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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热闹的学子顿时安静下来,上官锦梗着脖子,小脸上激动的红潮还没有退去,看见玥锋直挺挺的站着,一脸的执拗,嘴巴闭得紧紧的,既不出声,也不跪拜。
玥锋的到来,好像一只鹞子飞进了鸽子群,两边对持。
玥锋依旧和那双眼睛对视,末了,她微微一拱手,却是客气的想要借过。
那双眼睛的主人有些诧异,英俊的脸上长眉一轩,一股自然贵气袭来,令玥锋不由多加注意审视了他两眼。
那男子倒也不着恼”在下燕绩,燕国人”玥锋看了看他身后盯着自己的人群,全了礼数回道“在下郑国人,表字东君”上官锦一愣,张了张嘴,便被玥锋一个眼神镇住,小脸更红了些,咬住嘴唇,憋得眼泪汪汪。
朋友亲属之间才称表字,燕绩黑眸微微弯起,现出笑意。
“东君可是皇上招来和我们切磋的?”
玥锋看着他的眼睛“怎见得不是来受教的?”
燕绩笑道“东君太谦了”有人的目光便如春阳普照,温暖柔和的笼罩着,令人不由自主的失掉戒心,喜爱亲近。好比眼前这个燕绩,玥锋移开视线“是阁下过奖了,还请诸位借过,令在下能前去面圣”伸出请路的手被斜刺里伸出的一柄玉骨折扇轻轻压住,有人从旁转了过来,一张小白脸,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眉眼风流。
穿着一身广袖素服,偏偏绣着压金线的白蝶穿花。
“东君慢走啊,好歹也是各国的学子翘楚,任地走了,岂不是太过目中无人?难道我们这么多的人,只有燕大哥一人能入您的青眼不成?小生我可是吃了飞醋,嫉妒了”玥锋看了看他“尊驾是?”
男子哈的一声,仰天一笑“我就是大燕十八学子之称的玉面书生怀玉侯爷,人称白衣上使的罗翔罗小侯,不知阁下在大郑什么官职?可有婚配?”
玥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白衣上使罗翔,她有耳闻,不过他不是什么大燕人,而是真正实行女尊男卑的南蜀末代女皇的最小的儿子,只不过从小长在大燕罢了。
这里面的故事曲折离奇,南蜀软弱,末主却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被大郑打得叫苦,逃窜到大燕,结果被大燕的陈王强行给吃干抹净了。
在女尊国,女人窝囊到如此程度可是奇耻大辱,更甚的是,女皇还被强行喂了药,女体产子,生完儿子之后,便羞愤自尽了。
玥锋摇摇头,心想,这蜀帝还不如在城墙上自尽算了。看了看略显轻浮的罗翔“未有官职,未曾婚配”罗翔桃花眼一眯“哦?那不如跟着本侯爷做第十八小妾?”
燕绩微微皱了眉,黑眸看着玥锋显出些歉意来,不过薄唇抿得紧紧的,没有开口。
玥锋突然一笑“不敢高攀”罗翔上前一步去拉她的手,嘴里连连道“不高攀不高攀”眼见他的长指就要碰到玥锋的手腕了,美人桥上呼的冲过来一个小锦团,小小的月澜抱住玥锋的大腿,扬起小脚,照着罗翔小腿就是一脚,粉玉小脸包子一样鼓着,五官皱在一起,眼睛张的圆圆大大,清脆命令“滚开!!”
罗小侯被她一脚击中,后退两步,嘴里兀自叫痛。
玥锋脸上显出些温柔来,弯腰将还警惕的瞪着罗小侯的小不点抱在怀里,上官锦突然出声“从文人中间借过,好歹也得赋诗一首吧?”
玥锋捂住又要龇牙的月澜,应道“应该的,班门弄斧还请大家见谅”走了几步,十年血战生死浮现脑海,略一沉吟压下心中的狂涛,回首烟波浩渺的千荷湖,慢慢道“受降南蜀天山关,封刀梁都云月涵,西越百地千重赤,马踏飞燕啸北还”四句一出,四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变得尴尬又屈辱,罗翔嘴角微微抽动,燕绩的目光也微微的沉郁。
玥锋顿了顿“这十年,我从战场上一点一点走过来的,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各位国破家亡也并不完全是大郑骁勇善战,南蜀的锦绣宫殿,梁都的云间阁楼,西越的戈壁飞瀑,还有大燕摘星观月台,哪个,不是横征暴敛来的?吏治腐败,人民困苦,其实早就名存实忘了。”
罗翔啪的一声捏断折扇,桃花眼泛红“巧言辞令!你们对南蜀的劫掠,有目共睹!你们逼死我母亲!!我母亲是个仁君!!”
