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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配的凤凰不如鸡
燕地冬天潮湿寒冷,太阳出来的甚少,东君每日亲自为他用炭火烘烤被褥棉衣,关于走马上任的事情,反而耽搁了。
莫相邻领着自己的下属连同铁英带着剩余的铁衣卫,慢慢的在燕地伸展开自己的触角。
崔录和崔仰止在这些事情上,十分的慷慨,金银流水一般的散出去。
可是收效甚微,东君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却三缄其口。
坐在窗前,室内的盆景开得灿烂,是能值千金的月桂树,特意调制的苏合香特异的芳香味道,浸润了室内厚厚的纹理华丽的羊毛地毯,垂花丝帐。
窗边挂着的金笼上,一只绿鹦鹉正在打盹。
君颜就睡在夜雨听笛泼墨屏风后。这里,暂时是应有尽有,东君再也不用为了半只草参,对着一个势利眼的商人俯首帖耳说尽好话了。
慢慢的将钧瓷碗里注上温水,化开一勺雪白的百花丹。
丝丝甜香伴着水雾升腾起来。
碧纱窗,微微流着光,即使是阴天,也光华不减。
这里烧着地龙,不会像纳什一般冻得缩手缩脚,东君还是穿着半旧的布衣,端起碗,走到床边,轻轻的唤醒君颜。
君颜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着比从前光华饱满,唇上也红润起来。轻轻地颤了颤睫毛,张开眼,甜甜的笑起来“东君”东君望着他澄澈的眼睛,莞尔,将他半搂着靠到自己身上“来,喝点水”君颜一口气喝光,抬眼笑道“甜的”东君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扶他躺好“再躺着歇一天,明儿个我带你出去转转”君颜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眼。
莫相邻在屏风边上暗自叹了口气,东君俯身在君颜耳边道“我就在屏风外边,有事就唤我一声”君颜点点头,额头上得了轻轻的一吻,安心睡了。
莫相邻站在屏风外,看着东君落座,赐座,然后,无话可说。
东君等了半晌,见他无话,也不着急,伸手为他倒了杯淡酒,缓缓的说“先生,燕地格局已成,再谋出路怕是难上加难”莫相邻垂了眼。
东君停了片刻,继续“虽说……这府衙里差不多都是我的人,可,在军,有土匪出身的郑掣,此人听令不听宣,精明狡猾。手握军权算是燕地的土皇帝了”“再有燕王,算是古旧,盘根错节”“再后才是崔家,如今我又进驻崔家,怕是崔家已然和另两派分立两边可吧?”
莫相邻伸手握住了酒杯“殿下胸有沟壑,可殿下不知道的是,后宫各家的触角早就伸到燕地了,先不说郑掣和他们暗通款曲,就是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如今还有多少是殿下的人呢?!”
东君颔首“时也势也,倒也怪不得她们”莫相邻压低声音,生硬的道“仁慈也得有个限度,殿下!”
东君也不恼,把玩着酒杯,目光安然“良禽择木而栖,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况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我只能竭力的不要站在砧板上,牢牢的抱住自己的窝”莫相邻语塞。
东君将手中酒饮而尽。
将军府,郑掣袒胸露乳,披头散发的斜坐在太师椅上,脚下有个清秀的小厮着一身轻薄粉色纱衣跪着给她捶腿。
郑掣满脸饕餮满足的慵懒,乜斜着眼睛看一边喝茶的燕绩,嘿嘿笑道“呦,燕王殿下的衣服可是穿的整齐呀,莫不是当年和太女殿下……亲热完了,也是这么正襟危坐的样子?太女殿下原来喜欢这个调调,怪不得她正眼也不看一下老娘”燕绩垂下眼,淡淡的道“今年盐道还请郑将军援手”郑掣讨了个没趣,想要翻脸,又舍不得美人,只一伸腿,将那小厮踹翻在地,回头□道“私盐本就是死罪,你还要本将军给你保驾护航,这可是死罪上的死罪啊”郑掣嘿然一笑,扯住燕绩的胳膊一拉,将人来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住他的下巴调侃“你说说我和那凤女龙孙,哪个厉害?”
燕绩定定的看着她道”将军威武“郑掣大笑,一回身将燕绩压倒在椅子上,扯住他的头发,迫他仰头“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她居然现在还不来见本将军,嘿,你说到时候,她看见你在我床上,可是个什么脸色?啊?嘿嘿,到时候,你若不令本将军失望,那这次,本将军就舍命陪美人了,知道么?嗯?”
