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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时,他的父母,几个哥哥姐姐从没人想过关心他过得怎么样,死了倒是知道照顾他入土为安,而且,这样土葬还省去了存放骨灰盒的钱,真是一举两得!
我没有小雨打伞的习惯,而且小东走了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处于感知退化中,可以一发呆就一天,冷热酸甜,都分不太清,游离在现实生活之外,关闭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小雨打在身上,有冰冰的凉意,正好吻合我冰冷麻木的内心,只是视线被水雾挡住,找不到路时,我便用衣袖擦一下脸上的雨水。
终于到了,我在小东的墓前缓缓地蹲了下来,伸手抚过墓碑上照片里的他,他是那么的俊美有型,漂亮的眼睛象会说话一样看着我。
把怀里抱着的一捧野花轻轻放在他的照片前,来之前清理了下口袋里的钱,连束象样的花都不够买,在上山的途中为他采的这捧野花,因为小东爱漂亮,爱花,爱干净。
雨不知何时停的,我也不知道对着他的墓碑呆了多久!
伸手把墓周围的杂草石块清干净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黄鹤楼,我剩的钱只够买黄鹤楼了。
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点上火吸了一口,然后放到他墓碑上,看着那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再也无力支撑自己,我跪了下去,痛哭失声,“亲爱的,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02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
更新时间:2011718 21:08:36 字数:3714
我叫周秋言,父母都是普通的城镇职工,家里还有个弟弟,我在高二以前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也可以说成是没心没肺不知什么是愁滋味。
2004年的夏天,七月流火一样的热得人难受,那时我刚考完高二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一轮一轮的模考下来,人都要累虚脱了,每天一进到教室,看到黑板上那醒目的距离高考倒计时,都有一种窒息感,压力是无处不在的。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就读这所普通高中,收录的都是市重点甩出来的二流三流学生,再怎么样的题海战术,早晚自习双修日的补课,也考不走几个重本,所以分完文理后,进到高三时,觉得大局已定,怎么样也冲不上一表的那些学生,反而要轻松些,做着种自的打算。
大林是属于这一类的,以他的成绩,学死也考不上重本,所以只要能考走,学个学费低,技术性强的专业,他家也不求他怎么样了。
我和夏东属于那类成绩可上可下,这次考得好一点,就能够分数线挤进上一表,要是发挥的差些,就又掉到下一档。
一个档一个命运!
我们两只能玩命学,既不想象大林那样随便考个职业技术类学校,又不能象那些学特长走艺术院校的同学,因为学美术学音乐特长那样一节课上百块的学费,我和夏东的家庭都承担不起。
那些学生只要每天弹弹琴,画几张画,最后高考时打个二三百分一样可以考走。
但我知道我家拿不出那一年一万多的学费。
夏东家也是一样,他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可想而知,父母年纪都大了,而且原单位都并轨买断,他上高中的学费有时候都是几个已经成家的哥给凑的。
我,王大林,夏东,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我们家都住在城东的棚户区,就是这个三线小城市没规划前的棚户改造区,也可以说是城镇贫民窟。
王大林家孩子也不少,下面几个弟弟妹妹属于超生,本来他爸有一副木匠好手艺,但家里总是添人,多张嘴就多个开销,超生的弟弟妹妹,罚来罚去把他爸攒的钱都罚个差不多,本来还打算多干些活慢慢再赚回来,但一次给别人上房梁掉下来,摔坏了腿后,王大林他爸就干不了太重的活了。
算起来我家孩子是最少的,弟弟是爸妈重男轻女思想的产物,可想而知,从小到大,弟弟在家里比我金贵多了。
但我天生乐天派,放学后和这些同学或者邻居的孩子在外面的胡同里跑来跑去的一通疯玩,从没有让烦恼隔夜过。
因为我比较联系人,又爱说爱笑的,所以家附近的孩子都爱和我玩。
夏东家是后搬来的,听说以前是农村户口,后迁到城里的,还是借了他一个嫂子的光,他家搬家那天,我们恰巧在胡同口玩人盯人游戏。
当我被一个扮演小偷的小孩拍住身形不能动时,那帮孩子一窝蜂的奔跑闪躲着,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胡同的一个大门边。
我不知道那个门就是夏东他家的后门,我正在那双脚站地不敢抬起,翘首盼望着扮演警察的小孩再来解救我时。
身后的门一开,一盆水扬了出来,我便瞬间成了落汤鸡。
我竟然在这种状况下仍没有动步,我从小都还算个有原则的人,说什么话不用人监督也能算数的。
我伸手一撸脸上的水,扭腰回身,用一个极别扭的站姿破口骂道:“谁他妈没长眼睛扬的水啊?”
