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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兴趣大减,这样的女生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也不会为他停留。他马上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敬、可以信赖的大哥哥来看,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其他女生的身上。
小阳很会讲故事,兴致大发的时候,手舞足蹈的简直就是个现场直播的总导演,又导又演,根本就是个全能复合型人才。远航常常逗的前仰后合,之后就会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盼,最后悄悄的回望,定格在雅妃那张笑眯眯的脸上。那眼神和看小阳的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小阳早看出来了——那是种虎视眈眈的钟情,只要有一点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哎呀!我的傻哥哥!人家领不领你的情啊?”夏小阳的失落溢于言表,没一会儿,却又生出些无限的乐趣来。
小阳想远航一定会求她帮忙做媒的,就想要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对于夏小阳来说,搞对象是比找工作更最要的事。可是远航从没求过小阳,是他自己努力争取的,到底说了什么,连袁雅妃也没跟小阳提起过。所以说,男人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你不用问为什么,有时候真的会用心很深切的,旁的人到底也不会懂。
雅妃本来喜欢那种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根本和远航这种白白胖胖,身量不高的男人类型相差甚远。有时候,小阳看着雅妃鼓着嘴巴,兴致勃勃的吃东西,就好像见到了她未来的甜美生活:
住在自家盖的大瓦房里,穿着紧紧包身的绫罗绸缎,手上鎏金的戒指,熠熠发光。一张被嘴边一颗可爱的小黑痣点缀的光润的脸,坐在窗前,望着自家的万亩良田,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个在田里辛勤耕作的爱人:高大健美的身躯;连豺狼也打得过,大山也能搂抱得起的手臂;太阳下,发着光,附着一层细小的汗珠的皮肤;红彤彤的脸膛,所有的一切都映衬着他勤劳、朴实的内心,有这么个称心的爱人,变成社会主义新农村里的有钱人,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远航有部硕大的摩托机车,好像是他姐夫年轻时候的宝贝,如今过了少年轻狂的年纪,正好便宜了远航那颗始终驿动的心。小阳她们常能看到远航光着脑壳,带着黑墨镜,穿着美国大片里黑帮的皮夹克,在校园里转来转去。大摩托车突突突的乱叫,好像是失了群的野兽,在寻找心爱的伙伴。
小阳想:“远航哥哥正在做好人好事呢。要在校园里捡一个孤单的小妹妹谈谈心,哈哈!”不过,她可不想跳上去,怪吓人的,再说了影响不好,要是英俊哥哥能有部一样的机车,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上去,让风言风语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有时候,和一个人说话的时间长了,会有厌烦的心理。和远航的对话渐渐的没啥新意,小阳的心里生出草来了,是秋天广袤而浑黄的草场,惹的心里痒痒的。她用了好几天的时间酝酿和次仁说话,观察他喜欢什么样的作态,对什么样的话题感兴趣,对谁会偷偷的呵呵呵呵傻笑。可是小阳的侦察很失败,次仁几乎在第一排不说什么话,跟个木头似的,坚定的和老师站在一起:
就算老师一动不动的站它2个小时,次仁也会像看到了动物园里会跳绳的小猴子那样津津有味的看上2个钟头;只有老师的话,能百分百的提起他的兴趣,如果老师真的命令他此刻就从窗口跳下去,只怕次仁马上都会捂着眼睛,视死如归的跳下去。他肯定只相信老师早就在下面给他准备了一个超级舒适的大沙发床在等着他。老师在他心中的方向永远都只会亮着绿灯。
夏小阳觉着恐怖分子那些甘当人体炸弹的死士,上学的时候,估计也和次仁一样的木讷,是有别于人类的另外一科的动物,是科学家还没来得及去认真研究的新课题!