郑掣低头在燕绩嘴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回头喊道“落英,你这个贱人,还不赶快把本将军的鞭子拿来!?”
这厢,莫相邻大怒而起,拂袖而走。东君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君颜胆怯的在屏风后面探出半个头,泪汪汪的望着东君半晌,轻轻的走上前去,捏住她的袖子“殿下……是……是我不好……你别难过……了”东君将他抱在膝上,握住他□的脚,皱眉道“你怎么又不好了?”
君颜眼圈红红的,糯糯答道“都是我总生病,莫大哥他才火气大,殿下,你别生气,也……也别难过,你……你……”
君颜鼓起勇气“你做的对!”
门外噗哧一声,莫相邻被气乐了。
东君看着莫相邻又好笑又好气的推门走进来,数落君颜“你就偏袒吧”君颜涨红了脸,努力峥圆眼睛,哆嗦着道“对……对就是对……就是对啊”说完鼓起腮帮,坐在东君怀里,气鼓鼓的看着莫相邻。莫相邻无奈的道“好好好,对,全对”东君微笑着摸了摸君颜的头发,眼神略微有些迷茫“说句实在话,就算我被褫夺太女之位,去了不毛之地,天下人都道我重儿女私情,不顾朋友之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没后悔过”“姐妹们跟着我,火里来血里去,到头来一无所有还受气,我心里愧疚,可也不后悔”“老师为我而死,我不后悔”“众大臣自谋出路,倒戈相向,我也不后悔”东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也许,就算我因为这件事情死了,我也不会后悔的。”
紧了紧手臂,东君皱起了眉头“可东阳……东阳才多大?我知道,她想成为个大将军,我的妹妹,我特意给她白家的女儿做侍读,为什么要害东阳呢?”
君颜轻轻的搂住她的头,将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
东君轻轻的按住君颜单薄的后背“当时我想,保住他,保住我的情感,也保住大郑百年之后没有民族纷争之害,可现在,我还想保住我的窝,我窝里的蛋,我再也赔不起了”莫相邻无言,轻轻的摸了摸下巴,既然小主子成了凤凰蛋,那么老子也豁出去了。不是白道不让走么,茶馆酒楼开不了,妓院赌坊还不成么?
什么千年百年的,咱们现在都快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众叛亲离
崔录携带金银珠宝三次登门,都被将军府的卫兵给赶了出来,最后一次更过分,连推戴桑的,崔录一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滚落,金珠翠玉散了一地。
有流氓散民一哄而上,纷纷抢夺。
那些卫兵不但不管,还聚在台阶上看热闹,哈哈大笑指指点点,当天崔录被下人扶了回来,一瘸一拐,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破烂。
铁英当场就红了眼睛,怒不可数。
冲进院子,东君正在院子中间给君颜烘被子,铁英脸色出奇难看,硬声道“殿下!崔录的仇,我发誓要报!”
东君手下一顿,眼睛盯着红红的炭火,铁英怒道“殿下!你不是不能扳倒郑掣!!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你”身后的雕花木门里,君颜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铁英一愣,转头望去,只见莫相邻拂袖而出,君颜流着眼泪拽住他的衣袖,被一路拖了出来。
铁英茫然困惑。
君颜哭着说“莫大哥,你别走,你别走,我哪里做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莫相邻冷着脸回头,指着东君道“好,那小主子你离开她”君颜哽咽着流眼泪,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莫大哥……这个时候……我不能扔下殿下一个人”东君眼中一热,默默的闭了眼。
莫相邻冷笑一声,甩开君颜的手“那小主子就别怪莫相邻自立门户了”君颜泣不成声的站在庭院里,赤着脚,一身单薄的睡衣,孤零零的,却没有再去拽莫相邻的衣袖,莫相邻忍不住快速的看了东君一眼,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君叹了口气,俯下身,给君颜套上烘好的鞋子,解开外套将他抱进怀里,轻轻的说“对不起”君颜努力的提起嘴角,最后还是哽咽了一声,带着哭腔道“莫大哥会回来的……殿下……你……你别难过……呜呜……”铁英半晌没回过神来,突然被君颜的哭声惊了,跳起身来,骂道“什么?什么……这么会这样!!!”
东君吐了口气“我们今天就搬走”铁英莫名“什么?〃东君抬眼看住她”你留下!“铁英青筋直冒,满眼寒光“殿下……这是看不上属下了?”
东君一手搂着君颜,一手探向铁英的领子,替他整了整“咱们在一起多少年了,都没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