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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那真的是撞见的。他才没想过要带我见谁。”
“这才刚刚开始,也是没那么急。”
“什么刚刚开始。根本没有开始过。以后别再提他了。”
“你这是气话。婷啊,你就没想过先服个软?”
“我不喜欢这样,我向往的爱情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这样动不动就吵架动不动就说分手的爱情,累!我知道他也累,反正也没有以后,不如就这样!算了!”
“那你就一直这么抑郁下去?”
“慧,你等等!我过会打给你。现在有电话进来,可能是我婶找我有事!”
“好,你先忙。”
“这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这电话大半天都是在通话中啊!”可能是等太久心情不好了,张容竟然也这么刻薄地说话。
“没有。是和李慧讲电话呢。”
“那个,一职院那笔款还没到吗?你不说这个月底能到?也不打个电话去催催?”张容只当她是不想承认不想告诉他们就索性不问了,可是他们当叔叔婶婶的真的没有用心在关心她,整天没有笑容没有食欲的郑婷看上去是像个陷在甜蜜的爱情里的人么?不关心也就算了,还不信任,还老是拿工作上的事来膈应她。一职院的这笔欠款已经将近一年了,明明是在郑婷来之前就有了的,可是却一个劲地让她去催债。郑婷憋着一肚子的气去催过四五次了,每次都带着更大的气回来。这会张容又拿这个事来说,郑婷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
“你要打个电话再去问问啊!那一万多块钱也是钱,不能连本钱都拿不回来!”见郑婷不讲话,张容明白她是不乐意了。可老板哪里是好打发的人,就算不乐意你也得帮我干活,你每天是领了工资的,整天坐在那玩电脑,谁给我赚钱!
“知道了!”郑婷默默地挂上电话,狠狠地将眼泪逼进去。
整理一下思绪,想想应该怎么办。
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一职院的财务处处长。
“陈处长,您好!我是之前找过您的郑婷,我们公司那笔款还是没到哦,问问怎么回事!”刚刚还想哭的人这会集中精神用着自认为最得体最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催款。
“哦,你那个事情我知道。我们老总是这样批的,说等我们接手前的老板汇款给我们之后再第一时间转给你们。现在他们没汇我们也转不了。”
“陈处,其实你们新旧两任老总之间的债务纠纷真的不关我们什么事呀。再者,我们就一万多块钱,小钱而已,就先转给我们了好么?”郑婷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就是因为她不喜欢这样去求着人家追着人家,明明是我们该得的,偏偏还要弄得跟自己有多低贱一样。她不喜欢赚这样的钱,更憋屈的是,这钱要回来还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老总是这样批的,我也没办法。”
“行,那好吧。麻烦您了。”到底是年轻,到底是脸面薄,人家一说没办法就不知道怎么再厚着脸皮请求下去。
挂掉电话,郑婷又再回电给张容。这是惯例,不管事情有没有办成,都得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婶,一职院那边是说要等以前那个老板转款到之后才汇钱给我们。现在是还没有。”
“那你之前又说这个月底能到?你不是说老总已经同意了吗?”
……
我是说老总同意了签字,不会赖这笔钱。至于说月底之前能到,那是忽悠我们打发我们的。从来都只是说可能到,从来都没说过一定到!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我去做,到头来什么事情都还是怪我?你要有本事早就将钱拿回来了,为什么现在要这样一次一次地逼着我去要?我已经被他们老总吼过一次了,已经被他们负责的老师很没礼貌地对待三次了,我是为什么要一直受这份委屈?说到底还是我无能么?
明明很多话想说,可是从来都不开口。
“那你要再去找他们啊!”
“嗯!”小小声应了一句。还没挂就猛然将手机摔了。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还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多年了,距14岁那次已经快10年了。再也忍不了是么?这样的工作还要再做下去是么?一个明明可以当老师明明可以考公务员的人,一个明明不喜欢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的人,是为何还要窝在这领着1500的低廉的工资?你是有多没用才要赖在这里?你是有多可怜还要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在施舍你?供你吃供你住每个月还发你1500还办不好事?
