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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接起电话。
“喂?娑罗室吗?抱歉,我马上过去!”
我说着披上了心爱的外套。
外头已经冷到最高峰。我后悔自己没穿羽绒外套,手则插在口袋里面赶路。唉,虽然我很喜欢这件外套,可是天气冷得太吓人。早知道就找人借条围巾。
灯号一变成绿色,我便用马拉松式的步调冲过马路。
LiveHouse——LiveHouse——到底是在哪里啊?尽管我靠手机的导航功能知道了大概的位置,但我毕竟没去过那个地方。
呼~风开始变强了耶。
穿越斑马线后,接下来只剩沿马路直走而已,这时我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
“喔,我等你很久了。慢吞吞的死达令。”
“你把我叫得好像把剑交给亚瑟王的人!不要什么词都跟达令扯在一起啦!不对,应该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娑罗室就守在十字路口等我。劲风从旁边扫过,吹起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发浪,与其说她是抱着胳臂在等我,不如说是冷得搂住自己。
她身上的装扮,依旧是那套庞克风的表演服装。下半身只穿着迷你窄裙,上半身穿的则像两件式泳装,肚脐完全露在外面。
为什么她会用这副模样跑来外头?
“竟然问我在做什么,你这句招呼还真中听。我在这里是为了等你。真受不了,都是因为你太慢,现在首领都已经回去了。我可是一直想让他听这场演唱会的。”
“对不起,你等了很久吧?”
“是啊,从你叫我等的时候开始,我就在这里了。”
…….啊,我确实那样说过。没错刚才我在电话里……
“嗯,我一定会去!——拜托你等我。”
“喔!……那我明白了。就等你来吧。”
——这家伙该不会打从那通电话讲完以后,就一直像这样在冷得要命的风中,守在这种地方等我?
“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等?”
“这里视野很好。不管你从哪里出现,我在这里都能立刻发现。”
“还有你干嘛要穿成那样,连衣服都不换?”
“因为你说过要我等你。没什么,我不会觉得难过——My达令啊。我认为,爱就是持续地等待。”
坦白说,这番话令我不敢领教。娑罗室碰到任何状况都把爱搬出来讲,一直让我觉得相当困扰。所以我忍不住就——
“你那样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吧?”
我用了略重的口气。
“唔?达令?”
“——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并不是因为你爱我。你爱的是愿意为了喜欢的人,而一直守在这里的‘自己’。你这种行为——会让我感到困扰。”
面对一个肯关心我,还相信我的话,一直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我的女生,我却不知为何满腹烦躁。
我实在太差劲了。我好久没有像这样对别人恼羞成怒。
“我没那个意思!虽然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你说得对。”
娑罗室的眼神显得很落寞。
我没想过她会认同我数落的那些话,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既然对方是娑罗室,我还以为她会跟我争论。
“……我才应该跟你道歉。明明是迟到的我不对——这么晚来,我真的很抱歉。”
“不会,你讲的很有道理。我想我的确是陶醉在自己做的事上面——所谓的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脱下自己心爱的外套,披到娑罗室肩上。
“总之我们走吧,我刚好不知道liveHouse要往哪里走。”
“我真的觉得对你很抱歉。以后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这种个性,这样才能——”
我开口打断意志消沉的娑罗室。
“不用了,你可以不必改。”
“你愿意……原谅我?原谅如此傲慢的我?”
“当然。我根本没有说过要你改掉自己的个性。我的意思是说要你别把为了自己做的事,想成是别人要你做的,比如维护规范或是爱。”
“可是,我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同样的事喔?”
“那又怎样?”
“没有—…我还以为你肯定变得不想理我,然后离开我到别处去。所以,我有点意外。”
“算了——我们是朋友嘛。这点小事我会原谅你。”
娑罗室把手穿过我外套的袖子,并且紧紧地揪起领口,像是要牢牢包住身体前面。
“……谢谢。欵,My达令。”
“嗯?”
