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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个性完全不同的人,即使是夫妻也无法来电,婉琳永远不知道瑞荣心里在想什么,准备作什么;瑞荣也无法了解婉琳成天拜佛念经、时常参加进香团能修得什么果。
任何人要成功一定要付出代价,凡事要全力以赴,上天通常只会将报酬给予努力踏实的人。瑞荣接掌国荣集团后,由于事发突然,传奇性的一夜致富,在毫无心理建设之情况下,注定他往后的人生开始陷入又骄又奢的状态。可是,国荣集团的财富却持续大量增加。命也,运也,没有人可以解释。
天上的神创造复杂的人,复杂的人制造更复杂的事,金钱、权利、感情、利益、斗争全部牵扯在一起,就可能把单纯的世界搞得面目全非。
这世界上的人绝大部分都渴望致富,国荣集团底下事业群庞大,如何从里面搞出一些利益,背后总是会有暗潮汹涌。瑞荣身为国荣集团的董事长,他心里清楚得很,对底下人马的明争暗抢与争宠虽不高兴,只是一切不便明讲。不过,瑞荣心里想着:
「哈!哈!我已经准备好,放马过来吧!哼!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一大早,司机载着瑞荣到办公室,随即打电话电召秀吉,半个小时后,秀吉到了,
「李董,你找我?」
瑞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秀吉,右手搭在秀吉的肩头,轻轻说:
「秀吉,有人偷偷检举说我们这里有藏军火,检举的主要目的是要巨额奖金,还好,我们的枪枝在一年前我已经分批藏到别的地方了,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下午两点有一批检调单位的人会来搜索,到时候他们什么都搜不到,事情也就这样结束。」
「喔!真可恶,是谁去检举的?」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检调单位那边有我的朋友,他把讯息偷偷跟我说的。」
「对这个偷偷去检举的人我们要怎么处理?」
「哈!哈!我想了很久,我什么动作都不会有,他只是贪财。」
「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万一那个人以后又耍怪招怎么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唉!二十年的兄弟,要我突然翻脸,不容易啊!何况,人生阶段不同,我不愿重启以前那种肃杀之气。唉!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个我可以体会。」
「这样吧!秀吉你去安排,今天我作东,把所有董事长特助都请来,在新月餐厅吃晚饭,顺便叫李博士也过来。」
「李博士?谁啊?」
「我弟弟啦!你前几天才看过他,忘了吗?」
「喔!李教授啦!逢甲大学的教授。我想起来了。」
「好,我现在就去处理。」
晚上六点四十分,饭局开始,全部到齐了,独独缺一个人,一直到七点半,这个人都没出现,秀吉问:
「阿财怎么还不来?」
瑞荣微笑地看着秀吉,淡淡地说:
「他可能有事在忙吧!不要打扰他。」
第二天,瑞荣收到报告,阿财因健康情况不佳,辞职回乡下了。秀吉知道阿财走了之后才猛然了解昨晚饭局的用意,
「哇!哇!高招,高招。」
又过了两个星期,瑞荣召集底下七个特助,分给每个人一个皮箱,内装ㄧ千万的台币现钞,然后说:
「各位兄弟,明天起,你们七个跟我都不用再早起上班了。你们钱拿了都回家去,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了解。你们走吧!」
民国八十五年五月,鹰农刚上完课,走在逢甲大学校园内欲回研究室,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阿农,你等一下过来我的办公室。」
「阿荣,你怎么啦!怎么说话有气无力?」
「阿农啊!你来就对了。」
「好啦!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后,鹰农到了瑞荣的办公室,
「来,阿农,坐啊!」瑞荣轻声地说。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博士弟弟,逢甲大学的教授?」谢明达律师问。
「是啊!是啊!来,阿农,我跟你介绍,这ㄧ位是谢明达律师,这一位是徐文宗律师,交换一下名片。」
「两位律师好,我是李鹰农。」
「李董,真的是你亲弟弟吗?外表怎么一点都不像。」徐律师笑嘻嘻地问。
