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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家私人会所的门口,被外头冷风一吹,无心这才感到有些头晕目涨的,刚刚喝下去的酒劲上来了,这令她感到身子有些摇晃。
一个不稳,差点站不住,被许大有拦腰抱住了,问:“我说妹子啊,你这是咋啦?生病了?”嗅嗅鼻子,他有些恍然:“咦,你喝酒了?”
无心在风中抖了抖,摇晃了下脑袋,试图甩去意识里的眩晕,只是这样子反而更加重了眩晕感,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口中无感,只是如今被这么一吹,倒是意识到刚才吞下去的那口饮料不是什么白开水,分明是酒。
暗中愤愤了下,果然那群道貌岸然的人里都没有好人,幸好她拒绝了这群人的继续纠缠。
这可真是冤枉了这帮子,范殷达若是知道自己又给梁少抹了这么一层黑,估计得想法子撞死自个。
而此刻的无心根本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尤其是脚,头晕的厉害,腿肚子抽筋。
“我走不了,哼!”她哼唧了下,许大有扶着她手蹲下:“上来,哥背你,那帮子牛鼻家伙怎么整了你了,明儿个哥找他们算账去!”
许无心嗤嗤笑了声,极轻也极淡,许大有没注意到,依然叨叨:“我说妹子啊,你怎么着里头那些人了?看着都是群牛鬼蛇神的,要不,过了今晚明天咱辞职不干了,屁大个地方规矩又多,钱是不老少的,忒闷的慌!”
许无心在他背上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烧灼的感觉因为晕乎乎的知觉而被掩盖去很多,话多了些:“哥刚才不是说帮我算账?怎么这会子怕了?”
第一章 醉酒
许大有亮了嗓子嚎开了:“哪有!你哥我怕他个鸟,嗨,这不怕你受委屈嘛,咱小老百姓,惹不去咱躲不起么?又不是要挣钱养家的,哪挣钱不是挣?你说是吧!”
许大有这几个月和许无心一起算是真混出了些感情来,再加上男子汉大丈夫的,能保护个女人让他格外有成就感,许无心的乖顺听话让他有种格外舒心的感觉,更觉得该护着这个小丫头是理所当然的。
别看许大有这人混不吝,可是够义气,也豁达,他并不在意收入的高低,更多的,在意的是自由。
粗中有细的他明显感觉的到今晚出现的人对许无心的纠缠,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故事,但是他比较了解现在的无心。
他知道许无心是绝对不喜欢和这些人纠缠的。
他们没有钱,没有地位,唯一可以避开的方法就是退。
反正饿不死哪都能混不是?
要紧的还是这个妹子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许无心觉得头晕的即便趴在许大有背上还是天旋地转的,干脆将脑袋埋进宽厚的后脊梁窝,用滚烫的脑袋抵着许大有的后背,说话有点发闷:“不好,他们还没给钱呢,一个月不到,没出试用期不给钱。”
许大有哈哈一笑:“要是他们不给钱,老子打得他们给为止,妹子你明天还是别来了,哥把钱拿了咱就结了,还是工地活痛快,干一天算一天的,这他妈太闷了!你说呢妹子?”
许无心砸了几下头在厚实的背脊上:“好!”又磨着额头嘟囔:“哥你别晃了,我头晕!要吐了!”
“哎好好,不晃,你可别真吐啊,这衣服可贵了!”
“呜呜,我想吐,下来下来!”
“得得得,姑奶奶,别闹,忍忍啊!”一蹲下,将人放下来,许无心一骨碌就往一侧一颗大树跑,蹲下就是一阵狂吐。
许大有颠颠跑过去给她顺背:“好好的喝什么酒,那些王八蛋灌你的?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许无心哗啦啦吐干净了舒服了些,抹了下嘴巴站起身,眯着眼瞧了会许大有,一伸胳膊:“背!”
这孩子平时隐忍的要命,如今难得醉了回,倒是不经意的把自己以前忘记了的小脾气给露出来了。
许大有也不以为杵,爽快一蹲:“上呗,姑奶奶!”
许无心往上一蹦,大大咧咧挂在他背上,然后又捧着脑袋皱眉:“哥,难受,你唱个歌我听!”
许大有傻眼了:“嘛玩意?别整了,你哥我会挖洞,会骂人,就是不会唱歌,得了吧!”
“不嘛不嘛唱歌唱歌要唱歌!”
“哎哟我的姑奶奶别扯,那是耳朵,唱唱唱,我唱还不行嘛!”
