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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集来说,这是代表着一生一世的话语。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近乎于告白。
然而——祈摇摇头。
“……不可以。”
集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服,力气大到要将它捏碎一样。
“涯,赋予了我名字。”
祈低下了头。
“没有名字,没有自己,一无所有的我,是他赋予了我名字。赋予了我整个世界。所以……所以,不可以……”
“啊?但、但是,你不是说过——”
集露出僵硬的笑脸,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我的了’,还有‘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么’这样的话么……啊?那,为什么你会那么做——”
但是,祈只是摇摇头,往后退了几步便跑开了。
“祈!”
集追在祈的身后,完全不顾疼痛的身体。但是没有追上,不一会儿便失去了她的踪影。尽管如此,集仍然没有放弃。
到哪里去了呢?
前面拐角处透出灯光,集在那里发现了祈的身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叫住她的瞬间,集的全身开始僵硬。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意地披着外套裸着上半身的涯出现了,邀请祈进去。
涯似乎说了些什么,祈微微低头颔首,然后涯搂着她的肩膀走进了房间。门关上了,灯光也消失了。
(难道说……和涯……!?)
集用力地咬着嘴唇,用力到仿佛要渗出血来,从裤子口袋中拿出那只笔,紧紧地握着。脑中响起按下去的声音。内心深处想这样做。想给他,想给涯应有的惩罚。怀着这样的念头,手指也不住地颤抖着。
“……可恶啊。”
但是,办不到。集很冷静,他很清楚,就算这么做了,祈也不会选自己的。或者反过来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只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你喜欢祈吧?忧愁先生。”黑暗中响起这样的声音。集匆忙将笔放回口袋里。筱宫绫濑慢慢地靠过来。
“那两个人,每个月有两三次像这样,两个人过夜呢。我想,大家都知道的,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仿佛有些厌恶的语气,集回过神来。
“筱宫才是呢,这样可以么?”
“啊?什么意思?”
“因为……你很喜欢他吧?涯。”
绫濑倒吸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在微暗的常夜灯下也能看得很清楚。
“我、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只是,很尊敬他啦!”
“尊敬么……”
看着唉声叹气的集,绫濑皱了皱眉。
“什么?”
“我问你呢……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信任涯呢?因为,自己有可能会死掉呢,对吧?唔,不是有可能。是真的会死掉吧。但是,为什么那么信任涯,追随他呢?”
“这个……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说清楚呢。”
说话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出绫濑有一丝丝动摇,她又回到了平时那个魔鬼教官的模样。
“理由是因人而异的呢。有些人是为了向涯报恩,有些人则是对日本解放这个目标产生了共鸣,也有用钱雇来的职业雇佣兵。你要问我们为什么会那么信任涯?当然,因为涯作为指挥官也是非常优秀的呢。既然投身于战场自然会有生死。但是,总有一天会实现目标。成绩是最好证明吧?你有留下过什么成绩么?”
集无法反驳。
绫濑的话,就和你有留下过什么这句话一样的意思吧。什么也没有。总是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总是看周遭的氛围,只要解决好当下的事情就可以了,带着这样的想法度日,对于这样的自己,完全没有留下可以让别人相信自己的成绩和足迹。
(祈说不会跟着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逃走之后打算怎么办呢?完全没有考虑这些事。回家之后能够悠悠闲闲地过日子?不可能。自己和祈的名字应该已经被记录在GHQ的名单里了。不擅长逃亡,也不会工作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祈一定是看透了这点。
(恙神涯啊……)
现在才体会到他和自己不同,他的存在感是多么地强烈,这样想着,集不禁叹了口气。不会实现的。也不可能实现。
“……真是的。”
唉,绫濑叹了口气,轻轻地握着拳头,咚的一声打中了集的腹部.,
“打起精神来!你现在没有什么成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久之前你还是个高中生而已啊。但是,你不是有‘罪恶王冠’的能力么,比其他什么都没有的人要领先一步吧。实际上,在六本木和第四隔离所的时候,你不是也干掉了好几架GOCE么?成绩这种东西,如果没有的话,自己创造出来不就好了?”
“筱宫……”
“啊,叫我绫濑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叫的……总、总之呢,如果想要别人认同你的话就要付出相应的努力。明白了么?明白的话你就快点回去睡。我明天也会很严厉地训练你的,有信心做好么?”
“是、是!”
集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这样回答道。渗入身体的条件反射真是可怕呢,集一边想着一边露出苦笑。
涯搂着祈的肩膀,相互依偎地走着。回到房间后的涯把外套脱掉,然后像体力不支倒下一样横躺在床上。
然后对着站在床边的祈抬起手臂。
“……像平常那样,麻烦你了。”
这样说道。
祈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解开衣扣,挽起花朵般的衣袖,露出手臂,背靠在椅子上。
床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祈弯着腰,涯抓住了她雪白的手。
“……请温柔一点。”
祈轻轻地点头,然后抽开手。
熟练地用浸满酒精的脱脂棉球轻轻擦拭着涯的手臂内侧,枕边摆放着器材,从那里延伸出一根管子,将管子尖端的针头插入血管。用胶带固定,再用一根针头插入另一根血管,之后,从器材延伸出来的另外一根管子则刺入祈自己的手腕。
装有开关且发出空气跑出来的咕嘟咕嘟的声音的活塞被打开后,祈的血液顺着连接着她的手腕的管子流进了装置,这是为了抑制从祈血液中抽出来的AP病毒活性抑制物质发生抗拒反应而设置的装置,血液通过这个装置后再与自己的血液混合,盯着自己的手腕,涯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大概过了五个小时,类似于透析的装置继续运转。同伴们都误会了他与祈的关系,但是涯对此并没有否认。原本,在同伴之间并没有禁止男女之情,但是不管是自己还是祈,都不可以卷入这样的儿女情长中。
(真巧呢。)
之前,在走廊看到了集的身影。如果他也和其他同伴一样误会了自己与祈是那种关系的话,今后行动起来就容易得多。就算祈不在这里,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就这点来说,今天这件事发生的时点也许是最合适不过了。
突然望一眼祈,她低着头好像正在沉思的样子。
“……集那家伙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很难受呢?”
突然被问到,祈吓了一跳,抬起了头,然后轻轻地晃了晃脑袋。
“我不知道……”
是呢。你自己都不明白呢。你怎么会明白呢?你被集吸引住了,这不就是你现在的心情么——涯原本打算这么说的,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家伙是无罪的……)
难受到有些想要呕吐,涯难忍地吐了一口气。
(有罪的是那些利用真名的人。那些充满欲望的大人们。所以,真名,这次我——)
真无趣。
时至今日,仍然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对于这样的自己嗤之以鼻。涯闭上了双眼。握紧了挂在胸口的十字架。
“……唱歌给我听吧,祈。”
“嗯。”
祈轻声回答,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她的歌声。
两天后,涯到达面对着日本海的北陆的某个港口。上周,与以非洲为中心的利布民族交涉成功,他们提供的物资将会送达至港口。比起太平洋航线,这里的警备略微松懈一些。尽管如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事情不得不看运气,不过,由于鸫故意泄露假情报,此刻GHQ正在进行以太平洋航路为重点警备的临检工作吧。
“涯先生,没想到会这么冷呢。’
响起与此刻氛围不符的轻快的声音,帽子里露出枭嘻嘻笑的脸庞,这次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参加作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