「哈!哈!阿农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你说是不是亲弟弟?好吧!徐律师由你来说比较清楚。」
瑞荣的笑声已不似平时宏亮。
「李博士,你哥哥叫你来是有正事要谈,我慢慢说,你慢慢听。还有,这里有一封信,你哥哥要我转交给你的,内容写什么我不知道,你留着自己慢慢看。」
「这是信?怎么这么厚,像是一本书。」鹰农语带吃惊。
ㄧ旁的瑞荣斜靠在沙发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闭着眼睛,
徐律师看了一下瑞荣,然后又继续说:
「李董作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跟博士你有关系。李董因有特殊原因,不想再经营任何事业。」
「喔!为什么?」鹰农一脸狐疑,转头看了瑞荣一眼,
徐律师非常详细地说明,鹰农最后终于了解,瑞荣身染重病,心力俱疲,国荣集团旗下所有事业体与瑞荣名下所有房地产已全部变卖,所得全部转移到鹰农处。鹰农大吃ㄧ惊,体魄强健的瑞荣如今仅一息尚存,但已发生的事总要面对,上天的安排,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46。第二卷瑞荣猝逝众人惊,鹰农苦思解人生
人生到头来必走向虚空,一个人无论如何富有,到头来居然拿大笔钱也无法买到一秒钟的生命。
世事难料,人会寻找神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大家都希望人生路上的前面有神指引。瑞荣胃痛三年多,在何夫人与婉琳协助之下,求神卜卦无数次,到最后居然发现是胰脏出了问题,加上常酗酒,最后演变成胰脏癌。两个星期后,瑞荣过世,得年才四十五岁。
秋芳,文庆两老哭断肠,白发人送黑发人并非瑞荣所愿,鹰农经此事后,头上白发增多不少。秀吉等七个特助才猛然知道为何瑞荣各分给他们一个皮箱。
人之将死可能都有预感,瑞荣离世前一天,意识比平常更清晰,全身病痛好像全然消失。独自一个人坐在大肚山上,义父何议长坟前,没有人知道他跟义父之间是否有对话,可是瑞荣却面露微笑,直到太阳西下,开车回家,吩咐婉琳帮他准备一套干净的西装。晚上九点四十一分,西装穿好就寝。第二天早上,九点四十一分,婉琳叫瑞荣起床,可是,瑞荣面容安详,他这一辈子再也不用起床了。从今以后,瑞荣将以天为帐,以地为床。
何夫人同年过世,婉琳继承了何夫人名下所有财产,却同时经历人生最大的打击跟无奈,同一年内,两个最亲的人离她而去。不知婉琳拜了二十年的佛对婉琳如何解释。
瑞荣过世给鹰农带来巨大的冲击,对人生有更深层的思考,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才比鹰农大三岁,怎么会英年早逝?从小到现在四十二岁,参加的第一个丧礼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人要受打击才会更坚强,智慧才会受启发,历经低潮才知何谓高。潮。瑞荣遗体火化后的第二天,鹰农自己一个人关在逢甲大学的研究室,眼泪一阵又一阵,任何男人只要动了真情不可能不流泪,从来不流泪的男人不是痴呆就是机械人。
从抽屉中拿出瑞荣遗留下来的那封非常厚的信,这封信已经放在抽屉四个星期了。自己的亲哥哥,有什么话不能面对面直说,何苦要浪费纸笔写这封厚的信?鹰农拿着这封厚厚的信,从柜中拿了三瓶瑞荣生前送的高级威士忌酒,走向逢甲大学学思园旁的停车场,驱车直奔南投仁爱乡的清境农场。
到了清境农场,在青青草原附近找了一间面对群山的民宿,坐定之后,把酒与信打开。
鹰农平时酒量不佳,可是,鹰农今天似有意让自己喝醉,ㄧ杯又一杯,看着信中述说这个社会如江湖,人生如过眼云烟,万物最后将回归尘土,人生没有什么好苛求的,尽责任尽义务而已,孝敬父母,参透人生才知道什么是人生…。
飘飘然的感觉让鹰农对人生有更深入的感触,看着前方浮云,身体有如飘入云端,想到哥哥瑞荣的一生,唉!人间就有地狱,只不过受地狱折磨的竟然都是活人,唉!
不知不觉,好像瑞荣就在身边,鹰农在清境农场平平安安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睡醒之后,鹰农开车下山,在草屯镇上的路边买了两箱荔枝寄回埔里老家。正准备开车回台中之际,听到有一对夫妻在讲话,妻子流着眼泪对先生说:
「好的棺材一个六万,最差的八千,人都死了,我希望给妈妈睡比较好的,可是,我们钱不够,哇!哇!」
鹰农静静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