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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锋点点头
“那么,国尉显然知道整个事件了”
薯仔愕然,继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来,皇太女疯了不成?
“殿下!!您可……可解释了?”
玥锋偏头看看她
“本宫为什么要解释?”
“殿下……国尉可是……可是掌全国兵马的呀……”
玥锋笑了笑
“听说你三岁就学掷色子了?”
薯仔傻乎乎的点点头,她已经完全晕了,玥锋走过去牵上马
“可本宫出生便开始算人心了”
薯仔嘴巴抖了抖,玥锋翻身上马
“回营,绕过祁城,给我继续肃清乱党”
“那……青……燕王世子……不管他了?”
玥锋调转马头,远远扔下一句话
“你想留下来等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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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家目前掌权的,是独孤令,当年和燕王世子成亲的,就是他的妹妹,独孤芳华,在阵前的时候,燕绩心中还有与玥锋揪扯不开的缠绵,但是一旦踏上有着如此浓郁的大燕气息的土地的时候,那片缠绵便好似春梦,被黎明的清风卷得所剩无几。
一别经年的妻子,从两边铁甲男儿的守卫中,款款而来,淡粉色的绣花鞋轻轻的踏着古老的青石板,绯红的纱衣锦绣随风而起,她行之燕绩面前,深深的拜下去,乌黑的头发挽着简单的发髻,只簪着一枚翠绿的发簪,是新婚之夜,他亲手为她簪上的。
刹那之间,往昔的记忆汹涌而来,成亲时候的显贵热闹,皇上亲临,父母紫衣,宾朋满座,好友相携,一切的一切,突破尘封的记忆,跃然脑海,令人心痛淋漓。
因为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国亡,庙堂废。
如今,只有独孤家还誓死守着宗庙。且也不是明目张胆的反抗,因为大燕早就没有了。
国破山河在,最是难为情。
阳光之下,斗拱飞檐依旧,却带上了说不出的苍凉。游子经年才踏上故土,却险些忘了自己是哪姓国人。
有多爱她,便开始有多恨自己。
所有的旖旎,被冷硬荡开,燕绩湿润了眼眶,扶起了自己的结发娇妻。
独孤令双膝跪地,随之而跪的还有忎多面色倔强的大燕清流。
一时间,万岁之称,地动山摇。
惊得沈为成脸色骤变。
老头年龄不小,阅历十足,逆天改命,力挽狂澜这种事情,深知自己道行不够。
故,众人当晚密谋要深埋炸药,索性将玥锋骗进城里来报仇雪恨时,他也不过是抿紧了唇,苍白了脸,一言未发罢了。
抬头瞄了瞄上座的燕绩,居然也是面色不好。
这位喜怒不行于色的世子,早就不是当年他身边听教的少年人。
他也深知成大事者,必然心坚硬如铁石,不为私情所苦。可亲眼见他如此,却也不免心寒了些。
此计疯狂,颇有些为报私仇不顾大局的表现。
武将少城府谋略,经年被压制被击溃残杀,不免孤注一掷。
可……可为政者毕竟不同啊。
只是,燕绩身份虽然高贵,却是初来乍到,并没有自己的根基。现在发表出反对意见来,反而会被人疑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沈为成长叹一声,感慨,也许这就是命吧。
杀了玥锋,等待疯狂的反扑。
这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命。
独孤芳华睡在身边,双手合在胸前,被子掩在胸口,燕绩接着月光有些恍惚的看着她,有些不着地的漂浮感,她和她是完全不同的。
她独孤芳华虽然是将门之后,却是十足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婉约柔韧,对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话说三分,态度温婉。
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便是睡着了,也是恬然如此,规规矩矩的。
和她……和她,没有半点的相同。
燕绩慢慢的坐起身来,靠着床柱,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明日,她便要死了吧。
反正也要死了,不妨想一想,本来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如此平静的想她。
站在燕地,温柔的想她?
如何对的起那样那样惨烈的死去的亲人朋友,那样死去的士兵平民?
在她身边,他不是燕王,不是燕绩,他是青月,死钉子,他可以忘掉些国恨家仇,在那样的环境里和她温柔缱绻。
如今却不同了,生生的有这么多仇恨清晰的压在他身上。
燕绩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
微微的笑了笑。
她怕是早就知道了,聪慧如她,怎么会不知道?
