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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城,除了她白家,冷大总管,其他的,还剩有几人是大殿下的人了?
闵家给小皇女下毒,这消息她白家不说,大殿下竟然就无从知道。
朝里情形也不乐观,太女派的人好似一瞬间都变成了中立派,当然了,大殿下也是这样意思,不得不说,大殿下这种意思,为她留住了更多的人脉,否则,恐怕更是难看。
若说人心如水,大殿下对人心的掌控非同一般。
可没想到,就这样的人,居然一个跟头栽到了情上,实在可叹可怜。
白姚忍不住想,不知道大殿下此时知不知道,她如此代价保下来的人,此刻又把触角伸到了京都,闵家给小皇女下毒,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或者干脆就是那个人的手笔?
唉,话说大皇女不知道,二皇女总该知道自己的夫郎干了什么吧?大着肚子还四处兴风作浪。
忍不住看向空了茶碗,白姚心里有些凉。
这个小主子本来好好的,机灵聪明,可大皇女一走,这孩子在宫里险险的磨砺了几个月,本来俏皮的小性子突然就阴狠起来。
明知闵家下毒,不但不言不语,反而将计就计的加大了剂量。
这可是一步险棋啊,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赔上命的狠劲儿,简直令人心惊。
她白姚什么都不敢说,这孩子随着目盲,愈加敏感多疑,侧耳知心。如今,只有陪她铤而走险,大不了自刎殉主,也对得起白家欠大殿下的百十条人命了。
这边白姚腹诽着二皇女东亭。其实下毒的事情,东亭还真不知道,一个怀孕的夫郎对她横眉冷对,一个失宠的夫君对她颐指气使,还要保全着妹妹在宫里的安全,已经令她应接不暇,闵家还时不时的给她这个亲王下点绊子,大郑的臣民对她这个娶了燕地夫郎的亲王另眼相待,中心政治已经和她无关了。
唯一可以体谅她的大姐负罪远走,东亭觉得自己每日筋疲力竭,却每每寸步难行。
二皇女无计可施。
酒乡路稳易频到,此外不堪行。好在这世上有酒。
现如今,也就东阳小妹的事,她还过问一下,至于暗地里这些猫腻,她似乎没什么本事发现了。
罗翔的产期预定在除夕。
作为燕绩在京城的第一代言,他是不能够安下心来养胎的,太女起家在军队,君家的势力也在军队,朝中大部分的人是太女一手提拔,如今皇上勤政,东君下位,这些人居然毫无反应。
这令他有些不知道郑京官场的水深水浅。
好在,有闵家打头阵,动了东君的心肝,不怕她还装死。
罗翔宽衣缓服的歪坐在椅子里,轻轻的转动手中的玉镇纸,他身边的心腹小侍杏幺轻轻的将梅花玉瓶摆在他的案头。
“主子,歇了吧,王女她今日好像也不回来了”
罗翔柳眉一挑,嗤笑道
“不慌,总得做做样子才好,你告诉咱们的人嘴巴严一点,别把闵家做的缺德事捅出去,平白让燕王闹心”
“小的知道了”
罗翔笔尖一转画了躲梅,满意的看了看
“触了她的逆鳞,我就不信她还潜得住!”
杏幺的脸色白了一白,有些畏惧
“主子,那位手底下太狠,咱们是不是小心着点?”
罗翔大笑
“咱们?关咱们什么事?这事从头到尾咱们可不知道,那都是闵家做的,她要杀,也不能杀到咱们头上吧?嗯?我倒要看看,动了这朝里不动声色的,另择高枝的,做小伏低的,哪个还是她东君的爪牙!”
那时,闵贵君已经怀孕七个月,皇上镇日里喜上眉梢,简直是对他言听计从,无所不依。闵家由此鸡犬升天,渐渐不可一世。
此刻,千里之外的纳什飘着鹅毛大雪,什么都不曾听闻的东君裹着厚重的熊皮艰难的带领大家跋涉在齐膝盖深的积雪深山里,气急败坏,火冒三丈,谁晓得,今天早上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就下了暴雪呢?谁又知道偏偏一大早,君颜就就进山了呢?
东君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向不好的方面去想象。
这是她带兵打仗的习惯,永远用最糟糕的想法去想象一个失踪了的部队。
可是,她在君颜身上不能承受这样的想象,那样一个单纯善良的人就该含在嘴里,捧在手心。柔软而易碎,这种大雪寒天的,可怎么办?
