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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讨了个没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惜朝啊惜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看你年纪轻轻地带个孩子不容易,才想着这个事儿跟你商量。我不嫌弃你这副容颜,你就该见好就收!怎么,现在还跟我陈姨摆谱!”
陈姨越说越难听,宁惜朝的脸色愈加难看,“你也不想想这几年是谁照顾你们父女俩的?要不是陈姨我私下里把好的食物留一份给你,你能把你的女儿养得那么好?”
说话间,周围男子均纷纷露出鄙夷之色,更有甚者开始窃窃私语。
这话说得隐晦,莫不是二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她好端端地为何要尽心照顾他这个鳏夫以及幼女?
宁惜朝不得不开口打断她的话,“陈姨,我只是每日在厨房里多拿了一份食物,并没有像你说得那么难听!”
“难听?哼!”陈姨环顾四周,挤眉弄眼一阵,“你们说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怎么会流落到我们景陵州?”
她满意地看见他们脸上的好奇表情,“照我说啊,他分明是在外面偷人怀了孩子,被妻主赶出家门。”
瞬间,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爹爹!”奶声奶气的一声叫唤在这片哄笑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宁惜朝因为陈姨的一番话而气得浑身发抖,随着这声清冷的叫唤顿时清醒过来,他朝着声源看去,看清近在眼前的女孩后脸色愈发苍白。
夏梓桐在路上就听到了这里的说话声,如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神中的恐慌,心脏一阵紧缩。从来都是坚强活着的他,从来都是温柔爱着她的他,想不到,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竟然被欺负到这般田地。
她眯了眯眼,轻轻地勾起嘴角。
“梓桐,”宁惜朝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到,顾不上心中因为她的那一声“爹爹”而涌出的惊喜,匆忙地擦干手上的水珠,朝前疾奔几步将她揽入怀中,“梓桐,爹爹没事。”
脸色苍白,脉象紊乱,这样还说没事!夏梓桐不动声色地抓住宁惜朝的手腕,嘴角边的弧度却是愈加的明显。
她缓缓地将一股真气导入他的手腕经脉……
宁惜朝只觉从手腕处淌过一股暖流,跳动异常的心片刻功夫就恢复正常,甚至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消失,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他诧异地看向怀中的小人,自己虽然不习武,却也从仙逝的母亲口中知晓何谓真气!
夏梓桐没有功夫去解答他的疑问,她仰头看着人群中间一脸油光的中年女子,声音甜美,“刚才是你在跟我爹爹说话吗?还说要照顾我和爹爹吗?”
眼波流转间,衬着可比男儿的娇美小脸,妖魅之色尽显。
陈姨背后冷汗直流。
若是她知道“杀气”二字如何写,想必她会忘记如何说话!
陈姨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陈姨刚才……刚才是跟你爹爹说笑呢!陈姨厨房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她逃也似地离开,仿若背后有什么可怕之物在追赶她。
围观的人群不明所以,也觉无趣,各自散开继续干活。
夏梓桐打发了闹事的女子,挣开他的怀抱,同傻站在旁的落尘迈开小腿回屋。
宁惜朝满腹的疑问,但也知此刻时机不宜,只能任由她独自离去。
他拿起手中的湿衣服心不在焉地继续干活,打定主意晚上回去再说。
是夜,月亮被漫天的乌云遮住。
怡红院上演着如出一辙的戏码,只是暴雨打击地面的响动冲淡了不少前院寻欢作乐地喧闹声。
后院,没有月光照耀的小屋更加昏暗。
破烂的木桌上,独有一根蜡烛在燃烧,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晕。
夏梓桐没有像往日一般坐在窗边出神,她只是单纯地坐在桌旁。她在等他完工回屋,更在等他的盘问。
“吱呀——”依然在这个时辰,房门准时地打开。
“梓桐,爹爹回来了!”宁惜朝边唤着她,边抖落掉手中破伞的雨水。将伞放置一边后,他转身关好房门。
夏梓桐在他进门时就注意到了他被暴雨淋湿的外衣,她皱了皱眉,清楚这个世界的男子身体体质极弱,明天他不要感染风寒才好。
她站起身,默不作声地从床脚取来干净衣裳,在他转身关门之际走到他的身边。
夏梓桐努力地把手中衣裳举高,抬起头轻笑道:“爹爹,把湿衣裳换了吧,小心着凉。”在自己的心底,她早已把他当作爹爹,当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既然如此,这辈子就让她来保护他。
甜美的一声“爹爹”,让宁惜朝红了眼眶。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接过她递来的衣裳,手脚笨拙地换下一身湿衣。
他弯下腰吃力地抱起她,带着浓浓的鼻音,“梓桐,你终于肯开口叫爹爹了,爹爹好开心。”
他将她放在腿上,自己则坐在一边,“梓桐不要担心,爹爹不会生病,会一直守护着梓桐。”
宁惜朝释然一笑,就算女儿有事情瞒着他,她也只是他的女儿。
像往常一样拿出食盒与夏梓桐一起吃饭,上床安置,唯一不同的是,期间,有着父女俩的说笑声。
淡淡的温馨气息包裹住这间简陋的房屋。
夏梓桐躺在床上,聆听着宁惜朝有规律的心跳声,就是这种动听的声音陪伴了自己五个月多。
“爹爹,”夏梓桐唤道,纵然他没有问,她也决定揭开他的疑惑,“你是不是想问白天发生的事情?”