“我们之间,有爱吗?”
娑罗室强悍的目光中,夹杂了一丝丝不安的神色。看得出她已经预测过我的答案,脸上才
会显得害怕。娑罗室往往带着自以为是的表情与口气,又只会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待人处事,而这样顽固的她,正在畏惧我的回答。
所以我——
“这不是有吗?”
我温柔地对她微笑。
“唔?”
“并不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有爱吧?而且据说家人之间的爱才是最坚定的。”
“是啊,我认为确实是这样没错。原来如此,也许我感受到的爱,就是这种性质的感情吧——你说的让我学到很多。”
“你能了解就好。以后也请你多指教。”
“嗯,My达令。”
“啊,这叫法还是不会改?”
“嗯,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们两个是已经在交往的关系。”
“你果然很爱自作主张。”
“你肯原谅我吗?”
“……嗯,就随你高兴吧。反正我对你讲什么大概都没用。不过——我是把你当成朋友看喔。这样行吗?”
“行啊,当然没问题——My达令。”
娑罗室带着满足的表情笑了。
一走进LiveHouse,我便发现阴暗的房间里塞得满满都是人。他们高举着双手,听曲子时还会做出小小的跃动。
正在演奏的是——元老大人!满嘴胡须最适合扮圣诞老公公的他光着上身,手握麦克风架,正唱着硬摇滚风的曲子。
灯光闪烁乱舞,疾速的鼓点击出有如机关枪响的激烈节奏——等等,鼓手是友纪?原来那家伙能用这种飞快的速度打鼓。
拿吉他的是——瑟拉?她也会弹小提琴以外的乐器啊。对喔,她说过以前在和吸血忍者往来时有玩过一阵子音乐。所以她碰的不只是小提琴,还包括这样的乐团活动罗?
此外还有个吉他手跟贝斯手,不过他们的长相我都不认识。担任主唱的元老大人正展露着充满上流风范的歌喉。
——在场的该不会全是吸血忍者吧?
“那我要过去了。”
娑罗室拨开人群走向舞台。
发现到她的元老大人举起手。
于是,音乐声顿时静了下来。昏暗的室内,只听见鼓噪声微微起落着。
元老大人伸出他强壮的手,将娑罗室一把牵上舞台。
弹吉他的吸血忍者把红色吉他交给娑罗室,元老大人则改当贝斯手。
等娑罗室一抓起麦克风架,连喧噪声都没了。
确认现场安静下来后,手里依然握着麦克风的娑罗室转向友纪。
“不好意思,我晚了很久才过来。”
“行啦!反正这跟暖身运动一样!”
仍穿着红色礼服的友纪,灵巧地把鼓棒拿在手中打转。她脚张得非常开。拜托,你内裤都走光了耶。
“——没办法严守时间的上司,会失去信用喔。”
“哦,原来瑟拉芬还肯信任我啊,真让人惊讶。”
白礼服胸口上开了一整片的瑟拉,和穿露脐装的娑罗室都露出笑意。
“娑罗室,你等的听众来了吗?”
娑罗室朝着笑容亲切的元老大人低头行礼。
原来是这样啊。友纪打鼓、元老大人弹奏贝斯,然后瑟拉是主吉他,由娑罗室担任吉他兼主唱,这个乐团的真面目肯定是这样。
娑罗室深吸一口气。吐出那口气之后,她说道:
“我今天——明白了爱是什么。”
那声音里带着一股落寞感。或许娑罗室自己也察觉到了,她从鼻子发出嗤笑声——是啊,没错。那样不像你的作风。
“我是个自我中心又不可爱的女人,这点我有自觉。我想我也曾带给大家各种困扰——面对我这样的人,有个人愿意跟我说他爱我。”
现场传出口哨声。
“我告诉那个人说,我会为他改掉自己的个性——可是,他却说不改也没关系……我觉得很高兴。”
她闭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