身边的人动了动,独孤芳华坐起身来,轻轻的为他披了件外衣。便退至一旁,恭敬的说
“夫君,思劳伤身,夜已经沉了,还望多加注意身体”
燕绩勉力笑了笑,解释道
“举事重大,心中不安”
独孤芳华点了点头,坐起身,便要下地。燕绩诧异拦住
”作甚?“
“妾不懂国事,不能为君分忧,下去熬些汤水”
燕绩愣了愣,按住她
“不必了,你睡吧”
独孤芳华也不坚持,点点头,便安寝了。
有点温暖,有点……寂寞。
翌日,打开城门,骤然发现,玥锋的军队居然不见了,不到一个月,燕境被统统肃清,杀得杀,囚的囚,赏的赏,封的封。堪称雷霆手段。
直至初夏,祁城成了一片汪洋中的一片孤叶,弹丸之地,压力实在太大了,独孤令终日愁眉不展
,皇太女却没有丝毫的举动,稳若磐石。只是终日安排稳定着自己在燕地的实力,源源不断的官员派送到她的身边,称为辅助。
皇太女驻军南山,自己却带着亲卫进驻崔家。
崔家的势力愈加提升。
人脉势力对燕地的影响渐渐与独孤家的声誉不分上下。
一个月后,燕王再次祈愿和谈。
皇太女允。
半个月后,以燕王为首,独孤家为主,一行人来到崔家所在的牍城。
国舅爷
崔录家祖上本来是行商的,偌大一栋宅子,富丽堂皇,处处富贵圆融一派和气。尽管他现在也算是权霸一方,这宅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整肃森严的官气,也没什么清隽的书卷气,更加没有什么贵气。
园子里是大朵大朵的牡丹,粉的的红的,煞是美丽,外面围了一圈拙劣的青石,成元宝形,还镀了金粉,玥锋第一次踩着暗黄色的石子路走过来的时候,愣了一瞬。
也就是俗称的,惊呆了。
崔录颇有些洋洋自得
“殿下,臣下这是特意看您来了,刷的金粉”
旁边的铁英喷笑出声,从客厅顺走偷偷含在嘴巴里的青梅,咕嘟一下,落在嗓子眼里,把她噎得直翻白眼。
玥锋微微颔首,没说什么,径自推开描金镀银的门,歇着去了。
铁英痛苦的顺着几乎被青梅撑裂的食道,拍了拍崔录的肩膀
“大人呐,东宫的太子伴读闵大人正等着您呢”
崔录望了望紧闭的门扉,胖胖的脸上有些忐忑,陪着笑向铁英手里塞了一小锭金元宝
”大人是太女身边的人,在下……在下这布置,太女不喜欢?“
铁英佯装无事,将元宝收进袖子里,咳了咳
”怎么会?太女欣赏大人您着呢,您赶快去找新上任的太女伴读,准定有好事等着,太女这反应,那不是因为别的,这不是,唉……您知道,燕王的事情……啧啧,唉”
崔录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说了些恭维话,便径自跑了。
崔录爱财,钱能通神。
总领燕地农桑盐铁,官位不高,四品,可十足的肥缺。喜得他见牙不见眼,刚上任的闵舍似笑非笑的挑了嘴角,拱手
“恭喜大人了”
崔录乐陶陶
“同喜同喜,在下怎堪和大人相比,大人高才,以后还望多多指点,多多指点”
语毕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打银票,恭恭敬敬的放在闵舍身边
“还有些新鲜小玩意儿,不过这在外面也不方便携带,下官着家里人不日给大人送到府第上去把玩“
闵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点点头
”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最近太女心情有些烦闷,想必有大人在侧,陛下也能宽心了“
崔录一听,顿时容光焕发
“哎哟,多谢大人指点,属下明白,明白!”
崔录为人不至于多有城府,不过精乖这点上十足一个妙人,风月场上的常客,自然知道如何治疗情伤,不出几日,便寻觅来一男子。
铁英望了望,十分震撼。
本以为以此人的人品,必定弄来一花枝招展,金光闪闪的物事。
没想到他身后那人十足的风雅。
不带半丝扭捏之态,从容大度,一身白布衣裹着修长的身体,布带束着头发,微微侧脸望过来,便令她收了嬉皮笑脸的玩乐之态,变得恭谨起来。
想必,这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令人不敢亵渎吧。
胖墩墩的崔录笑眯眯的介绍
“这是舍弟”
……叫他寻个解闷的,他倒好,顺干就爬,索性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假若,单单是好钱财,那到好办,若是有野心……可就留不长了。
铁英面上神色不变
“容臣禀报”
如今身处燕地,并不是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