于是半夜里,无人行过的道路上,一个三大五粗的家伙背着个瘦嘛干似的人,嚎起了嗓子:“背媳妇嘞……”
没唱完一句,不知哪飞出只鞋劈头砸过来:“半夜三更嚎丧那嚎,坟地里去嚎去,别打搅爷睡觉!”
许无心咯咯咯咯的笑了声,渐渐没了声息。
这一通闹腾,似乎在寂静的夜晚中只有那矗立在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像巨兽一样冷冷的旁观了去,却静默无言归于沉寂。
然而这俩个人并没看到身后不远处,远远的,像是蜗牛一样开着一辆银色保时捷卡雷拉GT,无声滑动的流线车型就像夤夜深海中的王者在他的领域优雅而残忍的逡巡游弋。
透过玄窗处可以看得到一明一灭的一簇暗红。
森冷冷的带着泯灭的意境。
烟花过处尽消弭,弹落的,是灰烬,燃烧的,是生命。
偶尔急速开过的车头昝亮的夜灯扫过,驾驶座上那个笔挺坐着的人,同样也掠过雕像一般苍白魔魅的脸上一双透着幽蓝的眼。
那是梁瀚冬。
许无心两个人走的道是左行的,为了能够贴近他们,梁瀚冬开着的车也干脆靠着左方行驶,这样逆向行驶不知多少次与对面而来的车辆擦肩而过,引得对方喇叭高鸣,甚至摇开车窗扯嗓子吼:“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梁瀚冬恍若未闻,几乎用他所有的注意力盯着前面那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裸露,在幽静的车厢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司机骂了一通后瞥了眼车牌,大多数识时务把后头的话吞进了肚子,这牌子,太牛,惹不起!
许无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被上了头的酒劲消磨去所有的意志和伪装,搁着许大有厚实的背脊觉得很舒服,不由无意识的喃喃了一声:“冬子,困了,咱睡吧!”
许大有一心走路,倒也没听明白她说啥,只囫囵听着后一句,胡乱应了:“快到了,困了就趴着哥背上睡!”
许无心早已经酣然入梦。
沉默,伴随着一路偶尔擦过的汽车声在宽阔的街道边,不近不远的地方有隐约闪过的霓虹灯像一个个跃动的精灵,黑夜的京城是安逸的,也是躁动的,皆因为每一个人不同的心境。
许许多多的地方正沉酣于一日辛苦的休憩,也有很多的地方却是耳酣眼热纸醉金迷的正嗨!
终于到了他们要乘坐的夜班公交点,还有最后一班车没来,停车站牌前没有别的人在等车,许大有怕吵着无心,干脆背着她站在车牌前。
车牌LED广告灯打得醒目,有一缕雪白的光线照射在前面的两个人身上,变得有些柔和,淡淡的一抹光晕拢着,把趴在肩头的许无心那张消瘦的脸映照得一览无余。
纤细得近乎柔弱的五官,再没有当初那种圆润的,饱满的,充满了生活张力的鲜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漠的茫然。
只要想起那双看着自己的眼里,黑沉黑沉的就像是两个小小的黑洞,所有的光亮都透射不出来,所有的活力都被吞噬的干干净净,梁瀚冬就会觉得有一把钝刀子,在磨着他的五脏六腑。
生拉得疼痛,却硬生生吐不出来一个疼字。
然而此刻,那么乖顺的,柔弱的,乖巧的伏在别人的肩头,那么一路听着前头的欢声笑语,却原来,他的那个甜甜不是不会再笑了,只是不会再对着他笑了。
梁瀚冬觉得,上帝真的很残忍,当他以为他已经受到足够的折磨时候,那凌迟,却又一刀子的下来,三千六百刀的活剐,没有结束,每一次的血肉分离,仅仅只是开始。
他突然伸手将叼在嘴里的烟一把捏住,滚烫的烟头垂死挣扎在血肉之躯里,发出了吱吱的绝望的嘶嚎,然后有生肉焦灼的气息随着一缕袅袅的烟,从他手掌心爬出,消弭于车厢之内。
猛得一踩油门,跑车嗖得一下子窜了上去,在站台前又猛得一个刹车,空寂的街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眼看着银白色的车哧溜一下来了个360度的转弯,随即敞篷顶无声的滑开,梁瀚冬就这么与许大有面面相觑了。
许大有正等公交,眼瞅着一辆昝亮的车子惊险的滑到面前,然后车顶跟变形了似的打开来,露出里面坐着的家伙。
他这辈子一大半日子都在混,见着的车,也就水泥罐子多些,那些个高级的轿车不要说近距离,就是远看,都没怎么见过。
莫名其妙几乎贴着面来一辆,可算是让他见识了下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