与其说是生谁的气倒不如说是对自己失望透顶。
郑婷一直默默地掉眼泪。李慧一直没再等到她的电话。
***
自从讲完电话听到那砰的一声响,张容就知道郑婷可能生气了。
第一时间打电话跟郑秀斌讲了情况,还委婉含蓄地说郑婷脾气大。
是的,别人脾气都大,只有自己脾气好。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存在这样的想法,就像一旦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是觉得自己没错,自己总是有理由的。在我们眼里,自己总是完美的。只是,并不是太多人能意会到这一点,其实我们都是这么地自恋。
下班时间,郑秀斌果然打不通郑婷的电话,一个人先回了家。
到了饭点郑婷还是没有消息。所有的人都被骚扰了一遍,郑婷爸爸,郑婷妈妈,阿红,吴月,结果都是不知道,联系不上。
这是郑婷第一次这么任性,任性得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哪,在干嘛。
其实她哪里有在干嘛。她就坐在公车站附近的公园里。她只是不想回那个地方。
叔叔婶婶先吃了饭,留了很多菜给她。像以往每次一样。郑婷一直都知道,这不代表有多关心,这是表达他们的慷慨、他们的高尚、他们的有礼的一种习惯,所以并不需要感动。
郑婷是没地方可以去的。在公园里坐了一个小时,还是走出来。又在公车站等着。
36路车来了又走了,如此三次,她还站在那里。
拿出钱包找零钱,终于准备走。左翻右翻才确定,确实没零钱了。
就像以前一样,走到卖烤面筋的摊位买根面筋吃,换零钱。
“大姐,要一根,多辣。”
“姑娘,说了别叫我大姐!我都够当你妈了!又没零钱了吧?给,拿着坐车去!别明明不喜欢吃还买。”
“不不不,我喜欢吃。您烤的是最好吃的。”
“那行。一串给你。最后一串留给俺闺女。钱就别给了。快去坐车。”烤面筋的阿姨将钱和面筋都塞给郑婷后推她走。
“您每次都这样…”谢谢…
这声谢谢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已经哽咽难成调。最后一串留给俺闺女…俺闺女…
如果是在自己家,如果是在A市,是不是也能每天都有妈妈疼着爱着?
真的还是没长大吗?还这么恋家,还这么想妈妈。都要长大了,都要自己撑起一个家了,还这么脆弱,真的不应该。
郑婷蹲在公车站地挡雨屏下面,一口一口地咬着面筋。之所以不喜欢吃,是因为怕路边的东西不卫生。可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思讲卫生。一口一口地咬着,眼泪吧唧吧唧地往下流。
如果有人发现的话,肯定会觉得特别好笑。这么高大一女孩,还蹲在路边边吃东西边掉眼泪。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么?
徐然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郑婷。
两个月集训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还可以再放松放松。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路上逛。却在不知不觉间将车开到了这里。这个曾经在周末接送过她很多次的公车站。
将车停靠在路边,隔着三四米的距离,看着她。
烤面筋吃完了,可是烤面筋的阿姨也跟她女儿一起笑嘻嘻地回家了。
郑婷丢掉插烤面筋竹签,再次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任眼泪放肆地流。
五分钟过去,徐然终于坐不住了。
下车走过去,熟练地抱起她。
惊慌过后是放心。
流着眼泪说:“徐然,我想我妈妈了。”
“你可真厉害!想妈妈可以想到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大哭!可真是一点都不丢脸啊!”
郑婷不理他的讽刺,咧着嘴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徐然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干嘛理我?”郑婷不依不饶想确定一个答案。
“看不下去了。你蹲在路边大哭的傻样很影响市容!”
“喂!你怎么这么讨厌了?”
“我看最讨厌的是你!”
伺候她坐好,帮她系上安全带,继续问:“讨厌鬼,你要去哪?送你回去?”
郑婷想了想,稍微点了下头。回吧,总还是要回的。
徐然也不多问,一路认真地开车。
“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倒是郑婷忍不住了。
“反正不会是因为我。”徐然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