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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结婚。”他接口:“在我没有遇到其他的人之前,或者我没有弄清什么是爱情之前,也许我会以为我们之间就是爱情。无波无澜,无忧无虑,也无惊无喜,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一直到老,成为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但是,生活中没有太多的如果,直到有一天你终于知道了爱情的滋味。”他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盯着她,直穿过她的眼底,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的唇边是一抹怡人的笑容。“那种魂牵梦系,那种朝思暮想,那种欲罢不能的爱,爱到骨髓,爱到灵魂深处。甚至。”他顿了顿,犹豫地去看她。他眼里的那份旖旎眩惑了她,也刺伤了她,她的目光里带着一抹受伤的神色凄然地注视着他。他吸了口气,狠了狠心,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不要给她暗示,不要给她希望,要断就断的彻底。他咬咬牙,沉声说:“甚至,连接吻的感觉都是不同的,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灵魂出壳的感觉。
她的脸更白了,她扬起眼,傻呆呆地,木然然地看着他,那眼神的决绝,那嘴角的坚毅,那表情正清醒白醒地写着两个字‘失去。’她真的失去他了?她又是怎么失去他的?不知从哪吹来的风,突然间就变成了一条条鞭子,寒凉刺骨的抽在身上,掀起身体的阵阵痉挛。她瑟缩地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来没有过这种‘失去’的感觉,从来不知道失去原来是这么令人可怖。她突然间胆战心惊地扑上前,环抱住他的脖子,无比痛心地喊:“乐天,不要离开我,我不可以失去你,我不可以没有你。或者,”她癫质地抬起头,目光中是一种迷乱的神采。“我们有好久不在一起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不可能对我没有感觉,我们之间的吻也可以是惊心动魄的。”她急不可待地去吻他,狂乱地去捕捉他的唇。他躲开,隐耐地扯下她的胳膊,使劲握住她的肩膀,他摇着她,想摇醒她“不可能了,子惠”他焦躁地喊:“我现在心里面已经有别人了。”
她被点了穴,呆呆地定在那了,眼泪无声地滚出来,就一直往下落。透过那层泪雾,她伤痛地绝望地恻然地凝视着他。
心中那份不忍又回来了,他皱起眉,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去帮她擦干眼泪,手在半空中挨着她的脸停下了,耳边,又想起那个声音:不要给她幻想,不要给她希望。他狠狠心,硬生生地缩回了手,歉然,自责洒在了脸上。“对不起,子惠。”他诚挚地低语:“是我伤害了你,我向你说抱歉。”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声音可怜兮兮地从嗓子里飘出来。“那个人是顾亦桐对么?”他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她沉思了一下,一丝奇怪的神色从脸上飘过,她的眼泪沉在了眼底。扬起睫毛,她两眼目不转睛地看他,眼底有一簇怪诞的光亮在游动。
“我爱你,这是我的事。对么?或者顾亦桐没有我这么爱你,或者有一天你发现你们原来不合适。生活中没有太多如果,但是一定有很多或者,所以因为这些或者,我也不放弃。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有一天你记起我的好。”“子惠。”他喊
“不要说了。”她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你去找你的爱情,我在这里等待我的爱情,我们各有各的追求,两不相干。”他呆了,傻了,头脑不清了,本来就准备不足的思绪条理被她这么轻轻一搅,就乱了阵脚。有好一会儿,他瞪着她,竟不知该说什么。然后,他看着她轻轻窈窈地从沙发上起身,无事人似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意识到这是一次没有结果的谈话,一次没有多大意义的谈话,甚至是一次特别糟糕的谈话。因为从这次谈话以后,子惠似乎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天海跑。坐在乔乐天的办公室,看着乐天审批文件,接电话,打电话,查阅资料,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安然静默地坐在乐天的对面,两手托着腮,全身凝注地注视着他。实在把乐天看得不自在了,看得坐卧不安了,他抬起眉,研究地看着她:“子惠,你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么?你的论文写完了么?你可以和乐海出去玩,可以找洋洋去逛街,你不可能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没有同学在这里的对么?”子惠坦然一笑,“不,我就喜欢在这里看着你,我并没有耽误你的工作啊!”弄得乐天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找乔太太抱怨。乔太太一脸好脾气地笑:“那有什么办法啊!总不能像栓只猴子似的把她栓在那。”看来,乔太太是存心想将乐天和子惠绑在一起了,他只能投降,只能寄希望子惠能自动醒觉。在这种胶着的状态中,他又焦又躁地过了几天。