料不到宁惜朝的身体一瞬间绷住,连呼吸都有一刹那地停顿。
“不,白天陈姨说的话都是胡说,梓桐要相信爹爹……爹爹……”宁惜朝急急地开口解释,他绝不能因为这件无中生有的事情让她和自己心生芥蒂!自己受到怎么样的对待都无所谓,唯有自己妻主的女儿不能受到这种侮辱!
“爹爹在想什么呢!”夏梓桐嗔怪地望着他一副紧张表情的脸,“女儿难道还会怀疑爹爹,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吗?
她握住他因为长年泡水而浮肿不堪的手,目光对上宁惜朝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放松的眼神,“爹爹,女儿永远都不允许别人伤害爹爹。”她永远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
原本透着坚定神色的双眼,缓慢地透出妖魅之色。
她轻启红唇,双眸暗含一丝阴狠的笑意,“若有人敢伤害爹爹,不管那些人是以前的还是今后的,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女儿都不会放过她们。”
她温柔地抚去宁惜朝眼角的湿润,“女儿不管那些人是高官侯爵,还是凡夫俗子,女儿个个都不会放过她们。”她的爹爹这四年多一直在怡红院里受尽委屈,定是受到某些人的迫害不得已而为之。
“爹爹,不要哭,”夏梓桐抚去宁惜朝汹涌的泪水,出声安慰道,“女儿这一生一世都会保护爹爹!等将来女儿拥有了自己的力量,爹爹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看人脸色,委曲求全……”
既而她叹口气,她果然是没有安慰人的天分,这番安慰的话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的泪水反而流得越来越凶猛。
她轻拍他的手背,只能等他自己平息了。
好半晌,宁惜朝才止住眼泪,方惊觉自己居然在四岁女儿面前哭泣,还要女儿来安慰自己,却半分不惊讶于他四岁的女儿语出惊人。
他忍不住羞红了脸,脸颊上爬满淡淡的粉红。
夏梓桐呆滞地看着这张梨花带水的粉红脸蛋,自动忽略掉他脸上的疤痕,祸水——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宁惜朝没有发现她眼中的惊艳,想起她初始时说的话,遂旧话重提,“梓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爹爹?”
等了片刻也未得到她的回答,他又开始忐忑不安,“梓桐,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等梓桐想告诉爹爹时,你再说也不迟。”他的妻主已经死了五年多,自己也苦熬了四年多,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弱男子。今天知道女儿居然如此的聪慧和早熟,他好像又找到了主心骨。
“爹爹说什么?”夏梓桐疑惑地问道,她的爹爹怎么又是这份紧张的神情。
一听这话,宁惜朝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爹爹是想说梓桐刚才想告诉爹爹什么?”
夏梓桐露出个了然的表情,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她的讲述,“爹爹不是对女儿白天的行为有疑惑吗?那女儿现在就告诉爹爹。是几个月前女儿在后院玩耍时救了一个人,她为了感谢女儿就教了我几天武功,临走前还把武功心法留给了女儿。”
宁惜朝突然紧紧地抱住李臻颖。
夏梓桐疑惑不解,脑袋上方却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梓桐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自己置身险地。以后若再遇到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不能一时冲动就去相救。记住了吗?”
沉思片刻,夏梓桐乖顺地颔首,她的爹爹永远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她怎么忍心让这个温柔的男子为她伤心、为她担忧呢!只是有些事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