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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芷儿都这么说了,肯定错不了的。”
护国寺并不远,就在长安城的东郊,出了城门,一会儿就到了。柳文悦很奇怪为什么李纯带着她在护国寺里出现,都没有人来过问他们。按理说,护国寺里见过皇上的人应该不少吧。或许,是李纯事先吩咐好的,不让他们来打扰他呢?柳文悦不禁又笑自己多虑了。
虽然她并不信求神拜佛这一套,但既然都来了,柳文悦也顺便上了香,许愿祈求爹爹和拂柳山庄的人们平安。
“芷儿,天色还早,陪我去后山走走,如何?”
柳文悦点头答应。
护国寺后山有一条小河,叫清水河,潺潺的流水声比任何的音乐都要好听。河边有一大片柳树,不远处是一个果园,种了各种的果树。
“芷儿啊,柳树发芽了呢。”李纯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声音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这样的他,跟柳文悦前两次见到的那个神圣威严的皇帝形象,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是吗?”柳文悦虽然看不见,但似乎也被李纯的快乐感染了。突然,她的手被李纯捉住,慢慢带向空中,接着便触到了一枝冰凉柔软的柳条。她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柔柔嫩嫩的幼芽,新生命带来的快乐的感觉从指尖一直延伸到她的心底。“真的,春天已经来了呢。”柳文悦嫣然地笑着,凑近柳条,深吸一口气,一股很好闻青涩之气直窜进心肺。柳文悦陶醉地闭上眼睛。
“闻到了什么?”
“生命的味道。”柳文悦盈盈地笑着,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对嘛,就是要这样笑,这样笑才像你。”李纯道。
柳文悦满怀疑窦地转身面向李纯。“你知道怎么才像我?”
“感觉。”李纯道。
“谢谢。”柳文悦感动道。
“为何要谢我?”
“我出嫁的时候,要不是有哥哥的首肯,根本不可能改变路线,从皇宫直穿而过的。”
“你说那件事啊,我也只是想看看皇叔的猜测是不是正确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图谋不轨。”
“哥哥今天约我出来,也并不只是想我陪你上香的吧。你只是想我出来走走,散散心而已。”柳文悦说出了自己的感觉,而且她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李纯拉柳文悦在草地上坐下。“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不会那么内疚而已。”
“为何要内疚?”柳文悦偏过头去看他。
“我知道靖南王府昨日发生了什么。当初,月皓向我提出赐婚一事的时候,我只道你们是两情相悦,便准了他。没想到,我的想当然,却害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哥哥何必自责?纵然身为九五之尊,也不过是凡人,又怎能料到将来的事?发生这些,只能怪我命该如此。”柳文悦坦然地笑笑。
“我啊,从来都不会跟任何人道歉的,今天还是第一次。”李纯干脆躺了下来。
“那是自然,皇帝说的话做的事,即使错了也是对的,又何须向人道歉?”
“不过,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也是普通人,也会犯错,也需要道歉。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是兄妹啊,哥哥在妹妹面前还需要伪装吗?”柳文悦不知不觉地竟然已经习惯了把李纯当成哥哥来看。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也只当是陌生人,而有些人哪怕相处不多,却能走进你的心里。人与人之间这些微妙的缘分,又有谁能说得清呢?“这几次见到你,偏偏总是在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真是不凑巧。我好想看看哥哥的样子呢。”
“这个……随缘吧。”李纯似乎在叹气,柳文悦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下子没有了话题,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状态。过了一会儿,李纯站起来,扫兴地道:“看来,我们要回去了呢。”
柳文悦正要问为什么,就听到了欧阳的声音:“皇上,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欧阳身后似乎还跟了两个人。
“你们两个跟朕回宫。欧阳,你好生把芷儿送回秦王府,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李纯便又恢复到了那种不可侵犯的帝王的形象。
“遵命!”欧阳道。
柳文悦行了礼,便跟着欧阳上了马车。走到半路,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欧大哥,直接送我回靖南王府吧。”
心情好了起来,她也就做好了准备去面对逃避不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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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悦回到靖南王府,是玉婶扶她回到凝霜居的。虽然玉婶一直都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可柳文悦总觉得从玉婶谨慎的言行当中透露出对她的同情。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人家对她的同情,可是又能怎么样,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
“玉婶,麻烦您去秦王府把彩蝶接回来吧。”柳文悦回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把彩蝶接回来。
“王妃您放心,老身对秦王府比较熟悉,一定把彩蝶完好地带回来。”玉婶满口答应,似乎在尽力给柳文悦最大的安慰。
“玉婶您的意思是……”玉婶怎么会对秦王府熟悉呢?
“哦,说来惭愧,老身年轻的时候,曾是秦王府的丫环。”玉婶扶柳文悦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对了,玉婶,当初为什么会把彩蝶派到我这里来的?”柳文悦正好借这个机会探一下彩蝶的底细。
“哦,老身看彩蝶乖巧机灵,在那些丫头里是最出众的,就自作主张让她来服侍您了。怎么,彩蝶犯什么错了吗?”
“哦,这倒没有。”柳文悦笑笑。“我只是想多了解她一点而已。玉婶知道彩蝶的身世吗?”
“彩蝶是去年来到府里的,说是她娘得了重病,就把自己卖身给王府,赚钱给她娘治病。彩蝶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柳文悦点点头,“玉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老身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老身告退。”玉婶退了出去。
柳文悦还在想今天见到李纯的事。她相信李纯在面对她的时候所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那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接近她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的。这倒也是,如果李纯是个简单的人物,历史上就不会有大唐“第三天子”之说了。只是,他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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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如嫣便过来给柳文悦请安,这是基本的规矩。柳文悦见到如嫣,心里并没有预期的那样坦然,却也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还有一丝郁结,没那么容易放得下。
彩蝶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步。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风吹在身上,还是带着些许的寒意。柳文悦不禁打了个寒颤。“彩蝶去给王妃拿件衣裳。”彩蝶扶柳文悦在亭子里坐下,便回去取衣服。
柳文悦在桌上发现了一把琴,想来这琴应该是属于如嫣的吧。毕竟如嫣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呢。若严格算起来,恐怕自己才是不受欢迎的第三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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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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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蝶拿了衣服过来,声音却突然顿住了。“奴婢彩蝶,参见王爷。”
王爷?月皓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感觉到?柳文悦惊讶地停下琴声,这才感到月皓的气息在向她靠近。
自从上次她提议让他给如嫣一个名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月皓。在他面前,她还是做不到像方才见到如嫣那般轻松。搜索枯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道:“抱歉,动了嫣姨娘的琴。”
月皓接过彩蝶拿来的斗篷,给柳文悦披上:“天还很凉,注意身子。”
月皓毫无预警的接近,总会让柳文悦心里产生一种错觉。她告诉自己,彩蝶也在,月皓不过是在做样子而已。那些绝情的话语依然清晰地停在她的耳畔,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有任何幻想了。
“谢王爷。”柳文悦站起身,自己拉好斗篷,系上带子。
“不要待太久,早些回屋。”月皓叮嘱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彩蝶,我们也回去吧。”
彩蝶连忙过来扶她。“王妃,那架琴,不是嫣姨娘的。”
“你说什么?”
“是王爷放在那儿的,就在王妃嫁过来的前一天晚上,彩蝶亲眼看见的。”
“是吗?”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柳文悦啊柳文悦,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彩蝶,我明天要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