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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成为被人尊重的高僧。妈妈爱玩,和干爹是好朋友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像我爹这样一丝不苟的人,居然会和这个老顽童结成莫逆之交。”
凌蓝道:“玄明大师是老顽童没错,可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哈,想不到你比我还要了解干爹呀!”
“不是了解,而是用心看出来的。小时候我娘常教我,看人不能只用眼睛看表面,要用自己的心去看到更深的东西。”
“你娘?!”柳文悦惊讶地看着凌蓝,“蓝,这是你第一次提起你娘呢。哎,你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凌蓝是十岁的时候到柳家的。从小到大,凌蓝从来都不喜欢别人问他十岁以前的事。一开始,柳文悦问过几次,每次他都是绝口不答,甚至还会发很大的脾气。之后,柳文悦就再也没有问过。没想到他今天主动提起了他娘。
凌蓝不回答柳文悦的问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夜空,眼睛里闪烁着水光。
“好,不问了。”柳文悦看见凌蓝的表情,知道凌蓝不会回答她。“不过我想,你娘一定是个既美丽又善良的好母亲。”
“你怎么知道?”
“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肯定很像你娘,对不对?”
“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们在说什么呢?”说话的是老顽童玄明,他一步从台阶上跳下,坐在了柳文悦的身旁。
“老顽童干爹啊,你跟我爹谈完了?我爹呢?”
“他睡大觉去了。哎,别想岔开话题啊,我可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柳文悦一听,赶紧打马虎眼道:“啊,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累呢?”
“对啊,对啊,我也好累,眼睛都睁不开了。”凌蓝在旁边帮腔。
“蓝,你也累了啊,回去休息了。”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喂,你们,别想逃!”玄明拽住柳文悦的袖子。
“哎呀,干爹,我是女孩子嘛,睡得不好,很容易变丑的。”笑笑地拿开玄明的手,转头冲凌蓝眨眨眼。“撤!”凌蓝心领神会,二人成功逃到危险距离之外。
“喂,小悦儿,你要是走了,可就别想知道行难的消息了。”
“行难哥哥?”柳文悦立即刹车掉头,跑回到玄明身边,“老顽童干爹,你知道行难哥哥的消息?”
“这个嘛……”玄明故意不说。
“好干爹,告诉我嘛。”柳文悦摇着他的胳膊撒娇,“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斋菜,你就告诉我,告诉我啦。”
“你说的?”
“我说的。”
“不反悔?”
“我柳文悦发誓不反悔。”
“好,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他这几年……再也没来过白马寺。”
“就这样?”
“要不然,还能怎样?”
“你竟敢骗我!”柳文悦气得双手叉腰,“明天别想让我做菜给你吃!”
“哎,小悦儿,你可是发过誓的,可不能反悔哦。再说,我也没有骗你啊,这难道不是一条消息吗?”
“你……你……啊——”可恶,居然设好了套,让她往里跳!柳文悦哑巴吃黄连,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大叫。
“哦,明天有好菜吃喽。”玄明才不管柳文悦气不气呢,径自乐着走了。
柳文悦气不过,却又拿他没办法,竟然一脚朝石阶踢了过去。“啊,痛!”
凌蓝赶紧扶着她在台阶上坐下,把她的鞋子脱下来,一边帮她揉脚,一边道:“真是的,你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脚出气呀。”
“我真是气糊涂了!”
“还痛吗?”凌蓝温柔地问道。
好温暖的声音,很像皓哥哥。柳文悦低头,竟然看见月皓正看着她笑,那张笑脸恍如隔世,却近在眼前。皓哥哥,你回来了吗?那一瞬间,柳文悦产生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不,不对啊,皓哥哥在长安呢。柳文悦使劲摇摇头,再去看时,眼前却是满脸疑惑的凌蓝。“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凌蓝当成月皓?肯定是太想念皓哥哥了,才会如此的。
“小姐,那个,谁是行难啊?”凌蓝在柳文悦身边坐下。
“五年前,那个夏天,你当时病得好厉害,还记不记得?”