“真是个倒胃口的次仁”。
小阳瞪着两只熊猫眼,撇着嘴巴不乐意,心里在念着一首诗:
美人卷珠帘,
危坐蹙蛾眉。
不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可是她紧绷的脸孔没一会儿就“扑哧”一声悄悄的乐了,小阳不会让任何一个同学掉队的,她有制胜的法宝,小阳的脸皮很厚啊。
这天,夏小阳小心翼翼的从位子里拿出几个彩色的小瓶子,一字排开放在书桌上。
她先拧开无色护甲油的盖子,涂在每个手指上,然后甩了甩,再打开无色带星星、雪花形状小亮片的护甲油涂在上面,她抬头看看次仁,次仁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眼睛像是长在了黑板上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阳打开浅粉色的护甲油又涂了一层,手指头现在像朵朵闪着露珠的荷花的花瓣,熠熠生辉,她满意的抿着嘴巴,呵呵呵的偷偷的笑。
她回头看见东华朝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挤挤眼睛,可能是对她的胆大妄为有些气闷,却又觉着好笑。夏小阳把涂指甲油这件事,做的和造精密仪器似的那么仔细,还真是感人,东华把书本拉到眼前,假装没看见,又舍不得不看,猫在书底下窃笑。
夏小阳心有不甘的想:“连一本正经的红军女战士都有想法了,次仁还是像蛮荒时代的人一样,一点兴趣都没有。人类文明的光辉只点燃了他的书,却没法点燃他的感情,这可是大大的不好。”
她歪着头,拧开浅绿色的护甲油,随意的在指甲的底部,扫了一条厚厚的色带,现在粉红的荷花瓣穿上了绿色的裙摆一样的叶片。她的手没有停下来,在半干的手指尖上又涂上了打开的另外一种颜色——黄色。她像涂绿色那样,厚厚的扫了一层黄色作为花蕊,现在10指尖尖的小荷花全都在小阳的手指上开放着,夏小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功告成了。
她得意洋洋的在手指头上开心的吹了吹,坐在东华后面的心语隔着东华悄悄的叫她,小阳回过头去,心语张着嘴巴无声的跟她说话,看嘴型意思是:“好……看……!”
小阳的内心无限的惆怅:“心语倒是个知心人,可惜,离着我好远啊。”
小阳伸长了手臂,把炫目的十根手指头全都放在次仁的眼前,经过一段时间座位调换,小阳和次仁坐到了一起,两张桌子并排贴着,“你聚精会神的在干什么呢?”小阳很献媚的凑上去。
次仁大着舌头,含糊的说:“在(这)看(可)计算机书呢。你说(书)能干嘛?”说完了就硬梆梆的笑着,好像笑话小阳的白痴问题。次仁缺乏血色的脸上,皮肤很薄,紧绷绷的,笑的时候,脸上像个上了年纪的人似的,堆满了皱纹,只不过是些新鲜可爱的皱纹,像张抽紧了袋口的糖果纸。
小阳心里暗暗的想:“好啊!还想将我一局啊。可别漏我手里什么把柄,否则你可要生不如死了。”几乎在同时,小阳的化身就要变成漫画里的黑帮人物,正猖狂的放声大笑。
尽管次仁和小阳的话实在太少了,可是小阳还是很快的发现了破绽:次仁是个豁牙子,他的几颗门牙掉了,说起话来,漏风,所以会大舌头,总是卷着舌头发音,听起来慢悠悠,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幼童。小阳很喜欢,因为有乐趣了,而且因为这个,有些喜欢这位总是一本正经的同学,他很有特点。
虽然次仁自己很是自卑,可是小阳反倒是在心上有些羡慕,“真的很可爱呢!好像永远是个孩子,挺招人喜欢。”这要是叫次仁知道了,一定要把剩下的几颗牙齿也要掉下来了。
次仁正是因为自己这个致命的缺陷,不敢和人交流,尤其是女人。他非常的在意自己那几颗珍贵的牙齿,这不仅仅是吃饭的问题,是很大的面子问题,而且还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说话一大舌头,会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这是他深深的心灵创伤,说的好像太过严重了,但是次仁是个认真、谨慎而又敏感的人,他对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牙齿,感到深深的自责。
这是一节计算机课,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讲很艰深的计算机编程。小阳有时候会很着迷的望着他出神,“你以为你在培养工程师呢。真是个认真的好人,可惜‘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年轻的老师姓王,是个南方人,叫王小生,说起话来带着点吴侬软语,小阳经常听不懂。
有时候,小阳会有种时光逆流的感觉:王老师扭动着细高的身形,穿着古代人的布履宽袍,挥舞着长长的衣袖,摇头晃脑,嘴里振振有词,唱着昆曲的念白。聚光灯打在他白色粉墙一样的脸上,汗水湿淋淋的顺着额角流下来,两道剑眉下一双惊恐如同孩童般的眼睛,真是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英俊小生。
可惜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唱的是个啥,一大串的程序从他的嘴里跑出来,从同学们的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一点不漏的出来,和听天书基本一样。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