然后,这天下午,临时开了一个部门会议,不过是对前一个季度的工作汇总,和对下一个季度的工作安排做一些议项和讨论。工作总是一层不变,周而复始的,讲的人激情昂扬,听的人心浮气躁。一连好
几天,乐天都是心浮气躁的。秋天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低气压徜徉在这个城市的半空,徜徉在家里,徜徉在办公室,现在又徜徉在了会议室。乐天皱着眉,在心里较着劲,努力想集中精神去捕捉广告部那位刚走马上任的年轻的小经理一番气宇轩昂的演说。但是,终于,他乏力地靠到椅子里,那小经理字正腔圆的声音就变成了一群蜜蜂,一群小鸟,嗡嗡嗡,啾啾啾在他耳边叫,把他吵得好不郁闷。
直到会议结束,走出会议室,他的头仍是昏的,思维是僵硬的,看到子惠正坐在会议室前的沙发上,双膝合并,一本杂志平摊在膝盖上。听到会议室的门响声,她马上抬起头,倦怠的神情一轰而散。他的头更昏了,心更烦了,他扳起脸,扫了她一眼,不快在眼底隐现。他没说话,快步向办公室走去。“乐天。”子惠拿起杂志从沙发上弹起来,跟在他的后面,“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他攥起眉,眉间掠过一丝隐忍,一丝不耐。他的声音硬邦邦的:“我没有时间,我约了人。”
“你先别拒绝我,或者你会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呢?”她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看着他僵着脸绕过办公桌坐到椅子里,看着他带着情绪地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看着他那一脸的乌云,一脸的拒绝,她双手拄着桌面,眼睛直视着他,那眼睛亮亮的,闪闪的,带着某种难测的光泽。“我今天想吃豆丁打卤面。”她说。
“是么?”他淡淡地说,头都没有抬,拿出原子笔,在记事本上快速地记着什么。“你不是更应该喜欢什么料理,牛排,西餐之类的?什么时候竟换了口味?”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显然,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竟然不知道豆丁打卤面?这实在太奇怪了。“你不知道豆丁打卤面?”她紧盯着他“那可是永记的招牌。”
他手里的笔一顿,险些脱了出去。他停下手,慢慢地抬起头看她,脸上的表情是深思的研究的疑惑的不解的。半晌,他沉声说:“看来,你这段时间,你没有在写你的论文,是在做别的功课。”她抿起嘴,轻轻抽出他手里的笔,冲他妩媚的一笑,优雅地说:“我总要了解我输给了什么样的对手。”他专注地盯着她,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压制着从喉咙里窜出的不快:“我不会陪你疯。”她翩然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不感兴趣,那我就自己去喽!我不敢保证,我见了顾亦桐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心里的那股无名火窜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搅得他心烦意乱。一时间,来不及想太多,强烈地想要见到亦桐的感觉驾驭了他的思想。潜意识里,他也
怕子惠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觉得他已经不了解子惠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他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无法说分手
这晚的永记特别热闹,刚近傍晚,人就来了不少。桂芝提着个龙嘴大壶一反常态,笑容满面地穿梭在桌与桌之间,不时地给这桌添添水,给那桌挪挪菜,不时地和座位中间那个微胖的叫老满的中年男人高声开着喜庆的玩笑。老满是永记的熟客,几乎是从永记开业那天起就开始来捧场,偶尔家里没了别人,索性就把中饭晚饭都设在了永记,所以和永记也算是有一番渊源。中午的时候,在大福酒楼,老满为孙子摆的满月酒,老家来了不少亲戚朋友,一番热闹之后,有的回了,路远没来得及走的,老满就把他们带到了永记,自然免不了向他们推荐永记的豆丁打卤面。
说起豆丁打卤面,其实是桂芝的老公德永从祖辈上传承下来的胡同小吃。经过几代人的改良和创新,花样品种就越来越多,到了德永这一代,除了传统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