞。“那么,晚安了!改日我一定特别至贵行拜访郑先生,只希望到时候您还愿意见我。”
郑亚东已收回手,不再阻挡她关上大门。
谭智珍关上门前微侧了侧螓首,她露齿一笑,明媚的笑容艳丽可人……
深夜两点,马国程冒大不题,不死心地一连拨进数通电话到郑亚东的住处——
郑亚东接起电话,正好是两点十分,他刚回到信义区的豪华寓所。
“郑先生?”
“明天一早,我会把车子开到银行还你。”
郑亚东语调平静,不掀一丝波澜,彷佛今夜一连串事件从未发生。
“不是的……”找到郑亚东,马国程反而欲言又止。
刚才,他已经迅速查过餐会名单,得知那名貌似欧阳桃子的女子,是谭家嗣的特别助理——谭智珍,她的相貌居然跟已经死亡的欧阳桃子小姐,一模一样!“还有事?”
“郑先生,”马国程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今晚在美侨商会出现那名女子,她是——”
“她不是。”
郑亚□□然打断马国程,彷佛想藉此令自己清醒。
今夜他已经犯了严重错误,他不该企图在任何长相相似的女子身上,寻找欧阳桃子的影子——因为那伤痛……
那深刻的伤痛,不该被任何肤浅的表相取代。
在欧阳桃子死亡那一刻,他已经很清楚,这世上再不会出现第二个欧阳桃子。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神似的相貌,他不会失了魂……
“郑先生……”
、我已经死了(9)
毕竟是郑亚东信任的人,马国程能感受到郑亚东的情绪波动。
他忽然想明白,这世上的确有容貌百分之百相像的可能性存在,但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使容貌再相像,也还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欧阳桃子死亡那幕,马国程仍记忆犹新,然而他竟然忍心,再次勾起当事人的伤痛——
“很抱歉,郑先生,我不该深夜打电话给您。”他内疚地道。
话筒这端,郑亚东没有表情。“明天见。”
未等马国程回复,他挂上了电话。
虽然明知道这不干他的事——
但马国程毕竟不是当事人,没有感情因素牵绊,对于疑点重重的事件他一定要追根究柢,这也是他独特的个性。
于是,隔日他就开始调查起,这名叫谭智珍的女子,真实来历与身分。
“谭智珍小姐,她是谭老的亲生女儿,NationalUniversityofSingapore毕业,是拿奖学金的高材生,九九年留美,是宾州大学华顿商学院的高材生。”
一拿到资料,马国程即刻到郑亚东的办公室报到。即使明知道做这些事一点都不讨喜,马国程还是很执着。、、
郑亚东没有表情,仅淡淡问一句。“拿到她的生活纪录了?”
听到老板问话,马国程微振奋。
“查到了她在NationalUniversityofSingapore的在学照片,”但很快的,他知道自己的报告并不具任何意义。
“谭智珍与欧阳桃子小姐,两人的外貌确实十分相似。”
马国程将到手的一整叠女子的生活照,全部摊在桌面上,包括一张学士、与一张硕士毕业证书影本。
他做事向来彻底,而且本事高超,别人弄不到的资料与文件,他往往能手到擒来易如反掌,这也是郑亚东之所以信任他办事的道理。
郑亚东瞪着摊在桌上的照片,这是早在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这预期中的答案,仍然令他早已封固的心,骤然间回复知觉,狠狠地抽痛起来!
“还有一件事,”马国程顿了顿,才接下道:“还有一件事……我认为应该跟郑先生报告。”郑亚东不置可否。
马国程径自往下道:“谭小姐在新加坡已经有未婚夫。两人是大学同班同学,相恋于七年前。
没有意外的话,这趟谭小姐自台湾返回新加坡后,两人应该很快就会宣布婚期。”
七年!他忆起昨夜,谭智珍依偎在其怀中的男子……
他们相恋,甚至比他与欧阳桃子相识还久!
