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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杜绝想找对方找不到的情况。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没有机会用到,除非你非找到对方不可,这就是全世界唯一的办法。
他把最后的机会一直都给她留着。
“你怎么来了?”他躺在白色的床单上,脸上血色全无,嘴唇苍白。原已是瘦削的两颊深深凹陷,眼眸懒懒地眨了眨,淡然的气息弥漫在周遭。仿佛他只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
任恺昕把行李箱往床底推入,空出一只手来拍在他受伤的脚上,嘲笑道:“怎么,喝多摔的?”
简晨说他是胃出血,还说有事的是外伤。那么,联系起来就是喝多摔了。
秦贤不置可否,嘴边噙着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不舍离去。
“很严重?”任恺昕坐在床沿,手指在厚厚的纱布上游走,时不时还戳了戳,好象在寻找受伤的地方。
“还好。”秦贤无处可逃,只得任由她那只乱动的小手戳中他的痛处。
任恺昕戳够了,往前探低身子,脑袋直勾勾地伸到他面前,盯着他那张不动声色的俊颜看了好一会儿。
不一会儿,她噘着嘴问:“秦小贤,是真的,这是不是又是苦肉计?你看你,连撒娇耍赖都没有。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就整得跟绝症似的,每天不是卖萌就是耍赖。现在倒像是没事似的,就是脸色差点。你说……”
话还没说完,任恺昕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秦贤苍白的嘴唇上擦拭着,“你说,这是不是化妆的?”
秦贤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说。用心感觉她指尖的触感,那种久违的柔软细腻盘亘在唇间挥之不去。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那些平淡甜蜜的过往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相聚的时间很少。每天晚上不变的相处,就是各自捧着自己的专业性杂志,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脚边的地板上。记忆中咖啡的浓郁一直都停留在那个时间,他空出一只手轻抚她半长不短的头发,而她则乖巧地偎在他腿边……
可是看看现在的他们,听着她话中的怀疑与不确定。
他的心像是被车碾过一般,虽然疼痛,却无能为力。
“你用什么牌子的粉底?连擦都擦不掉。”任恺昕笑着收回手指,眼角不经意扫过他紧闭的双眼,不禁呆住了……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渗出滑落,还来不及深究时已然消失在枕间,快到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秦小贤,真的很疼吗?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任恺昕连忙敛了玩笑的心思,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秦小贤……”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被认同的时候,是不是就代表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
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苦苦纠缠。
他艰难地转过身,不小心碰到痛处,发出长长的抽气声,他仍是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直到背对着任恺昕……
任恺昕二话不说,拉出行李箱直接走出病房,咬着下唇愤愤然地暗骂他不识好歹。
继续喝去吧,活该摔死,活该流血不止。
“简晨,去帮我改签。”任恺昕把机票丢给简晨,脾气十分暴躁。
简晨正抱着一叠资料,见她这副模样,以为是改变主意了,忙问:“要改下个月还是……”
“改下一班。”任恺昕顺手从他怀里抽出一小叠资料,“这是什么?他不是病了吗,你还拿公事来烦他。你是他的助理,不要什么事情都来烦他。”
简晨有点犯难地挠挠头,“秦太太,这都不属于我专业范畴之内,而且老板在这件事情上一定要亲历亲为,不然怎么会让玻璃扎了脚呢。”
“玻璃扎的?他喝多踩玻璃上了?”
“秦太太,看您这话说的。老板这是在咖啡店的装修现场,为了追求最佳的视觉效果,自己跑去挪装潢板,结果一块玻璃没有粘结实,从橱柜上掉下来,插在他脚面上,就在大拇指和食指的连续处,缝了20来针。”简晨为老板叫屈。
“那得多大一块玻璃啊?”任恺昕想到她咖啡馆的橱窗,大面积的玻璃几乎覆盖整个橱窗的正面,中间用细条木板隔开。
简晨耸了耸肩。
“等等。”任恺昕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你刚才说咖啡店的装修?”