抹了把头上的汗,东君咬咬牙,冷静的考虑。
如今,她才发现她不了解君颜,她没办法猜测出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想要去的地方。
东君心里责骂着自己的大意。
直到下午,众人才在山洞里发现了君颜,他点着一堆火,愕然的坐在火堆边上,望着冲进来的大队人马,惶惶然的不敢作声
东君铁青着脸走过去,将他扯起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缓和了脸色,吐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过身示意君颜爬上来。
君颜呐呐
“对不起……我看天色好的……没想到会……会下暴雪”
铁英咳了一声,带着大家退了去。
东君掂量了一下语气,淡淡的问
“上来有事?”
“那……那什么……我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好……我……我想了很久……嗯……我想还是能给上官大人立个碑……只要别人看不见……不是说耿直的人只在乎天地知己么,我……我好几天才找到这个山洞,又好几天才刻好”
东君猛地转过身来,君颜在她灼灼的目光下低下头泫然欲泣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找麻烦……”
东君轻轻的伸手将他手拖起来,伤痕累累,把人紧紧的抱紧怀里,一时间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怪不得,这阵子,君颜总是给手换药缠布,说是烫了。
她忙着朝里的暗线频繁来信,夜里听见他睡着了后的小声呻吟也没在意。
没想到,他记得这个。
君颜难过的说
“本来,我是不想你有一点难过的……今天就成了的……可是……都怪我……”
东君紧了紧手臂,微微的笑起。
其实,君颜很好猜,真的。
荒城岁月
除夕,纳什的军营过的热热闹闹,莫相邻舍下血本从外地买了五十头猪,二百只羊,一千只鸡,和着这些日子打下的各种腊制野味,总算过的有滋有味。
过了十五,还在开荤。
东君把炕烧得热热的,关严了门,和君颜一起坐在矮凳上守着泥炉子上的铁锅,那炉子里燃着松木噼啪作响,锅里翻滚着浓白的汤汁,文文的炖着猪腿骨,猪蹄,猪肚,猪大肠等物,君颜瞪大眼睛,珍而重之的撒了些花椒进去。
东君坐在一边笑看他认真的侧脸,昏暗的烛光柔柔的染亮他的脸颊,上面有一层茸茸的汗毛,好像是娇嫩的水果,令人想伸手摸上一摸。
东君含着笑,轻轻的伸手碰了碰君颜额际上新生小绒发,君颜转过脸来一笑,无比的满足。
东君和他并排坐在一起,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过,充实,平凡,幸福。弯了弯眼睛。
时间在纳什好像突然变得缓慢起来,甩开那些钩心斗角,恩恩怨怨,一切芜杂变得简单。日子真的肯为温情停留么?东君闭上眼睛,微笑的靠着膝头,听着耳边君颜心疼的抽气,为了两颗花椒烦恼,那是多美妙的事情呢?
君颜小心翼翼的盛出一碗来,吹吹,碰到东君眼前“小心烫,喝喝看,猪蹄都煮脱骨了,味道应当不错”东君微笑的看着他“你先尝尝?”
君颜垂头抿了一口,两只耳朵羞得通红,东君伸手为他也盛了一碗,交换过来,轻轻一碰,甜甜蜜蜜的喝起来。
君颜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眼线,也快乐起来。
东君吃到一块猪蹄,入口即化,甘香满口,便把另一块给君颜,君颜有心拒绝,又不舍得却了她的好意,便给她一块炖得松散的猪肚。
两人相视一笑,昏暗之中,眸光闪亮。
东君十分翘了翘嘴角“多亏了今天帮忙,不然我和罗世清那块榆木恐怕要计较到明年去”君颜颇有些小得意“看她脸都紫了,真畅快”两人唧唧咕咕的将罗世清嘲笑了个够。
门外的莫相邻犹豫再三还是没推门,抱着账本转头离开了,他从来没看见过小主子这么高兴过,就不去要此时进去打搅他了。
回到书房,看见罗世清罗大人铁青着脸正襟危坐,莫相邻露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罗大人”罗世清一见只有他一个人更加恼怒,面红耳赤。莫相邻一哂,自报家门“商丘莫家少主,君小侯爷的现任管家,见过罗大人”语毕,微微一拱手。
罗世清险些坐到椅子底下去,脸色骤然恭敬起来“莫当家”莫相邻呵呵一笑,从容坐下,微微一伸手“可不敢当,咱就是个马前卒”罗世清就着他的手势,战战兢兢的坐了半边椅子,莫相邻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一抬眼皮,调侃道“罗大人还真难请呐,殿下几次三番的上门去,罗大人都不来,莫非……嫌弃在下是个男人?”
罗世清连忙站起来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