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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青枫弱弱的叫了声,终是止了步子,没有跟上去。他跟在公子身边已经有六年。六年的时间足够他了解那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公子,那个总是恬静优雅的公子也是会在深夜里低低叹息的,也是会躲在人后默默哭泣,然后擦干了眼泪,依旧风采卓越,翩翩而雅。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怕是已经到了公子的极限。公子和睿亲王之间从陌生到相熟,从仇恨到情愁,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但他又怎会不明白,公子怕是一颗心已经落在那人身上了吧。
青枫低下头,眼中的泪光似乎要随时涌出,但最终还是隐没在衣袖间,他抬首,淡淡地说道:“苏大人,我们公子人微命薄,不敢再劳烦大人,大人请回吧。”
流苏又是一怔,惊诧地看着青枫,可看见青枫那双坦然坚定的眼睛时,她便知道此事怕是没有挽回的必要了,低不可察地叹口气,“随你们吧。”转身,迅速的离去。
刚刚还热闹的餐厅,一下子走得只剩下林清一人。林清凤目微微眯着,凝视向远处高墙,高墙再远处,山峦相接之处,可见夕阳已落,层层叠叠的云堆叠在一起,余辉惨淡,她微微扯动嘴角,似有几分疑惑和猜测。那个女子的身份看来很不一般呢。
、【迷踪侠影 柒】
清晨的微风混杂着草木的香气,静静飘来。淡淡地光点打落窗棂,一早就起床的人此刻却坐在窗前怔怔出神,宁静的时空里,只有鸟儿扑翅的细小声音。
青枫眨眨眼,“公子为什么要拒绝王爷的好意呢?我觉得那个林清不是什么好人。”
男子的声音飘飘渺渺,犹如着握不住的月华。“这样挺好。”至少不会再拖累她,他不够聪明却也看得出,她心性本善。在京城的日子里,她会为了他和别人打架,会为了他反驳丞相,甚至最后……似乎,从她遇上他之后,就一直在倒霉,麻烦不断。他和她,虽然开始的相遇不堪回首,可之后的种种行为,他又怎会看不懂,教他如何打理生意,查看账簿,虽然用得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方法。
可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是因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却总是最后才知道。
是因为明明讨厌她讨厌的要死,却不由自主的对她动了心。
是因为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约定了结局:自此之后,女婚男嫁各不相干。
是因为……
那么多个理由,也只有一个会让他心痛不已。
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一分一毫都没有。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补偿,补偿曾经的错误,然后,毫不相欠的离开。既然都是要离开的,就不要再让他一边恨着,一边痛着,倒不如就这样干干脆脆的走开,不再给她制造麻烦。
“公子……”青枫又是一声低低地唤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公子不见了呢?是在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亦或是那场奢华无爱的婚礼,又或者是同室共寝的日子里,她改变了他?“王爷其实没有那么坏。”
“嗯,青枫怎么知道她不坏?”呵呵,不坏的意思是她还算不上好人吗?沐轻云轻轻地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额,”青枫纠结了一下,转而语气特别坚定的说道:“公子,上次在醉仙楼,就是明窅小姐邀请的那次,王爷才知道中元节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张茜一手策划的,还连同李大人家的小姐一起诬陷栽赃王爷,王爷说你知道了会伤心,让我不要告诉你。还有回门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夫人让我做的,后来王爷知道了,却也没有责难,只是不让我告诉你真相。王爷一直让公子这般误会着,虽然青枫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却觉得王爷不一定是个坏人。”
天空中的那轮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渐渐有了暖意,照在人身上暖烘烘。沐轻云想纳兰若明明知道其中的原由而没有借题发挥,是为了在他面前一次性揭开,让他为自己的无知而无地自容吧。
“青枫,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青枫心虚的低下头,不是他不想告诉公子,而是王爷凶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你我相处六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我不会告诉她的。”就算要告诉她,又要到哪里去找她呢?