简晨点头,把她手里的资料抽了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突然说要开咖啡店,还是开在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整个店堂内的墙壁是全手绘的矢车菊,所有的咖啡杯和碟子的logo也是矢车菊,咖啡店的招牌上是和矢车菊同样的紫色,宣传广告单也是以这种颜色为底调……”
还没等简晨说完,任恺昕把他抽回去的资料抢了过去,迅速翻动。
那叠资料详细记载着她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咖啡种植园,包括她每次购买咖啡豆的数量,在她常去的几处种植园都有鲜明的标记,写明要购买的数量和品种。
这些小细节,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她一向是随性而至,口味也一直在变。
在资料的后几页草拟了一份计划,计划在未来数年购入某几处种植园的可行性,以及她会喜欢的机率。
“这是……”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老板做的计划书。隔行如隔山,可他还是做得非常的完美。”简晨不得不佩服老板的工作能力。有这样一个老板,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也预示着他没有偷懒的机会。
“骗子……混蛋……”任恺昕抓着那叠资料重重地扔在地上,“骗子,谁要你假好心,谁要你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混蛋,混蛋,我恨你,秦贤,我恨你……”
简晨很不解地听着她那些谩骂,不由地皱起眉。不是应该被感动的吗?怎么完全相反。老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老板娘的修为太强了。
做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不仅仅要把工作做得漂亮,还要为老板鞍前马后,只要老板心情好了,工作也就好做了。
可是,眼下这家人,委实太别扭了。
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却选择分开,独自饮尽孤单。
任恺昕的机票没有改签下一班,她留在北京一个人呆了二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她再一次来到秦贤的病房内。
初夏的夕阳映红一室的素白,打在秦贤苍白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仍是要命的虚弱。
“我说过不想看到你。”秦贤别过脸去。
“我只问你一件事。”任恺昕咬了咬牙。
秦贤不语。
“如果我和卓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作者有话要说:民娜桑,七夕节快乐。
都约会回来了吧?咳咳,要注意安全。
不要搞出人命哈……
咳咳,乃们懂的。
43
43、chapter 43 。。。
这是什么烂问题!
秦贤习惯性地揉了揉眉心,侧过身望向窗外随风舞动的杨柳,风景这边独好。初夏已至,阳光略有些刺眼。他却全然没有悠闲欣赏的心情。
为什么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还是怀疑他的感情。
他为她改变的不止一点点。倘若他不爱她,又怎么甘心做出这么多的牺牲。当年他为卓然何曾做过这些事情,他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邢质庚把她带走而不做任何的努力。
事过境迁,在卓然做过的事情,或许他不会重复在她身上再来一次。但是,他可以很负责地说,他为任恺昕做过的,是他从来不曾为任何人付出的。
可能这样的事情在别人身上可以称之为“牺牲”,可是秦贤却不这么认为。这是心甘情愿地付出,而为是委屈自己的所谓牺牲。
他看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正视任恺昕的问题。
“我会先救卓然。”他躺在病床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爬满他的侧脸,打亮他没有伪装的表情。
任恺昕似乎也没有对这个答案有太多的惊讶,在卓然和她之间,一直没有输赢之分。她们分别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中,从不相交亦不相替。
她低垂着头,双手交握于身前把玩。虽然没有惊讶,但她全身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四肢百骨骸都在叫嚣。
为什么不是她!
这个问题虽然荒谬,但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会第一时间来救自己。
“她曾经是我生命的全部,这一点我不会否认。所以,我仍是会救她,卷卷和小猫儿不能没有母亲,庚子也不能失去妻子。至于你……”
秦贤顿了顿,伸出手握住任恺昕冰凉的手。
“救完卓然,我会跳下去和你一起经历死亡的劫数,或许会有劫后余生,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把你救上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脚……以后能不能游泳还是个问题,能救一个的话,我就只能先救别人的老婆,然后陪我的老婆经历生死。我总不能先救了你,把你留在岸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