一个清脆的男孩声响了起来,“对不起了,我不知道这还能有人,你怎么那么奇怪呢?”
然后就手指着我扭成九十度的身体,哈哈哈地笑弯了腰去。
等他笑够了直起身来时,又说了几句对不起,我才看清他的脸。
他长得太漂亮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能替他说他想说的话,那对浓黑的长眉使他的脸庞有了点男孩气,要不如果他穿上裙子,扎起小辫的话,一定是个活脱脱的小姑娘。
我想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定很傻,因为他刚憋回去的笑又出来了,这次没有弯腰,我看到他两边脸颊竟然还有两个酒涡。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东,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子,也是我们那一片,乃至于我们所上的实验小学里最漂亮的男孩子。
那一年我八岁,夏东九岁,只不过他是冬月生的,我是立秋生的。
那时候还小,每天还都很新鲜的过着,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就可以牵动喜怒哀乐的年纪。
那时候甚至还不知道,夏东的漂亮,是造成他成长中的所有的悲剧的源头。
很快地,我,王大林,夏东,我们便打成一片了。
我们上学时是一个班级的,放学时一起回家,回家写完作业,吃完饭又一起出来玩。
家附近有个废弃的旧厂子,我们经常翻墙爬进去,其实里面也没什么,有时候能从地上捡到点年代久远的铁锯条,或者几块碎玻璃,我们大部分时候也就是瞎玩,跑累了就躺在水泥管子里睡一觉。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里王大林和夏东第一次打了架,平时和那帮不熟的孩子玩时,如果有人欺负了我或者夏东,王大林都会冲上去帮我们摆平。
因为他从小就长得又高又壮,他家生他时条件比现在好,听说他妈吃了很多鸡蛋和肉。
那天打起来是因为王大林问夏东是不是私生子,我问私生子是什么意思,王大林说就是杂种的意思。
夏东当时就红头胀脸的上去给了王大林一拳头,王大林说,又不是我说的,是别人和我妈说,你是你妈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杂种,说你和你哥他们都不是一个爹揍的。
夏东几乎是赤红着眼睛上去和王大林拼命的,就象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种疯狂无比的样子。
我拼命地上去拉开他们两,可我却拉不动。因为王大林虽然长得壮,但夏东拼命一样踢打他的样子把他也吓坏了。
我哭得不行,只知道说别打了别打了,上去拉他们,被他们推开来,再上去拉···
那次打架的结果以王大林的落荒而逃告终,而且那之后有三个月的时间,夏东不肯理王大林,只和我上学放学一起走,王大林托我送了他几次陀螺啊,卡片什么的,也没有打动他的决心。
最后一次亲自和他道歉,并且保证再也不那么说夏东,而且如果有其他孩子骂夏东是杂种时,他都会出手帮忙打架,夏东才算原谅了他。
于是我们三人行又恢复到原来的亲密团结程度。
我回家问我妈这事时,我妈的说法竟然和王大林他妈完全一样,说如果夏东不是他妈和别的男人生的能长那么漂亮的,就象个混血儿一样,哪个男孩长他那么好看了。
说他那些哥和姐都跟歪瓜裂枣是的,只有他走到哪都是最打眼的。
我吓得不敢再问我妈了,我怕夏东知道这事,也不跟我玩。
夏东的无忧时光比我结束的要早得多,他在初中开始就已经渐次失去童贞的快乐了。
因为长得漂亮,他经常被女生骚扰,书包里,课桌里,总有求爱信,或者小纸条。
有些胆大的女孩,放学后直接在他回家的路上截他要和他谈朋友。
开始时,他都会生气地扔掉那些信,或者躲开那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