“郑先生,我想……我想,谭小姐的背景很单纯,没有任何复杂、或者不可告人之处。”马国程补充。
事实上,他不必补充,也能从桌上这些生活照看出,“谭智珍”这个名字并非虚幻或者捏造,而是确有其实的人物。
“谭小姐刚到台湾,她住哪家饭店?”郑亚东刻意问。
“谭小姐不住在饭店,她在美国留学时,与一名台湾留学生的感情特别好,现在这位谭小姐的好友也已经前往新加坡工作,她在台湾的房子空着,谭小姐目前已住进这幢房子里。”
、我已经死了(10)
有人事物左证,马国程一番解释,更证实谭智珍的身分毫无疑问。
“郑先生,您需要谭小姐的住址吗?”马国程问。
“不必了。”郑亚东转身面向窗外。经过昨夜,他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
马国程明白郑亚东不需要任何人打扰,叹了一口气,他沉默退下。
他明白,自己的调查是毫无帮助的,但他不能不做,即使可能性是零,他都必须为郑先生完成这件事。
因为他知道,一个曾经受过巨大创伤的人,根本无法积极面对任何可能性,因为面对,就是再一次撕开伤口的行为……即使像郑先生这么坚强的男人,亦不例外。
跟在郑亚东身边整整六年,在他身上,马国程见识了何谓“强悍”二字。
但也因此,马国程更清楚地预见,一个越是坚毅强悍的男人,倘若一朝崩溃,越难以承受生命之轻……
假期未结束,智珍已经商请台湾公司派给她的秘书,打电话给郑亚东的助理,相约见面时间。“谭小姐,很抱歉,郑先生的助理回复,一个月内郑先生实在安排不出时间,与您见面。”
秘书回电,语带歉疚地告知她以上回复。
老板交代下来的第一件事,她就没能办妥,自然心虚。
“安排不出时间?”智珍沉思片刻。“助理是否有把讯息传达给郑先生?郑先生知道是我亲自邀他的吗?”
“这一点我已经问过马国程先生,他答复:郑先生知道是您亲自邀约,但一个月内实在排不出时间——”
“我知道了,Sandy。”智珍挂掉电话。
很明显的,郑亚东不想见她。
她揣测他不愿见她的原因——即使她并非是他自以为是的欧阳小姐,然而冲着她是新加坡“联合营造工程”派驻台湾代表,未来在业务上,他们将会密切往来,他实在没有理由无故延误一个月的时间
,不与自己见面!
更何况,她相信郑亚东明知道,这趟她到台湾停留的时间正好是一个月。
挂上电话,智珍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她拿起皮包准备出门,身穿着一点都不正式的白衬衫、牛仔裤,择日不如撞日,她决定不请自来,亲自上欧阳集团金控找人。
因为她向来不会被动等待。
中午时分,阳明山上总是塞车,搭乘出租车来到欧阳集团金控大门口,已经中午十二点零五分。
她走到一楼行政部门,要求见一楼业务最大的业务经理。
“小姐,您有什么事,我替您服务就可以了!”银行行员瞪着智珍一身朴素衣裤,态度淡漫地道。
“我要开一个户头,必须银行经理出来,亲自服务。”智珍不以为忤,微笑着重复一遍她的要求。
“您要开户那还不容易?我来——”
“我说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我要求经理出来服务。”她仍然保持微笑,只不过态度强硬。
行员皱起眉头,招呼也不打,掉头就往后走,跟坐在大后方一名桌上放着“经理”牌的男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智珍站在柜台前等了三分钟,那名行员终于走出来,后面跟着那名态度更散漫的“经理”。
“我们经理来了,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他了。”
行员表面虽然客气,但语调显得有些不耐烦。
“小姐,您找我有事吗?”经理上前一步问,还不敢太过无礼。
“我要找马助理。”
“啊?”经理瞪大眼睛。
“我要找马国程,马助理。”智珍脸不红、气不喘地重复一遍。
她知道马国程是郑亚东身边一级大将。
“不是,我说小姐,”经理不耐烦起来。
“妳怎么会到这里来找——”
“这里是港币五千万,香港汇丰银行开出的期票,麻烦经理您立刻替我开一个港币户头,将这五千万港币存进我在欧阳银行新开的户头,同时帮我找来马国程助理,找到人后,我预计于贵行再存入港币五千万。”
经理与起先那名行员都睁大了眼睛,瞪着智珍放在柜台上的期票——
那还真是汇丰银行开出的期票,如假包换!
“我……我立刻给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