青枫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我错了。”
“说吧。”
“其实青枫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相府里的人说过,王爷因为你的事情和丞相闹了些不愉快,还有进宫面圣的时候,圣上要给王爷娶侧夫,王爷却立誓一生一世唯公子一人,决不另娶他人。王爷舍身救公子的那次,公子走了之后,我才听大夫说,刀刃上有毒,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也因此伤口才会迟迟不愈合,这件事王爷不准任何人泄露,就连当今圣上也被隐瞒了。王爷她,她……”说到此处,青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若说王爷心里有公子,何以如此刁难,若是没有,又何必做这些事情。
沐轻云听到这里,沉默良久,这其中有些事情他已然知晓,有些事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青枫张了张口,终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怕自己说得太多,扰了公子的心,又怕隐瞒了事实,伤害到公子。两人都在沉默,都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纳兰若来了。
看到纳兰若两人都很意外,又见林清闲庭信步进来。“嗨,美人早!昨晚睡得可好?”
纳兰若冷哼一声,拉起沐轻云的手,“走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她却只拉着他往外走。
林清站在灿烂阳光中,摇着一把折扇,笑得如花朵一般迎风招展,“没人慢走哦。”
青枫看看前面,又看看笑得十分欠揍的林清,狠狠一跺脚,“坏人!”
林清一噎,她明明如此和善可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像坏人!
很快他们穿过了北部山区的一段山路,来到了中部离南方不远的一个小村镇。这个小镇子实在太小,只有在每月固定的日子才会有从乡村来赶集的人,这里也才会热闹一些,不然就像他们现在看见的一样,很冷清,在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
几人待在房间里,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青枫喋喋不休地抱怨纳兰若的苛责,沐轻云一脸无所谓,无动于衷的翻书。而另一边流苏正在来来回回踱步,宣泄她的愤懑情绪,流锦则在擦拭她的宝剑,于流苏的烦闷截然相反。在所有人都在以不同的形式表达自己的情绪时,纳兰若却早已沉浸在回忆当中去。
那样的记忆并不值得她回味,只是人总也止不住的会往后看。纳兰若,不,应该是蓝若也如此。蓝若还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岁,年轻的女人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拉着一个长她两三岁的男孩在公园里散步。那时,夕阳西下,余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红灿灿。她嘴里含着大拇指吮吸,女人笑得一脸幸福,拉着她的小手说,“我们若儿真是小馋猫啊!”掏出手绢给她擦手,一边又要盯着淘气的哥哥,“顺,慢点跑,小心点哦。”
那一幕她至今记得,因为那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美好。之后,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黑暗生活。在她还懵懵懂懂,无知无觉时,被陌生人带到了一个被称作“暗门”的组织,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训练。
犹记得她十二岁那年,刚刚结束训练。他们共十五个同龄人就集结在一个空旷的训练场。教官手中拿着短鞭用鹰隼的目光扫视他们。“你们记住,只有强者才配活着,弱者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说着,他的手中的刀狠狠地□一人的腹部,那人当场死亡。她还记得那个人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弱的,既不聪明也不灵敏,偶尔还带着几分傻气,很是憨直,然他却是这一群人中最早死的那个。
之后,他们两人为一组,进行对决,只有赢了的人才能继续活下去。那是她第一次杀人,鲜红的血液带着人的体温喷了她满脸,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同伴绝望无助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倔强地不肯离去。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她来到极冷的冰窖,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有那无边蔓延的寒冷覆盖了她的心。
从那之后,她一直做噩梦。梦里都是那个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于是,她悄悄地跑到那个人被掩埋的地方哭泣。“我只想活下去,活下去。”她当时怯懦地蹲在地上,嘤嘤而泣。只是活下去这样单纯要求,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的身心都在那个地方消磨殆尽。
天色渐渐深了。燃烧中的灯发出“哔啵”的声响,灯影晃动,将她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夜风习习,四月的天已经很是温暖,带了春天的浓浓味道。纳兰若突然有些庆幸,然她这