“记得,怎么了?”
“当时请遍了杭州城所有的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后来,爹听说神医秦鸣鹤暂住洛阳,就带着我一起来找他。那年我住在这里,就是在这里遇见一个大哥哥,他拜了干爹为师,在寺里修行。干爹给他起了个临时法号,叫行难。”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不见得每件事都要告诉别人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他是你的一个小秘密?”
“是啊。说来也奇怪,行难哥哥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
“是吗?”
“可是,那种气息跟皓哥哥身上的不一样哦。那种气息,有点儿像……啊,对了,像爹。”
“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清楚啊。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那,小姐这些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行难吗?”
“没有。干爹说他只是有一天突然来到寺里,说要修行,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又突然走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放心吧,有缘的话,自会再见。”
[上卷 春逝·平地波澜:第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上)]
八月初四,柳元崇一行人用了二十几天,经过洛阳辗转之后,终于到达唐都长安。刚到城门口的时候,柳文悦为了能更好地欣赏长安的繁华热闹,就干脆不用马车,改步行了。柳元崇只好留下凌蓝陪她,自己带着柳管家先行一步,并告诉他们在最大的那家悦来客栈落脚。
“蓝,那边,看那边好多人啊,去看看。”柳文悦就是爱凑热闹,见人多的地方,就拉着凌蓝往里钻,一直钻到了最前面。
人群中间是一个高台,台上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裸着上身,皮肤在阳光下闪着黑亮的光泽。而另一边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斯文书生,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他的胆怯,但是握紧的双手又显露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志。台上还坐着三个人,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而那姑娘明显地坐立不安,眼睛一直紧张的看着那个斯文书生。他们后面,是一排持刀的侍卫。
“哎,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呀?”柳文悦问身边的一个围观的男子。
“这都看不出来,打擂台啊。”男子头也不回,只顾盯着台上看那位小姐。
“赢了有什么彩头啊?”
“看见台上坐着的那位小姐没有?她可是工部侍郎秋向东的女儿,秋家的千金小姐,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那边儿那个大块头呢,就是兵部尚书温路的独子温良玉,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就是今年秋试的第五名,梁海升了。他们两个都想娶秋小姐为妻,秋大人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只好让他们擂台比试了,谁赢了,谁就能抱得美人归。”
“原来是比武招亲啊,那我们一定要看看。”难得凌蓝也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不过,我看这位姑娘,比那位秋小姐还略胜一筹呢。”那个人方才只顾着说话,没有看柳文悦,这时看见了,禁不住盯着她看个没完。
“我们家小姐谢谢您的夸赞。”凌蓝不着边际地移动几步,站到了柳文悦和那人的中间。
柳文悦看看凌蓝,会心地笑了。
再看台上,那个温良玉兀自的耍了几下,然后抡起拳头,大叫着朝梁海升砸了过去。梁海升赶紧闪身躲开。只这一招,凌蓝就看出了梁海升根本不会武功。
“啊,梁海升不会武功!”柳文悦惊叫道,“那还比什么比?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只是这一句话的功夫,就听台上“扑通”一声,梁海升被一拳打倒在地,可他立马又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看着温良玉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惧色。
“好小子,够种!”温良玉嘿嘿笑了两声,跨出几步,硕大的拳头有重重地砸在梁海升的胸口。梁海升喷了一口血,无力地倒在地上,好久都没有爬起来。
“住手!”那位秋小姐痛苦地大喊住手,并试图站起来,可是,被她身边的男子按住。她无奈又心焦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梁海升,双眼满含着泪花。
而那个温良玉就像没听见似的,举拳朝梁海升的头砸去。
“蓝,救他。”柳文悦话还没说完,凌蓝就已经纵身到了台上,抓住了温良玉的手腕,拳头就在离梁海升的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柳文悦跑上台去,和凌蓝一起扶起地上的梁海升。
“什么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