玥锋淡淡的看了看他“南蜀士兵的兵器切菜都切不动,长矛用手就可以轻易折断,我们攻城的时候,已经断了粮草半个月了。那是个豆腐做的城墙,根本不用攻打,你母亲是个仁厚的人,可是仁君未必是个好皇帝。”
燕绩硬声道“火烧啸北你怎解释?大燕铁军可不是豆腐兵!!”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想说,大燕今年的冬粮冬衣还是我们发下去赈灾的”玥锋扫视了一圈“百越贪官横行草菅人命,大郑成立以来,投状数量高居榜首,最远达十年前,最惨烈的有豪强为强人夫坑杀百人灭门。”
有人悲愤“梁呢?梁怎么了?”
玥锋闭了闭眼睛“落后的国家在这个世界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罗翔冷笑“有什么规矩,不过弱肉强食!”
玥锋目光一转,直视他”不管怎么样,现在大郑已经建国了,你们是要这场战争持续下去,还是要凭着自己的学识修复这片因为战争满目疮痍的土地。我可以确切的说,即使你们想要为了各种理由继续这场战争,也是逆天而行,因为百姓需要安定,休养生息,也许他们并不在乎谁是皇帝,他们只在乎她是不是个好皇帝!“燕绩挑眉”郑帝就是个好皇帝了?”
“物竞天择,上天既然要大郑一统天下,自然有它的道理,若是大郑没能担此重任,自然分崩离析,君又何必担心?”
在场之人脸色具是一变。
玥锋分开众人抱着月澜穿过花丛向前而去“各位应该记得,现在你们都是郑人”上官锦憋红了脸,在众人望着玥锋背影时抱怨“太女、太女她还没做完诗呢……”
小朝会
大郑建国三年,皇太女再过半个月就满十五了,薛淮站在玥锋身旁,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皇太女生辰庆典的事情,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在小书房啰嗦的上官老太太,老太太除了是太傅之外,还挂着专管谏译的大夫之职,此时,她就像淤积在河道中的杂物一般,站在小书房长篇大论。
要说老太太文采着实不错,心情好的话,听一听也挺赏心悦目的。
问题是,大郑皇帝陛下的早朝不过是走走过场,没什么举国抗敌的大事,陛下她是一概不过问的。
故此,大郑里里外外的事务,当家的,是年仅十四岁的太女。
俗话说,攻城难,守城更难。
现在天下一片狼藉,处处都要人去费心思,太女哪有心情听她空谈?
薛淮暗自切齿,看了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面不改色的太女,心想,太女真是修养了得。若是她早就叫人把这老太太给轰出去了。
最终,有人憋不住了,丞相杜涵咳了一声。上官老太太骤然住嘴,薛淮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玥锋张开眼睛看了看,对侍立一旁的宦者道“本宫晚些时候有事情和老师谈,你先带老师去西暖阁里歇了,这天眼见热起来了,多摆些冰”上官老太太感激涕零的去了。
玥锋无语,学子事件之后,太傅变成了惊弓之鸟,每每做出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出来。
丞相杜涵上前一步“殿下,燕州西北肴水汛期即将到来,都水丞联合各地郡县的官员草拟了一份详尽的折子”“呈上来”“殿下,苍云贵族下个月就要觐见朝拜,典客以及奉常已经草拟折子”“行,呈上来”杜涵扫了一眼玥锋桌子上半米高的折子,继续启奏”殿下,这……两件事要花费的银钱臣和治粟内史商议了一番……恐怕不是太充裕,要不,燕州冬衣冬粮的筹集,先暂停一下?”
玥锋挑了挑眉“不够了?怎么算的?拿来我看,然后再说吧”“谨遵殿下旨”玥锋咳了两声,挥挥手“还是有什么,一起说了”“还有就是,那些……那些大逆不道的文人死刑……殿下什么时候……批复?”
玥锋垂了眼睛,沉吟了片刻“丞相如何看?”
“这……这是陛下的旨意,臣……臣不敢有异议”“不敢——有异议”“殿下明鉴”玥锋颔首“此事还需斟酌下,说说还有其他事没?没有的话都各归府衙,郎中令留下,召太官令,太官丞,宦官令,太医令后殿待召”薛淮看着所有人都走了出去,靠近玥锋“殿下,宫中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叫郎中令他们别殿候召?”
“敲打敲打,没大事”薛淮猛地一咧嘴,玥锋抬眉望着她,就见她万分贱兮兮的笑着凑过来“殿下,下个月十五,就是您的生辰了,您看……”
“什么生辰,没听见国库告急呢?”
“那也不能算了吧?咱们还有私库呢”玥锋笑笑”说的好,你和薯仔联合剩余的中庶子去东宫詹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